“对了,洪七呢?”“朱雀”问道。 洪七是之前与他联系的唯一上线,现在换成了张翠玉。 “他另有要事,风大人将其召回皇城了。”张翠玉解释道。 “为何要换人?我与他合作得挺好。” “风大人说了,为了你的安全,从现在起,每两个月就必须换个联络人,免得被人认出来。” 沉默片刻,“朱雀”长出一口气,再次说道:“也好,小心为上。” 张翠玉停下话头,在“朱雀”身旁围着打转,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的脸。 “啧啧,我实在好奇,神秘无比的‘朱雀’大人,在卫国到底是什么身份?” 眼里寒光一闪,“朱雀”转身盯着张翠玉,开口道:“听我一句劝,别妄图猜测我是谁,那会害死你。我的身份,只能风大人和陛下知晓。” 接触到他的目光,张翠玉忍不住一个激灵,打了个颤。 这种寒意使她瞬间便收回好奇心。 “‘朱雀’大人,冒犯了。”张翠玉恭恭敬敬说道。 “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下个月初五,南宫定要举行一个茶会,邀请卫国的六部九卿参加,不知大人可知晓?”张翠玉不敢再有任何言语上的试探。 “自然知道。” “不知大人,届时是否在场?”张翠玉又问。 “别管我在不在场,直接说什么事?”“朱雀”有点不耐烦。 这女人就是烦,扯来扯去扯不到正题上。 “刘仁芳,大理寺卿,为人机警,心思细腻,又对卫国死忠得很,抓了我们不少外围的密谍,风大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命你在茶会上借机除掉他。一来,少了个劲敌,二来,在青衣司,堂堂大理寺卿身亡,南宫定难辞其咎,必定会让南宫青猜疑,一举两得。” “知道了,还有吗?” 听完张翠玉的述说,“朱雀”只是冷冷回了几个字。 “没有了。”张翠玉一怔,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似乎的确没什么可说的了。 “以后没有要事,不要找我见面,徒增风险而已。” “是,‘朱雀’大人。”张翠玉恭敬答道。 离开房间,张东来带着“朱雀”秘密离去。 张翠玉屏息以待,他想看看卫国的人是否真的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朱雀”早已远去,黑夜中的长街依旧毫无动静。 “吁” 她大大松了口气,还好没事! 张翠玉也终于确定,那天掳走自己的,不是卫国的人。 可会是谁呢? 既然不知道我要刺杀南宫江,那掳走我的目的何在? 张翠玉再次陷入深深的沉思。 青衣司主殿,高层会晤。 南宫定端坐正中,下首坐着肖无忌、徐元忠、孙齐瑞三个营的首领。 “此次茶会,几乎汇聚了我大卫朝廷的精英官员,三位,对安防可得上心。”南宫定率先出言。 三人一同站起,拱手道:“一切悉听司尉吩咐!” “坐吧。”南宫定继续道:“茶会期间,各官员必定会带着一些家眷下人来到青衣司,情报营负责先摸底排查,将六部九卿的家眷下人查个遍,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即刻上报。” “领命!”徐元忠应承。 “齐瑞,你的刺奸营,到时就负责这些家眷下人的行踪和安全,命人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们,直到茶会结束。” “明白。”孙齐瑞领命。 “至于无忌,你的担子最重。” 肖无忌挺起胸膛,拱手道:“司尉请吩咐,万死不辞。” “到时这些官员的安全,由你们靖安营全权负责。记住,谁都能出事,包括我,就是这些官员,绝不能在青衣司里出事,记住了吗?”南宫定郑重吩咐道。 “司尉,这……”肖无忌犹豫了。 在他心中,南宫定的命,要比这些官员贵重太多,可南宫定这么安排,让他甚是不甘。 “怎么?有问题?如果你做不到,那你们靖安营的任务,去跟刺奸营对换。你们负责保护家眷下人,刺奸营负责官员的安全。”南宫定说道。 肖无忌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状,南宫定松口道:“无忌,在皇城,还没人伤得了我,而这些官员,在青衣司绝不能有半点闪失,你明白吗?” 听他这么说,肖无忌也领会到了其中利弊,于是重重点头:“明白了!” 得到他的应承,南宫定总算松了口气,肖无忌的倔脾气他清楚,要想说服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了诸位,离茶会开始还有七天,都回去准备吧。”南宫定下令。 “司尉,我有一事,顺便禀报。”徐元忠出列。 见此,肖无忌识趣开口:“司尉,那我俩先去忙了。” 他拉着孙齐瑞退出主殿。 “什么事,说吧。” “上次您从齐王府回来,让我查那个白费礼,已经有结果了。”徐元忠说道。 “他祖居百江龙凤县神农村,平时以售卖草药为生,家里还有一个父亲,一个弟弟。” 闻言,南宫定微微皱眉:“这都是户部档案调出来的?” “司尉,我亲自调取的户部档案,千真万确,没有假。”徐元忠禀报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看来,的确是自己多疑了。南宫定心中暗道。 可怎么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按捺住心中疑惑,南宫定将注意力放在了茶会的准备上。 受南宫江遇刺的影响,现在朝廷官员几乎形成一个共识,遇到“白虎”有关的事,不是拖延就是干脆不做,纷纷避让。 他们生怕一不小心第二天醒来,人头就被“白虎”取了去。 按照南宫青的意思,这次茶会,之所以要在青衣司举行,就是要让朝廷官员,见识到卫国皇室的强大和决心。 区区一个“白虎”,是不可能撼动卫国根基的。 但。 只有他们两兄弟清楚,“白虎”究竟有多么可怕。 没想到,之前太子安抚靖麟百姓人心,而我现在却需要安抚朝廷官员。 太子被刺身亡,我南宫定又将如何呢? “先生,你到底躲在哪?下一步棋,又会落子何方?学生我甚是期待。” 南宫定右手劲气陡现,手中一颗玉石珠子,瞬间化为粉末,飘散空中。 转眼,七日已过,茶会来临。 齐王府,南宫山对着镜子反复看,挑了一件他觉得最合适的衣裳披上,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