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竹君也不是真不在乎沉氏,只是这种事,在乎也没用。 才新婚,她也不想因为这些事闹的不好看。 苏南丞可不知道后院这些弯弯绕。 他最近还是忙的。 皇帝闹出这个幺蛾子,如今开始显露后果了。 各地都因为这件事,官府和地方豪族之间闹的不可开交。 果然,孔雀教趁机作乱,拉了不少有钱的老爷下水。 京城里倒是还好,可京城那些贵族们在各个地方都有很多田地。 皇帝预想中大家排着队捐钱的场面完全没出现。 大家就算要出血,也是给上司或者现管交钱,不想丢人也不想闹到退地。 何况,那些王府公府侯府伯府,多得是因为祖辈上的功劳得的地。 圈地这种事,历朝历代也是不少见的。 如今叫他们吐出来,怎么可能。 皇帝想铁面无私,可架不住下面所有人都想和稀泥。 为这事,苏南丞天天都能接到拜帖和礼单。 他都这样,何况别人? 成康侯府祖上的地就不少,逐年也在增加,这都说不清。 皇帝儿子们的也一样说不清。 哪个后妃家里没有这种事? 于是现在就是大家集体湖弄皇帝。 反正有好处就行,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嘛。 苏南丞如今成婚了,应酬也多。 晚膳不回家吃的时候就不少。 就好比今日,他是跟城防营的人出去喝酒。 酒倒是克制没多喝,不过他们要去的青楼,他也没推辞。 苏南丞不喜欢嫖宿,他没有那么好色。 所以只是叫那些姑娘陪着坐坐,顶多就是抱着她们,捏捏手什么的。 他这样,也就不耽误别人想做点别的。 不然你不合群,总是会被排挤的。 今日是苗从打头,来的全是城防营里的几个官员。 此时,一个穿着粉红裙子的姑娘坐在苗从怀里,衣襟已经敞开,露出了里头牙白的绣花肚兜。 媚眼如丝的跟苗从说话。 其他人也差不多都搂着一两个姑娘。 苏南丞坐在垫子上,曲着一条腿,怀里偎着一个圆圆脸的姑娘。 她正捏着苏南丞的手。 “哎我说,这占地的事,这几天闹的大啊。昨天听说安平府有个富商,家里退了不少地,这罚的银子……直接就把他家掏空了。听说官府的人直接上门催收。啧啧,比抄家都干净。”曲领队道。 “何止,那富商家闺女都叫拉起抵债了。”李领队道。 “啧,这事闹的,过火了吧?”苏南丞道:“抄了的银子呢?京城里也没见着。” “嗨,哪里能叫京城见着。他们地方上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名目还不找?”曲领队摇头。 苗从叹气:“哎,这事咱们沾不上就是好事,别的也管不了。” 说话的时候那手也没从怀里姑娘身上移开一点。 大家说着闲话,各有各的活儿。 苏南丞倒是倒是,可他怀里姑娘不老实,这一会功夫,手都伸进苏南丞衣裳里了。 他失笑低头:“矜持些。” 怀里姑娘大概是头回听这话,实在新鲜,也不继续闹了,坐起身:“公子怎么这么害羞?” “会不会弹琴唱歌?来一曲吧。叫你不受罪就把钱赚了不好?”苏南丞拍她的腰。 那姑娘又腻上来:“公子这般俊美,与公子春风一度怎么是受罪呢?” 苏南丞挑眉:“那你要试试?光看皮相你且要受罪。我家中妾室每每侍寝一夜,都要躺半个月。” 姑娘吓一跳,却又半信半疑。 苏南丞道:“乖,好好唱小曲儿,赏钱不少你的。” 姑娘只好应了。 还好她们都不可能不会那些。 很快就叫人拿来了琵琶,开始弹琵琶唱歌儿。 嗓音说不上多好,至少也听着挺舒服的。 这一闹,直到深夜才回家。 苏南丞喝的不多,不过也累了,就在前院歇着。 感觉睡了不过一会,就叫人叫醒了。 “公子,出事了,废太子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如今性命垂危。”李松在门口道。 苏南丞蹙眉:“怎么回事?” “小的也不知,是吴大人来回话的。只说这么一句,想必是吴大人也不知道。”李松道。 “更衣。” 春樱忙上前伺候,不多时夏荷也进来。 苏南丞换好了衣裳,冬梅端着一碟子点心进来:“公子吃几口垫一下。” 苏南丞嗯了一声。捏了一下冬梅的下巴,心想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就是会心疼他。 不然这一走,早膳不吃,下一顿都不知在哪里。 吃了几口点心,喝了一杯茶,好歹是肚子里有东西。 出府是李松和程铭跟着,吴三灯也在一边陪着。 “详细的已经叫人去查了,不过有人盯着守着,还能叫他服毒,这就很是蹊跷。要么就是有人下手,要么就是他自己做的。” “你怎么想?”苏南丞在马上问。 “卑职觉得,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如今他都这样了,谁还巴巴的算计他,出了事也难撇清。”吴三灯道。 废太子是废了,可要说就一个能用的人也没了,这不可能。 皇帝是厌弃了他,不过李皇后死后,还是有些东西送去了他那里。 或许有那么一天,皇帝还会将他换个地方住。 或许就放出来了。 所以,要说找个人,弄点毒药来,应该不难。 不过,要是苦肉计,这显然是有点过了。 赶到郊外的时候,太医也到了。这显然是惊动了宫中。 先救人要紧。 “不是什么稀罕毒物,就是砒霜。应该是可以救活。”牛三见苏南丞来,就迎上来说道:“先就带来一个郎中,催吐过了,吐了血。郎中说那是伤着肠胃了。不过吐了一大半,想必不碍事了。” “还有什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今日谁当值?” “回大人,今日是刘大人的人当值,小的是一早接到吴大人的话才来的。” 苏南丞如今管所有的旗令,所以出了事,他肯定也有责任。 “如今就是不知道这毒药哪里来的。已经叫人开始查了。反正能接触他的人又不多。” “盯着,盯死,既然人死不了就行。这事,怎么也要坐实,就是他自己做的。试图叫陛下心软。”苏南丞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