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路边的小商小贩都比原先的多了许多。 除了勋贵们住的朱雀街之外,其余的几条大街上都是人头攒动。 “樊雄。” “陛下,臣在。” “朕听说最近京城来了很多各地的特色小吃,在哪?” “陛下,在崇明街。” “崇明街?那不是靠近市坊司那条街吗?” “是的,陛下,那里是东城区,消费比较低,许多学子都住那边。” “走,咱看看去。” “是,陛下。” 郭天翊来到崇明街后,眼前一亮。 什么烧烤,鸭血汤,铁板烧,串串,凉粉...,应有尽有。 虽说这是古代。 但小吃的种类丝毫不比后世少。 而且这个时代的食材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吃惯了宫廷御厨做的山珍海味,偶尔来品尝下街头小吃也不错。 “嗯?” “云吞?” “人这么多,咱们也去尝尝?” “是,陛下。” “人多的地方别叫朕陛下,叫公子就行了。” “是,陛...公子。” 郭天翊看到一位妙龄女子在卖云吞,来了兴趣。 当即,众人就来到了摊位前。 几人找了个桌椅坐了下来,一人一碗云吞。 这是郭天翊第一次吃云吞。 品尝一口后,眼前一亮。 一碗云吞,被郭天翊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觉。 这一幕倒是让樊雄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又发现了陛下的另一面。 接地气,太接地气了。 “老板...,能...能给我一碗云吞吗?” “我只有这么多钱。” 就在郭天翊等人吃云吞的时候,一位像极了乞丐的男子走到了摊位前,拿着掌心里的两文钱说道。 “嗯?” “你是恩公?” “恩公,当日若不是你舍身相救,小女子就哪有今日...?” “我哪敢要你的钱。” “快坐,快坐...” “爹,你看,是恩公啊...” “恩公,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卖云吞的父女两看到眼前的男子,高兴万分。 一边招呼,一边询问其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你们...”乞丐模样的男子也认出了眼前的父女两,作揖道,“君子不是嗟来之食,待日后中举后在下必有厚谢,在下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所以才...” “恩公你放心,我跟我爹肯定帮你。”女子高兴道,“爹,你说是吧?” “对,恩公你就放心,咱们父女两一定帮你。” “.......” “这,这怎么使得?” “使得,使得,恩公你快坐下...” 这是怎么回事? 郭天翊正在吃云吞,余光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幕,诧异道。 “公子,要不要让我去问问?”樊雄见郭天翊出声,遂问道。 “不。” “先看看。” “我观此人不像是乞丐。” 郭天翊摇了摇头,出声道。 此人不但有风骨,而且人品不错。 在郭天翊的注视下,眼前的乞丐狼吞虎咽连吃三碗云吞,卖云吞的父女两还给了一些武德通宝。 乞丐打扮的男子再三感谢后,方才离开。 “姑娘,刚刚你那位恩公是怎么回事?”郭天翊来到柜台前,放下了一些碎银子,问道。 “这位公子。” “那位恩公乃是一位大才子。” “他叫顾乾,我们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听着女子的话,郭天翊露出了了然之色。 顾乾当日从巫山府搭上了一个商队的车,抵达淮阴府后就准备寻找下一个商队。 在淮阴府他碰到了眼前的父女两。 父女两因为做小生意时有醉鬼闹事,吃上了官司。 可是这醉鬼又是淮阴府府城的一霸,极为难搞。 本来醉鬼看上了眼前卖云吞的女子,可是女子宁死不从,于是醉鬼就施展阴谋诡计在一次酒后闹事后故意烫伤自己,将父女两告上了衙门。 顾乾路见不平,就为父女两出头了。 靠着自己对大奉律的研究还是清晰的头脑,顾乾帮着父女两答应了官司。 可是,当地的恶霸虽然输了官司,但却没有受到实质性的判决。 本来这种案件,可大可小。 这是古代法律的缺陷。 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没有做实调戏民女的罪行。 本来恶霸想着靠赔偿让父女两妥协,谁知道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 事后。 父女两决定不能再淮阴府待了。 只要待在阴平府,那恶霸还会来找他们的。 而且当日顾乾也找到了前往京城的车队,亦是准备动身。 两方就此分道扬镳。 殊不知,父女两亦是前往京城。 顾乾出了城后,半路遇到了劫匪。 在古代,劫匪这种群体很常见。 即便官府严打,依旧有人上山为匪。 由于通讯不发达,而且没有热武器,很多劫匪都异常嚣张。 除了官府的车辆与军队不敢抢劫外,没有他们不敢劫的。 顾乾跟同行的人员都被抢劫了。 身无分文的他,总算是到达了京城。 却沦落到讨食的地步。 好一个顾乾。 郭天翊心中暗暗将此人视为了人才。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能做到这些的人属实不多。 “你说的那个孙乾我认识。” “肚子里有点墨水。” “但此人不通人情,他这样的臭石头要是能中举才怪了...” “老板,给我来碗云吞..” 一名衣衫楚楚的男子来到了摊位前,丢下了几文钱出声道。 听到有人骂自己的恩公,父女两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默不作声接客。 他们这小本生意,可不敢得罪这样的公子哥。 万一再得罪个惹不起的人,这京城可没有人能帮他们。 “阁下器宇不凡。” “难道跟顾乾很熟?” 郭天翊瞅了眼面前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好奇道。 “熟算不上。”男子高傲道,“我跟他都是巫山府人氏,他一个穷酸书生竟然乡试排名比我高,我怀疑那群考官的眼睛都给狗吃了...” “哦?”郭天翊冷笑道,“那阁下为何要当官?” “我啊?”男子回应道,“你谁啊?难道你不想当官?当官才能为家族谋取好处,你说是不是?” “也对。”郭天翊微微一笑,道,“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毛飞。”毛飞笑着道,“兄台肯定是京城的勋贵之子吧?要不咱们去潇湘馆喝几杯?” “喝几杯就算了。” “我料你一定名落孙山。” 郭天翊淡淡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卧槽?” “你他吗的谁啊?” “脑子有病!” 毛飞懵逼当场,看着郭天翊的背影气得不轻,骂骂咧咧道。 这些日子,他也花了不少银子,结实了不少京城的公子哥。 但从未有哪个公子哥似郭天翊一般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