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迎春交代完之后就跟着凤北儿离开了,苏敬贤抬高了脖子往外看着。 铁墩撇了撇嘴,“想她就时不时地去找她,带她离开,回到京城就成亲。” 苏敬贤倒有些期待了。 出了房门走一段路程,凤北儿停下来,面纱下的脸很是阴沉,“昨天晚上,你们有没有跨越过男女之别?” 冷迎春装傻到底,“师父,什么是男女之别?” “就是……”凤北儿也说不清楚,她知道怎么回事,可也没有实践过。 她年纪那么大了,都还未经男女之事,实在是讽刺,她突然就恨得牙痒痒的,“燕子飘,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冷迎春听着毛骨悚然,加快了步伐往安满家走去,不怪她心急,她就想尽快把机械完成了,达到节省劳力的作用。 安满听到敲门声就打开了大门,看到冷迎春就打了个哈欠,“你也太心急了吧!” “我是来督促进度的,实在是稻谷收割在即,工具要齐全呀。” 冷迎春忘记看着,院子里一台半成品脱粒机出现在她面前。 她推开安满,冲了进去,看到大滚轮镶嵌了不少铁丝完成的倒钩,看起来就像一把圆梳子,笑着回头看安满,“挺有效率的嘛!” 安满指了指自己的熊猫眼,“吃完晚饭就忙这东西了,好在有很多以前用过的废铁,捶捶打打又可以用了,就是那旁边带动滚轮的轴轮费了一点功夫。” 冷迎春赞赏一笑,“麻烦你了!” 安满完成这物品,也是很有成就感的,“既然来了就等会儿吧,我把脚踏板装上去,就跟你给的构造图一模一样了。” “哎!”冷迎春点点头,朝着外边的凤北儿喊道,“师父,别在外面呆着,快进来吧。” 凤北儿这才背着手进来了,看到安满,职业病又犯了,扔给安满一包药粉,“烧热了敷在起泡的位置,马上不疼了。” 安满接过来看了看,再看看自己又起泡的手,很惊讶凤北儿是怎么发现的,不免多看了几下凤北儿,心居然跳动起来。 “安满,快把踏板安上呀!”冷迎春催促安满。 安满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把药粉放下,就把踏板移过来。 半个小时后,安满就组装成了一台简单的脱粒机。 凤北儿观察着脱粒机,满肚子疑问,“迎春,这是干嘛的?” “稻谷放在上面踩呀踩,谷子就会脱落下来,可比晒干了稻谷用木棍捶打脱粒方便多了。” 冷迎春看了看,回头看花痴般看凤北儿的安满。 “你可以给它做个铁皮罩子围在周围吗?” “那样要很多铁呢!”安满回过神来,不赞成冷迎春的想法,“要不就做成木的棚子,也可以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冷迎春打了个响指,“安满,你就照着这样的,用衙门批准的铁,再制作脱粒机来,一并送到梨树坪。” “没问题!”安满很爽快,能得到客人的赞赏是他的荣耀。 “那我们走了!”冷迎春准备往外走,安满就拦住了她,低声询问,“你师父她可有许配人家?你看我……” “有意中人了,你错过了!”冷迎春低笑,“你不是跟你婶婶说还不想娶妻吗?” “此一时彼一时!”安满很遗憾,“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你师父那样的好姑娘了。” “要好姑娘还不容易呀?我们梨树坪大把好姑娘呢,只是呀,你这眼光指定太高了,看不上她们呢。”冷迎春调侃着。@ “怎么会呢?”安满呵呵一笑,“我是没办法去梨树坪,你可不可以给我介绍几个?这脱粒机的钱嘛,就免了。” “大哥,我才几岁?哪会做媒婆呀?”冷迎春一下子想到了苏婶,“这样吧,我跟我那边。 的媒婆说说,看她愿不愿意给你牵牵线。” “太好了!”安满拍了拍手,“我今天给自己休息,我亲自登门拜访你们那边的媒婆。” 冷迎春指了指桌子上摆放整齐的铁器单子,“不做了?客人们能答应吗?” “那些都不用太耗时的,我很快能做好,你等等我,我去换换衣服!” 安满从来没这么积极过,迅速回房间换衣服了。 “来打造铁器,倒给自己摊上事了,你可真行!”凤北儿为冷迎春多管闲事而无奈。 “这有什么?互帮互助呀!”冷迎春挨近凤北儿,“他对你有意思,说不定未来他就成了你的丈夫了。” “不可能!”凤北儿咬牙切齿,“燕子飘也不会答应。” 冷迎春撇撇嘴,看到安满洗脸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不再是脏兮兮的,她就觉得有些熟悉,哪里见过,她又想不起来。 “安满,你力气大,把脱粒机放到你家的平板马车上。”冷迎春不客气地指使着安满做事。 安满毫无怨言地抬着脱粒机到了马车上,还用绳子绑好,让她们坐在空位上,出门后就拿出了“打烊”的牌子扬长而去了。 媒婆从隔壁房子里跑了出来,大声喊着,“安满,你去哪儿?” “找媳妇!”安满回应着,“婶婶别在我身上花功夫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媒婆气呼呼地跺脚,“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居然想换媒婆,哼,我还不稀罕给你介绍呢,浪费我不少时间。” 安满听着背后骂骂咧咧的媒婆,松了一口气。 冷迎春总觉得安满的侧脸很像一个人,心里带着疑问,就主动询问安满情况了。 “安满,你是麓城的吧?你家在哪里?你家里有兄弟姐妹吗?” “我家在渡口旁边的渔家坝,据说,我有一个哥哥,不过呢,他很小的时候就掉进海里不知所踪了,也是那时,父母被人杀了,至今还不知道仇人是谁,而我刚满月,外婆喜欢我,就派舅舅来接我,娘放心不下家里,就让我先随着舅舅离开,我因此躲过了一劫。” 安满毫不设防地跟冷迎春吐露自己的身世。@ 冷迎春似乎嗅出了什么,压制住内心的喜悦,“那你就没想过要找你的哥哥吗?” “想找,可我没见过他,怎么找?”安满挥了挥手,“算了,我爹娘都不在了,线索就断了,就当他不在吧。” 冷迎春安静下来了。 凤北儿闭目养神,她没有那么八卦的徒弟。 马车到了梨树坪,凤北儿就独自回去了。 冷迎春就让安满驾驶平板马车到邱榕家里。 邱榕不在家,贵琴接见他们,看了那脱粒机,就很好奇了,“迎春,加上了木棚子就能打谷子?” “那是!”冷迎春摸了摸脱粒机,“过两天你来帮忙收割稻谷,就可以见识它的威力了。” “那好呀!”贵琴摸了摸脱粒机,看了看安满,“哎,你是迎春的小叔吧?” “小叔?”安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跟她没关系呢!” “你跟她叔叔长得有点相似,我就以为你是她的小叔呢。”贵琴随口说着。 安满回头看了看冷迎春,我跟她的叔叔相似?难怪她总是问我身世了。 当下也没有心情去见苏婶认识姑娘,就让冷迎春带着他去见冷重生。 冷迎春有些迟疑了,她害怕安满真的是冷重生的弟弟,那他们的父母,会不会是宰相的人杀的呢? 如果真是,那冷重生被宰相培养成暗卫,岂不是为仇人卖命? 那冷重生会不会想要报仇雪恨,他还能过安稳的生活吗?竹青青会不会成为弃妇? 她越想越可怕,就支支吾吾说家里没人,要带安满去见苏婶。 。 安满从来没有闪过的亲情因素就起来了,“你不带我去,我也能找到你家!” “迎春,你就带他回家啊,家里有客人多热闹呀?”贵琴附和着。 冷迎春无奈,就交代贵琴在邱榕回来时,去找她要设计图,带着安满回到家了。 冷重生跟竹青青在院子里打扫昨晚大家留下来的食物残渣跟串串竹签。 万家星心不在焉地看着医术,流云在旁边打扇子。 冷迎欢在屋顶上锻炼武功。 秦潇潇还在睡梦中。 冷迎春笑容满面地跳下平板马车,“叔叔,婶婶,我回来了!” 竹青青放下扫帚,“昨天晚上你一夜没回来,是在神医那儿过夜吗?” 冷迎欢跳了下来,“哎,你怎么跟安满一块回来了?” 大家才把注意点投放在安满身上。 安满冲到了冷重生面前,“你怎么跟大伯那样像?” 冷重生尽管经过削骨,但轮廓还是有原来的影子,安满一眼就看出来了。 “大伯?”冷重生疑惑地看着安满,“你是?” 安满抓过了冷重生的手,掀开他的左手臂,手肘关节边有块黑癍,他颤抖地掀开自己的左手,一样的黑癍出现在大家面前。 冷重生心里有种答案呼之欲出,“这是?” “我们安家男孩子都有这块黑癍,你就是我那可怜的掉进海里无影踪的哥哥。”安满抱住了冷重生,“哥,我总算找到你了,大伯总跟我提起你,他很想你呢。” 冷重生脑袋嗡嗡作响,在安满的摇晃刺激下,小时候在海边生活的模糊样子又闪现出来了。 “你搞错了吧,我叔叔怎么可能是你的哥哥?”冷迎春不想让他们相认,就怕会有事端,就把他们分开了。 安满怎么愿意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哥哥,抓着冷重生的手就要去做验证,“哥,你和我回去,我们见见大伯,他肯定会给我们答案的。” “安满,你别拖拽叔叔,人有相似,他不是你哥哥!”冷迎春推开了两人。 竹青青扶着身形摇晃的冷重生,“相公,你没事吧?” “他肯定是我哥哥!”安满又跑了过来,“哥,爹娘跟你同一天出事,你快想一想,当初是否跟爹娘在一起?他们怎么死的?” 冷重生想得脑袋快要爆炸了,可根本就想不起来,但觉得其中必然有联系。 “哥?” “好了安满,我都说了,他不是你哥,你快走吧,回去把我定的的脱粒机做出来。” 冷迎春推着安满出去,关上了门,随便安满在外面拍门。 冷重生站着想了很久,这就跑了出去,他要让凤北儿帮他恢复记忆。 “叔叔!”冷迎春跟了出去,其他人也随着往外跑。 “哥!”安满愣住后也追了上去。 冷重生跑到了阁楼里,跪在了凤北儿面前,“请神医帮忙把我以前的记忆恢复好。” “你总算肯被我医治了!”凤北儿很激动地替冷重生把脉,原本笑着的容颜立马变得阴郁起来,“你被下过毒药。” “师父,给他解毒,看他是否会记起什么。”冷迎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