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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旱魃

  赵元灵自然是不会答应他,有些疲惫的摁了摁眉心,显然也是等的有些疲惫。  住在这里并不比住在外面来的自在,甚至还因提心吊胆难以入睡,但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皇宫森严尚且不说,若是强行闯进去,还会被扣上弑君的罪名,那可不是说闯就闯的地方。”皇宫里面侍卫高手云集,且那些臣子不是吃素的,若是被抓到,就算安风玉手下留情,其他的大臣也不一定肯放过他。  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得进大牢脱一层皮不可。  墨白垂眸,纤长的羽睫像是一把团扇,将他的情绪遮住,他显然已经做好了打算,“臣不怕。”  “我怕。”  赵元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墨白心上像是落了一场六月淅沥的绵绵雨丝,缱绻的感觉丝丝缕缕地爬上心头。  那双宛若点墨的双眸,难得的迷茫地眨了下。  “好。”  丞相府里,书房内。  曹丞相下了朝,曹夫人在一旁帮他将官府悉心脱下换上常服。  身旁的侍女将衣袍接过旋即默默地退了下去,门窗紧闭。  “老爷,那香叶阁里的……贵人们该如何安顿?”  “且让他们先呆着吧。”曹丞相甩了甩衣袖,眼里显然心不在焉。  “这段时间好好呆在家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听说城里出现了诡异的东西,皇上正在为此事发愁呢。”他呼出一口浊气,眉头紧锁,显然也是被此事搅得心神不宁。  曹夫人双眼失神,木讷地帮他整理衣襟,系带在手里打了几个结。曹丞相面色不悦地咳了一声,曹夫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袋子解开,低头赔错道:“是妾身走神了,请夫君赎罪。”  曹丞相虽心里不满,但也没再说什么。倒是曹夫人没忍住,经不住试探道:“既然是贵客,总不能一直把他们晾在香叶阁不管吧。”她小心翼翼的窥察曹丞相的脸色,随后语气轻快道:“横竖妾身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倒不如替您去招待招待?”  曹丞相将眉一抬,显然也是在思忖。  当初他是承诺要替赵元灵讨个公道,可也没说何时讨。  他侧目望向自己的妻子,对方眼神闪躲,显然是心里已经有了点小心思。  深知自己妻子的脾性,曹丞相决定将赵元灵的事情告诉她,以免她坏了事。  听完曹丞相说的话,曹夫人神色大变,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片刻后,她才缓过神来,仍是不确定地再问一遍:“你说住在咱们后院的是前朝的元灵公主?”  曹丞相点头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不管她当初是借尸还魂还是金蝉脱壳,如今皇位之上是姓安的这一点不可能会变,所以还是将她先安抚下来,等圣上忙过这段时间,再禀报上去。”  如今,皇城现在乱成一锅粥,新皇上位还没来得及稳固朝中局势,城中又发生几起蹊跷诡异之事。  如今不仅是皇上日理万机,就连他也是焦头烂额。  至于赵元灵是否是真的公主之事情,他无暇顾及,是真是假不重要,那张脸摆在那里已经足以让他拿出来和皇上谈条件。  赵王死于心疾,虽然这事儿不出所料,但是就连元灵公主一并去了,若说不是安风玉在其中作祟,他是不信的。  有些话只能糊弄子民百姓,而对于他来说,只能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今他正愁着该如何明哲保身,向新皇表达自己的立场。  毕竟赵王膝下没有皇子,唯独有一位懵懂无知的公主,无论如何,安风玉已经是内定的下一任帝王。  若是把他从皇位拉下去,整个家国都会陷入群龙无首慌乱之中。  没有帝王的家国,只会乱成一锅粥,贵族阶级也将不复存在,那才是最可怕的。  他和诸多百姓想的一样,谁来当皇帝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获利。  如今对他来说,整个族人在皇城站稳脚步,被新皇重用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他已经是当朝丞相,万人之上的地位,若想要再往高处爬已经是不容易,可他还有子孙,谁都想让自己的家业百年兴旺。  如今,元灵公主是他向皇帝示好的最佳棋子。  ——  黑更半夜,四下无人的街道。  微风萧瑟,燥热的酷夏吹起一阵阵阴冷的寒风。  漆黑一片的夜空如黑墨汁在画纸上晕染开,将四周的一切染成清一色的黑。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整齐的传来,腰间带着佩刀的官兵整齐的站成一排,随后井然有序地分布在每一条街道。  盔甲在黑夜中泛着银白色的白光,看起来冷冰又阴厉。  住在附近的百姓有的悄悄支起窗户好奇地张望着,不过一会儿又惊恐的放下去。  月光悄悄从乌云中挣扎出来,露出银白光辉。  四周是一片肃静。  倏地,一声尖叫声划破夜空。  官兵听闻面色一凛,握紧手中的佩刀,脚步飞快地往声源处赶去。  “啊!”  “救命!救命!”  凄楚的惨叫声让周围的居民都不由得纷纷凉气夜灯出来一探究竟。  “有鬼!有鬼啊!!”紧接着便是一团慌乱,大家纷纷把门口堵地死死的,生怕殃及自己。  官兵赶到之时,已经是一片猩红之相。  发出凄惨叫声的民宅门前,已经是血流成河。  一行人拔出手中的佩刀,小心谨慎地靠着屋子的方向走进去。  屋内,房门已经是敞开着,门窗上出现人临死前挣扎的血迹。  为首的官兵相互对视一眼,率先举起刀冲了进去。  “呕……”面前的景象太过凄惨,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屋内,一家五口全都死状惨烈,尸体横七竖八地分散在屋子里。  有的四肢被硬生生地拉扯,残肢四处弃置,有的则是胸口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心脏被活活地捏碎,只剩一个血洞。  更可怕的是,躺在床上还没会走路的婴孩,脑袋被啃去了一大半,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脑浆流了一地。  他们无一不睁大眼睛,死不瞑目。  “是旱魃,是旱魃!”一名年纪尚小的官兵没忍住喊出了声,但很快的就被严声制止住。  “把嘴闭上,不准给百姓制造慌乱!”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之意,很显然也是害怕到不行。  “快,赶紧把他找出来!”  官兵们面面相觑,都纷纷的咽了口水,他们身子直哆嗦着犹豫不前,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往屋内破碎的洞口钻过去。  洞口跟人一样高大,显然他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洞口走过去,背后是草木从生的荒废庭院,如今又是夜晚,即使有月光的照拂,四周仍是被半人高的杂草遮住,黑乎乎的一片。  “搜!”  为首的官兵发号施令,随即,十人手里攥着佩刀,开始了紧张的搜索,任何风吹草地都能让他们心惊胆战。  “我们要不要再叫点人来?”那名最年轻的官兵紧张地询问道。  “叫什么叫?我们十个还打不过他一个吗?”  他咽了咽口水,没敢再说话。  周围都是悉悉索索虫鸟的鸣叫声,还有他们搜寻的声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发出。  正是如此,才是最让人提心吊胆的。  直到这整片院子都被他们地毯式搜索了一遍仍是没有看到歹人的任何影子。  “会不会是已经跑了?”  “应该吧。”那人看样子有些恼,随后叹息一声,似乎觉得没找到真是太可惜了。  其他官兵们却是都松了一口气。  如今这已经是京中发生的第五起案子了,前面的四件案子也是如此,被害的人死状惨不忍睹,死无全尸。  通常都是一家人全部被害,歹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后有目击的百姓说曾看到过,歹徒身长八尺高,一身皮肉如同老人一样皱巴巴的挂在身上眼睛似铜铃大,嘴角大刺刺地裂开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他们神情凶恶,双眼泛着红光。  凡是被他看上的人通通被杀害,成人就撕烂他们的身子,倘若是孩童便咀嚼他们的脑子。  作恶手段让人无一不闻风丧胆。  如此凶狠的案件瞬间就轰动了皇城,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  但为了不造成恐慌,他们只是吩咐百姓们天黑之后不能再外出,并且派官兵在每条街道把守巡逻,一旦发现异常迅速禀报。  有人说是旱魃,有人说是人在装神弄鬼,但如此庞大的身材,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而且手段残忍力大无穷,恐怕不是人所为。  若真的是旱魃的话……  “头儿,要不然咱们先禀报吧。”  那名被称作是头儿的官兵深吸一口气,倚靠在树干旁。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找到他,本来可以将他抓捕归案,可没想到居然让他给跑了。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虽然不算累,但一直提着嗓子眼,身上已经沁出了一身汗。  “再找……”  “头!”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声音下属猛地打断,只见站在他面前的官兵一脸惊悚的望着他,嘴巴在不停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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