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p>　　睿山是我们省城的一处森林公园，据说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曾经在这山上住过一晚，于是这座山就被取名为睿山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说文》里面说，睿，深明也，通也；《玉篇》则说，睿，智也，明也，圣也。说到底，这个睿字代表的就是聪明。诸葛亮在这山上住过，那么这座山也就开始聪明起来。</p>　　这就如同李白住过的那些山被后人成为“太白山”、“太白岩”什么的一样，山因为名人而得名。睿山是我们这座城市的最高点，每当酷暑来临，在晚上，特别是周末的晚上，很多人都会上山来消暑歇凉。现代社会对经济的嗅觉非常敏感，很多人就发现了存在于这座山上的商机，于是休闲山庄、各色酒楼便应运而生了。慢慢地就发展到了一定的规模。</p>　　“大快朵颐”是一家野味馆。说起来有些滑稽，因为这家卖各种野味的餐馆竟然就建在一座叫“白云庵”的尼姑庙旁边。在庙的外边，人们大快朵颐地海吃胡喝着各种野味和美酒，待酒足饭饱之后却会到庙里面去烧香拜佛。当然，人们进到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忏悔，而是为了求得菩萨赐予更多的金钱或者更高的职位。</p>　　现代社会就是这样，人们都太现实了。而今天我选择这个地方完全是一种随意与忽然，就在陈瑶问我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地方。</p>　　到达这个地方的时候天色已暗，但是还能够听见从庙里面传出来的悠长而沉闷的钟声。野味馆就在庙前面的不远处，我曾经来过这里。但是现在，当我听见那几下从庙里面传出来的钟声之后我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因为这一刻，我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是随着那几下钟声的节拍在跳动！不禁惶然――难道佛祖已经知道到了我的心魔已经升起？</p>　　我的心脏随着钟声的频率在一下、一下地搏动，我站在那里，顿时有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这一刻，我仿佛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存在，同时也忘记了今天我到这个地方来的目的。</p>　　然而，上天却仅仅给予了我片刻的寂静，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我：“秦勉，这里！”</p>　　顿时从刚才的痴迷中清醒过来，我看见陈瑶在那家野味馆的旁边朝我招手。“这里！秦勉。”她在那里欢快地朝着我招手，她的身体在跳跃。远远地，我看着那个欢快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猛然间，我的心开始激动了，急忙快速地朝她跑去。</p>　　“对不起，堵车，我来晚了。”我说。</p>　　“没什么，我也是刚到。”她笑着对我说，美丽的容颜让我感到眩目。</p>　　“你没开车？”我问她道。</p>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喝酒的吗？开车会很危险的。”她说，“快来，我已经占好了座位。”</p>　　“到这个地方来吃饭的人很多的，幸好你提前到了。不然的话我们今天可能会没地方坐。”我说。</p>　　“是啊，好多人。不过我选了一处很不错的位置。”她笑着朝我伸出手来、同时紧紧地将我的手拉住。这一刻，我猛然地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一阵酥麻。</p>　　上大学的时候，在我看到她第一眼的那一刻，我就曾经无数次地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牵上她的手，但是后来的结果却是让我深深地失望了，她那双漂亮的纤纤玉手总是离我那么的遥远。</p>　　而现在，今天，就在这一刻，她的手却已经到达了我的指间。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一种从所未有过的触电般的感觉从我的手指处传遍了我的全身，这种感觉美妙之极，我的心灵在发出震颤，我的双腿顿感乏力。</p>　　“怎么啦？你这人，怎么忽然傻了？”她看着我嗔怪地道。我顿时清醒了过来，我看到，她那嗔怪的眼神中有一种令人心颤的迷人风情。</p>　　忽然地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因为我发现自己对她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抵抗力。慌乱中，急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陈瑶看着我忽然地笑了。</p>　　“走吧，我看你占了一个什么样的好位置。”我说，试图想摆脱自己的尴尬。“那里。”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面怪怪的。</p>　　沿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那是一处吊脚楼，在吊脚楼里面摆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两张藤椅。 “这个地方好。今天我们的运气真好。”我高兴地说。因为这个吊脚楼我知道，它是从这处建筑延伸出去的，在吊脚楼的下面是一道深沟，深沟处是一片灌木丛。在那个地方吃饭聊天将别有一番风味。一般来讲，像那样的地方早就应该被人提前预定了。</p>　　“不是我们的运气好，是人民币起了作用。”她顿时笑了起来。“你拿钱买的？”我吃惊地看着她，心想：有这必要吗？“也不完全是拿钱买的，我只是答应那个预定了这个地方的人，今天晚上他们在这里的所有消费我一起结账。”她淡淡地笑道。</p>　　我顿时尴尬起来，因为我本来想请她吃饭的，但是现在这种情况......</p>　　“下一次你请我好啦。我主要是想让我们多年后的第一次聚会显得舒服一点。”她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话又说回来了，你请客和我请客有什么区别吗？”</p>　　我朝她苦笑道：“看来你是大款啊。”“别说这个了。钱是什么？我现在最恨的就是钱了。”她笑着对我说。 我心里稍微舒缓了一些，</p>　　“一个对钱都恨的人，那说明她已经不再需要它了。”我笑着说，“得，今天我就狠狠地宰你一下。”</p>　　说话之间我们就进入到了吊脚楼里面。里面很宽敞，因为这里只摆放着一张小桌和两张藤椅。我站在里面，从窗户处伸出头去看下面，下面黑黢黢的，不禁叹息，“要是白天就好了。可惜了这样一个好地方。”</p>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学会叹气了啊？你看我，我就从来不叹气。”她在我身旁说。</p>　　“对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不是在大学毕业后就到了沿海了吗？”我觉得刚才的那个问题很无趣，急忙地转换了话题。</p>　　“别问我这个。来，我们坐下，这里你熟悉，今天你负责点菜。”她说。</p>　　“不用点了，让服务员按照我们两个人的标准配菜就是了。”我说，“让他们把这里的特色菜上几样来就可以了。”</p>　　“主意不错，看来你这班长可不是白当的。”她笑了，“那我们喝什么酒呢？”</p>　　“我现在平时很少喝酒的。随便吧。”我笑道，“我今天陪你喝好就是。”</p>　　“那就茅台吧。不过有一点，我们不准问互相之间的事情。只准谈大学时候的那些事。”她说。</p>　　我心里暗暗地奇怪，但是却不好去拒绝她的这个提议。因为我已经从我那位同学那里知道了她的简单情况。她生了一个儿子，现在已经离婚了。虽然不知道现在她是否再次结婚，但我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讲毕竟是一种心理上的阴影。</p>　　她以前的那个男朋友是那么的优秀，而优秀的男人往往对一个女人的伤害同时也是非常的巨大的。就好像一个优秀的女人对一个男人的伤害一样。我曾经有过这种感受，而赐予我这种感受的女人恰恰就是她，现在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p>　　“行。”我点头道，“和美女在一起喝酒我可是没什么要求的。我这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比较听话，特别是很听美女的话。”我不想让我们的话题显得那么沉重，希望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里面能够轻松一些。</p>　　“这是一个不错的优点。”她笑了，看来她接受了我对她的奉承。</p>　　桌上已经摆满了菜。红烧野兔，尖椒炒山鸡，泡椒斑鸠，还有一碟凉拌麂子肉。除此之外还有几样野菜，还有野生黄蜡丁熬成的酸辣汤。一瓶茅台酒外加两个大大的葡萄酒杯。</p>　　“我给你把酒倒上。”我说。</p>　　“不，”陈瑶却在摇头，“你是我的班长，今天得由我来给你倒酒。”</p>　　我笑道：“班长是什么啊？当时你不是……”说到这里，我即刻收住了自己的话，本来我想说“当时你不是没看上我吗？”</p>　　“人生有很多未知，如果早知道现在这样的话，我……算了，来，我们喝酒。”她叹息了一声。气氛随即沉闷了起来。</p>　　“你看看，刚才你不是还批评我不该叹气的吗？怎么现在你反倒先叹上了？”我看着她柔声地说。在我的眼中她依然是大学时候的那个清纯美丽的陈瑶。</p>　　“对，我们都不要叹气。来，喝酒！”她已经将酒杯倒满了。“喝酒。”我说。</p>　　喝了一口随即将酒杯放下，可是却发现她杯子里面只剩下了半杯。“我喝少了。”我急忙道。</p>　　她笑了笑，“味道不错。我喜欢这个地方。”</p>　　“是啊，这里的菜做得很不错。”我点头说。“班长，我敬你。”</p>　　她又端起了酒杯。这次我注意了，在喝酒前问：“喝多少？”</p>　　“干杯。”她说。</p>　　“干杯。”我点头。 不到十分钟，我们每人就喝下了整整一大杯酒，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兴奋了。“你是我们班，不，是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生。”随着兴奋，我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p>　　“现在老了。”她看着我笑。</p>　　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你没有老。现在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风韵，对，你多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我发现自己的胆量忽然大了不少。心里很感谢前面的那杯茅台。</p>　　“你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她问我，美丽的双眼让人炫目。</p>　　“是，怎么不是？！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说，大胆地去看着她。发现她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红晕，更加的漂亮了。我急忙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因为我忽然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迷离，迷离得勾魂夺魄。我忽然害怕了，害怕自己的魂魄被她那迷离的眼神拉进深渊。</p>　　“漂亮有什么用处？女人啊，红颜薄命！那时候我不明白，总觉得自己漂亮，觉得自己应该像琼瑶小说里面的女主角一样地去找一个白马王子然后轰轰烈烈的地恋爱一番，现在才知道，那时候自己可是真傻啊。”她将头转向窗外幽幽地说道。</p>　　“怎么能说是傻呢？任何人在年轻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梦想的。我不也一样吗？”我感觉到了她那种失落的情绪，知道她是想起了她前面的那一段婚姻，于是急忙劝慰她道。</p>　　“是啊秦勉，你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你当时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因为我觉得你那时候说的话、还有你脸上的表情特好玩。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是在向我求爱。”她说，脸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意。</p>　　“我的天啊，我当时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才去找你的啊。”我表情夸张地道，不过我说的是事实。</p>　　“哈哈！你现在的样子就和你那时候一样。”她顿时笑了起来，“别说了，我快笑死了。来，我们喝酒。”</p>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从我们这次邂逅以来，好像都是她在主导我。那天在商场外面她说以后再谈、今天是我主动两次给她打电话、到这里后一切都是她说了算，包括喝酒也是她每一次在举杯。我和她之间，好像我永远都处于她之下。</p>　　“等等。”我说，“你先放下酒杯。”我说。她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怎么啦？”“我觉得我应该敬你一杯。”我说，“来，陈瑶，我敬你。为了我们的重逢。”</p>　　“好，为了我们的重逢。”她说，“干杯！我们把这杯酒喝下去。”</p>　　我被她的话下了一跳，“干杯？我们会醉的！”</p>　　“我想醉，难道你不想醉吗？”她问我，眼神更加的让人迷醉。</p>　　我不能自己，“干杯。”</p>　　酒，喝下了，我没有感到难受，我看见自己眼前的她似乎年轻了许多，同时也更加的迷人了。 “吃菜。”她说，声音有些含混不清。</p>　　“吃菜。”我说，我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大了。</p>　　第二杯酒喝下后我忽然有了一种冲动，我差点问她是不是有一个叫秦瑶的妹妹或者姐姐。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我不忍。</p>　　“这瓶酒喝完了，还喝吗？”陈瑶在问我。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开始摇晃了，急忙摆手道：“不，不喝了，再喝我就要倒，倒下了。”</p>　　“秦勉，你知道吗？当初你如果再来对我说一次你喜欢我的话，可能就不是后来的样子了。”她忽然说道。</p>　　我似乎没听清楚，急忙去看她，“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p>　　“其实我是知道你喜欢我的。可是你后来根本就不理我了。”她指着我笑道。</p>　　“骗鬼吧，你！”我摇晃着自己的手说，“我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后来的老公吧？我觉得自己不如他。”</p>　　“那是后来的事情，是你给了他一个机会。”她说，“我到同学那里去玩，是一个周末，同学带我到那个学校的舞厅去，结果就碰上他了。”“就这么简单？”我忽然有些生气了，心想你怎么这么贱啊？跳一曲舞酒杯别人拐跑了？</p>　　“我看见他就被他迷住了。可惜......。”她叹息着说。“喝酒，再来一瓶。”我说。从前的那种悲苦忽然从心底里升腾了起来。</p>　　“服务员，再来一瓶酒！”她转身大声地朝外面大叫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酒来了，我打开了它，然后给她、给自己满上。</p>　　“喝酒。”我说。“你是不是想灌醉我？”她举起杯，对着我笑。</p>　　“是的。”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冲动。“为什么？”她问。看着她的眼睛，我退缩了，“不为什么。算了，我们不要喝了，我已经有些醉了。”</p>　　她放下了酒杯，我听到她好像说了一句话，但声音太小了而且含混不清。</p>　　“你说什么？”我问道。“你不是男人。”她的声音忽然变大了。“你说什么？！”</p>　　我忽然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p>　　“那就喝酒吧。”她说，随即将她面前的那杯酒喝下。</p>　　“我不喝了，我得回家去。”我忽然站了起来，心里有一种遭到了轻视和侮辱的愤怒。</p>　　“你走吧。我自己在这里喝就是。我知道，你和其他男人一样，说喜欢我的话都是假的。”她在冷笑</p>　　。 我转身看着她，“我是真的。”我说，“你曾经深深地伤害了我，你知道吗？我曾经恨你，因为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因为你把你的美丽交给了另外一个男人。”</p>　　“现在，我就在这里，你为什么不和我喝酒？喝完这杯酒，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她说，双眼直直地在看我。</p>　　你结婚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是却发现自己的双腿无法迈动。</p>　　“我喝这杯酒，不过我喝完后就离开。”我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p>　　“随便你。”她淡淡地道。</p>　　顿时很气愤，过去端起那杯酒然后一饮而下！</p>　　刚才我和陈瑶说出的话都已经变得含混不清，而且声音很大。现在，当这一杯酒下肚后我更加地觉得自己的双腿乏力，只好扶着藤椅艰难地坐了下去。</p>　　“我知道的，你一直都很喜欢我。今天，我可以把我给你。”她在我对面，她的身体在摇晃。我知道，她也醉了。</p>　　“不要，我们今天都喝醉了。”我说，心里却知道自己并不坚决。</p>　　“你是一个好男人。”她双手撑在桌子的边缘， “当初我要是选择你该多好啊。”她的这句话顿时激起了我内心深处的伤感。不过我知道今天我们不能再继续喝下去了，再喝的话可能真的会出事了。</p>　　“服务员，结账！”我朝外边叫了一声。</p>　　“先生，您这一桌消费了两千六百元，外面那一桌消费了三千八百元。”服务员拿着账单进来对我说。</p>　　我一怔，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现金。陈瑶却在那里笑着不说话。 “可以刷卡吗？”我问。“不可以。我们这里没有和银行联网。”服务员摇头说。</p>　　“把账单给我。”陈瑶将手伸向了服务员。服务员看了我一眼，满眼的不屑。我虽然愤怒但是却无可奈何。</p>　　“这是一万，你拿去数了给我补回来。本来想把这一万块钱都给你的，但是你刚才对我这朋友不礼貌，所以我决定不给你一分钱的小费。”陈瑶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交给了服务员，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万元整，因为那叠钱上面的封条都还在。</p>　　“我没有对他不礼貌啊。”服务员低声地说。</p>　　“你用那种眼神看他，你以为我没看见？”陈瑶说，“我告诉你吧，他才是老板，我只是他下面的一名小员工而已。”</p>　　我心里觉得好受了点，因为陈瑶给了我一个台阶，一个面子。</p>　　服务员不再说话，她从那叠钱里面数出多余的钱来交给了陈瑶。</p>　　“我们走吧。”陈瑶站了起来，“秦总，请过来扶一下我，我怎么这么头晕呢？”</p>　　我心里极不情愿，因为我被她称为了什么“情总”但是我只能过去扶她，因为她是当着服务员的面在恳求我。我朝她走了过去，伸出自己的右手去将她的的左边胳膊手捏住。</p>　　“你不会扶人是吧？”陈瑶皱眉对我说，“你弄痛我了。”</p>　　其实不是我不会扶人，而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将自己的双手伸向她身体的什么地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将右手伸到她的腰部，左手去扶住她左边的胳膊，“走吧，姑奶奶。”服务员看了我们一眼，偷笑着朝外面跑去。</p>　　我扶着她站了起来，从我手上传来的感觉让我心旌摇曳。</p>　　我的右手在她的腰上，虽然我现在已经有些醉了，但是我的手却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腰部柔嫩的肌肤给与我手掌部位的质感，我感觉出来了，她的身材很好，我右手手掌上可以体验到她腰部的那个弧线，而在我手掌的下沿却是她臀部的上沿，我不但能够感触到她腰的纤细与柔嫩，而且还能够体会到她臀部微微地在向后方翘起。读大学的时候，在夏天，我时常地用自己的眼睛去感受她曼妙的身材，而现在，我的手却已经真实地印在了她身体的上面。我内心深处开始在呻吟。</p>　　扶着她朝外面走去，外面还有很多人正在喝酒，一片喧闹。</p>　　“我很高兴，今天。”陈瑶对我说，虽然声音有些含混不清，但是我却听出了她的柔情。这一刻，酒精让我回到了过去，仿佛和她正置身于多年以前的那个校园，我和她，相拥而行。</p>　　“我也很高兴。”我动情地说。“这是什么地方？”在白云庵前她停住了脚步问我。“不知道。”我说，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愿意让这座尼姑庙破坏了我们的柔情蜜意。</p>　　“我们到什么地方去？”她问。我听清楚了，她说的是“我们”</p>　　“我想到我们曾经一起上学的那个校园里面去。”我忽然有了一种渴望，渴望在我们曾经结束的地方能够在今天重新开始。</p>　　“好。我们就去那里。”她说。</p>　　我们的母校在这座城市的边缘，它靠近郊区。现在已经接近午夜，这个地方显得尤其的安静。校园里面的灯光有些暗淡，我们读大学的时候的夜晚也是如此。学校的领导本来是为了解约电能，但是却给了学生们恋爱的情调和浪漫。大学毕业后我虽然留在了母校的附属医院工作，但是却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这里。没想到五年过后这里的夜晚依然如此。</p>　　在学校的大门处下了出租车。我先下的车，然后去扶她。</p>　　“走吧，我好多了。”她说。</p>　　我朝前面走去，就在我迈步的那一刻，忽然感觉到了一只柔软的手伸进了我的胳膊，随着这只手伸进我胳膊的那一瞬间，我猛然地感觉到了全身一阵颤栗。这种颤栗是她，是陈瑶的那只手给我带来的。随着这种颤栗的升起，我痛苦地发现自己依然是那么的爱她。</p>　　爱是什么？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现在，她的那只手竟然给我带来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震颤。顿时明白了，或许这就是那种传说中的爱情。</p>　　小然没有给与过我这种感觉，我们的第一次牵手，我们的第一次亲吻，我们的第一次融合都没有。我和小然有激情，有冲动，但却没有这种来自心灵深处的颤栗，从来没有。</p>　　“怎么啦？”陈瑶问我。可能她感觉到了我的反应。</p>　　“我发现自己仍然像以前那样在爱你。”我将嘴伸到她耳边轻轻地说。</p>　　“可惜你有妻子。”她叹息着说。</p>　　我一怔，随即说出了自己这一辈子最后悔的话来：“可是我不爱她。”</p>　　在后来，在多年以后，在我试图寻找自己从纯洁到堕落的那个最开始的地方的时候，我记起了这句话。</p>　　“你们男人都这样说。”我记得当时陈瑶接下来说的是这样一句话，我还记得她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的声音里面带有一种哀怨。</p>　　我和陈瑶在校园里面漫步，她的手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上。虽然这是在我们的母校，在我工作的医院的本部，但是我一点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因为现在是月明星稀，夜色朦胧，而校园内的灯光也是非常的暗淡。我和她就好像在校学生中的一对恋人。</p>　　在这里，我们这种情形很正常，因为时常有一对对情侣从我们的身旁走过，他们和我们一样的亲密。</p>　　到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是的，就是这个地方，在多年以前，就是在这里，她，现在正挽着我胳膊的陈瑶拒绝了我的求爱。</p>　　我停住了脚步，转身去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她很温柔，柔软地在随着我手上的力量靠近了我。我的心开始在剧烈地跳动，我的内心有了一种想要去亲吻她的冲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