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5 复杂的皇室关系
沈亮摇摇头,小道消息不足为信,他觉得太上皇此举肯定是为了麻痹新皇帝,新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如果太上皇生出儿子来,势必会如当年一样。 所以新皇帝肯定用了什么阴谋诡计,让太上皇无法产生后代。 只是这些都是沈亮个人猜测,根本没有证据支撑。 “大臣们素来喜新厌旧,而且太上皇年纪大了,失去了投资价值,这些大臣们也是见风使舵,整天揣摩圣意,知道新皇帝肯定对咱们这些老牌贵族不满,所以变着法儿的找茬。” 沈亮摸着下巴道:“太上皇和咱们都是昨日黄花,就跟人老珠黄一样,为新皇所不喜,估计我那师父也是如此。” 贾政好奇的问道:“宝玉,你在这嘀嘀咕咕什么呢?我说让你不要跟范复粹走的太近,你听进去没有?” 沈亮赶紧说道:“父亲,我觉得咱们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坚定的站在老皇帝那边,要么坚定的站在新皇帝这边,骑墙派要不得,死的最惨。” 贾政把桌上的茶碗端起,听了这话就要泼沈亮一脸,“臭小子,瞎说什么呢,什么骑墙派,有你这么说父亲的?” 沈亮赶紧改口道:“不是骑墙派,是墙头草,墙头草最可恨了,无论哪边胜利,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贾政倒也没追究沈亮的用词,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懂,要不当初也不会把你姐姐送进宫中,就是想跟新皇帝表忠心啊,奈何……” 沈亮接茬道:“奈何新皇帝压根不领情,老爹的一番操作就如同给瞎子跳舞一样。” 沈亮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 贾元春进宫多年,却还是一个女史,一点也没有晋升的动静。 贾政多次花钱打听,贾元春递出话来,她连皇帝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沈亮知道再过几年,贾元春会走狗屎运,得到隆乾帝的赏识,加封贤德妃,贾府也跟着风光了一阵。 可后面的剧情就急转直下,贾元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暴毙,就连王子腾也跟着嗝屁了。 照现在的趋势看来,应该是太上皇有了动作,贾元春和王子腾都牵扯进去。 沈亮挠了挠头,“太复杂了,父亲,要不还是把姐姐接出来吧,政治斗争太过凶险,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咱们老老实实过日子。” 贾政闷头喝茶,吐掉茶叶道:“你以为老子不想,可这家老太太说了算,当初送你姐姐进宫,也是老太太的意思,按照她老人家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万一她被隆乾帝看中,就算贾家没落了,以后你也有个保障不是?” 沈亮听得瞠目结舌,感情这贾元春进宫,居然是为了给贾宝玉留个保障。 如果贾元春知道,会不会哭晕在厕所里面。 这是妥妥的重男轻女啊。 怪不得日后元妃省亲的时候会说出“你们当初把我送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沈亮摸了摸鼻子,“那就真没办法了?” 贾政摇摇头道:“宫里的规矩极严,进出都要经好几道关卡,当初送你姐姐进宫,花了足足上万两银子。” 一听贾政这么说,沈亮就知道让贾元春出宫是彻底没戏了。 先不说程序的烦琐,单单当初花了那么多的银子,史老太君就不会善罢甘休。 一万多两银子,扔水里,也得听个响不是? 沈亮现在人微言轻,在贾府连最基本的话语权都没有,说话等同于放屁,只能假借老太太和贾政的虎皮做大旗。 贾政忽的问道:“在刘大人府上,你让魏藻德写那么多字,说要开书局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亮耸耸肩,笑道:“正要跟爹爹说呢,开办书局的想法也是临时起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贾政却一脸严肃:“荒唐!眼下正是读书的要紧时刻,莫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银子家里有的是,不会短了你的,读书才是正经事。” 沈亮开始叫屈:“父亲,家里是有钱,但钱也没给我啊,我这一个月5两银子的月例,买两本书就没了,还谈什么学习,谈什么治经?” 沈亮正在为启动资金发愁,贾芸那边已经开始催了。 招募流民、购买基建材料、招募匠人,那七百两早就花的精光,贾芸甚至还拿出了沈亮赏给他的100两银子,就这样,还欠了许多账。 在没有银子进项,贾芸就要被放印子钱的下追杀令了。 贾政闻言,眉头一皱:“你要买什么书,一个月能花5两银子?” 大周朝时期,国外的白银大量流入,导致白银的购买力大大下降。 大周朝建立之初,一两银子值1000文,到了隆乾帝时期,一两银子就只值500文,甚至还要更低。 而一个普通人,一年消耗的粮食约为6石。 一两银子还买不到1石的粮食,如果是三口之家,一年光买粮食果腹就得将近20两银子,还不包括衣服、车马费等钱。 如果是乡下,花费则少一些,如果是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三口之家一年最少要30两银子才够温饱。 沈亮这一个月5两月例,一年就是60两,看似不少,其实不算多。 他身边的亲随很多,光小厮就有八九个,丫鬟仆人更是多达一二十个,这些人平时也要赏钱。 所以沈亮的银子根本不够用。 贾政饮了一口茶,道:“每月从我的常例里面拿5两出来给你,你就不必做那下贱的营生了。” “老爹,薛姨妈家也做生意,你怎么不说他们下贱?” 贾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了,直接赏沈亮一个脑瓜嘣:“能一样吗?你薛姨妈家是皇商,给皇帝办事的,那薛家先祖,乃是英宗的奴才,专门替英宗敛财的人,否则英宗皇帝哪来的钱财赏赐群臣,拉拢旧部跟着他复辟。” 沈亮垂头丧气的从贾政书房出来,对于自己想要出府经商的事情,贾政给与了最明确的拒绝。 坚决不允许他出府,也绝对不允许他顶着贾府的名头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