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汪汪汪……” 人的惨叫声和狗叫声交织在一起,此刻就连朱瞻壑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太对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明明都已经在去就藩的路上了,为什么还会有人针对呢? 难不成是…… 不对! 朱瞻壑摇了摇头,不应该是自己那个大伯。 自己那个大伯的肚量如何暂且不说,就说个性也是绝对不会允许先动手的,这一点在历史上就能看得出来。 或许现如今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事情有些变化,但不应该激烈到这种程度才对,毕竟现在他们一家已经选择去就藩了。 在明面上,就藩就等于是没有什么威胁了。 朱瞻壑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已经转变成担心了,自己的父亲还有徐亨等人全都离开了。 最重要的是,离开的时候都是带着刀的。 朱瞻壑见状也没有干坐着,他立刻让人把东西都给搬了过来,把自己的母亲和弟弟等人都围了起来。 这么做看起来像是把自己给困起来了,乍一看很傻,但实则不然。 此次前去就藩,随行的人其实没有多少,护卫所的人都是要朝廷调派的,不会随着一起,也就是说此行一共就只有两千余人,除了下人之外都是朱高煦在应天的护卫。 能成为朱高煦这个汉王的护卫,那无一不是好手,若是他们都挡不住,在这大晚上的,跑也跑不到哪里去。 杂乱的声音持续了一炷香还要多的时间才停了下来,在看着自己的父亲带人回来的时候,朱瞻壑就知道事情是解决了。 扑通。 一个人被摔在了朱瞻壑的面前,与之一起来的还有朱高煦的疑问。 “这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朱瞻壑摇了摇头,转而反问自己的父亲。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这些人刚才是有明确目标的,他们一直在朝着朱凌朱平以及你那些狗的方向冲,所以我怀疑他们的目标是你。” 听到这里,朱瞻壑来了兴趣,蹲下身子一把薅住了那人的头发。 “你是谁?” “杀了我吧。” 朱瞻壑挑了挑眉头。 这种话他听得多了,因为在他执行耕牛代养一事时,很多贪官污吏都曾经说过这句话,但结果无一例外。 “我杀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少你一个,与其杀了你,我更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朱凌!” “是!” 朱凌立刻站了出来,拉着那人的脚踝就将其拖走了。 “有头绪没?”朱高煦坐了下来,完全不顾身上的血污,拿起水袋就是一通咕咚咕咚。 “多少有一点儿。” “这么快?”徐亨很是惊讶。 他原本以为朱瞻壑的名声虽然大,但大多时候都是吹出来的,寻常百姓不知道朱瞻壑的杀神名头名不副实,但是他是知道的。 但是没想到…… “如无意外的话,这个人要么跟当初的倭寇一事有关,要么就跟扬州的官员有关,要么就和我上一次离京有关。” 朱瞻壑伸出三根手指,表情笃定。 “这个人我感觉有些面熟,但我确定没见过他,所以应该是见过他的什么亲人。” “既然能够让我留下印象,那要么是极为重要的事情,要么就是最近的事情。” “在耕牛代养一事中,这严州府我来过,杀了六个官员,算是比较多的了,而且这里也是我在那次处理的所有人中最难处理的。” “怎么说?”朱高煦来了兴趣。 “您知道我是带着锦衣卫下来的吧?但即便如此,我在这严州府也是遇到过袭击的,而且还是四次。” “四次!?”朱高煦惊了。 “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 “我说这个干吗?”朱瞻壑无语地笑了笑。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出来平白让人担心??” …… 见自己父亲没有再说话,朱瞻壑就继续说了起来。 “这严州府啊,其实算是民风淳朴了,不过往往越是淳朴的民风就越容易滋生出贪官来。” “百姓好欺负啊,其他地方还有人敢顶着‘大诰’一路到应天告状,但这里的百姓们却好像是逆来顺受惯了一样,任人剥削。” “这么说吧,我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百姓,不是官员,也不是别的人,而是一个死人。” “死人!?”朱高煦和徐亨同时惊呼出声。 “对,死人。”朱瞻壑点了点头。 “而且还是一个少女。”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少女是被当地县令的儿子抢走的,一直被圈养在一座宅子里,听说我下来执行耕牛代养一事,所以想要送给我。” “结果,你们也知道了。” “耕牛,县令?”朱高煦皱了皱眉头。 “一个县也发不了几头耕牛吧?何至于他们要这么做?况且他们等你走了再抢不更好?” “他们不是为了耕牛才想着贿赂我的。”朱瞻壑摇了摇头。 “您也知道,孩儿身上这个杀神的名号都是来自于外敌、贪官和奸商……” “哦……”朱高煦恍然大悟。 “他们是害怕以往的罪行被你发现了?” “嗯。”朱瞻壑点了点头。 “其实我当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想着早些把耕牛代养一事结束,然后咱们一家早日就藩,所以本来我是不想管什么贪官污吏的。” “不过这死人都在眼前了,我也不可能不管了。” “后来,这县令一家都让我剥皮实草了,不过毕竟不是和那次扬州一样带着爷爷除贪的命令下来的,我也就没有太过分。” …… 朱高煦还好,徐亨就很无语了。 你把人家一家子都剥皮实草了,这还叫不过分?要知道按照大明律,贪官就算是到了株连九族的地步,那也不过是犯罪的人被剥皮实草,其他被株连的人也就是砍头而已。 好家伙!把人家一家子都剥皮实草了还不过分! “不过我也没想到还有后续,要是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好好查一查了,最起码把他三族都给剥皮实草了。” …… 徐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过好像……现在听起来也确实是不过分了。 “殿下。” 几人正说着,朱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