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铁此时已经离开了小土坡,鬼子指挥所那里本就没有具体目标,反正都会被云爆地雷一锅烩掉,不用自己动手,还可以节省一些子弹。 将香瓜手雷甩完之后,他便向着童家村而去,看看手表上的指针,还有三分钟就将爆炸,自己总算是不辱使命,成功拖到了最后时刻。 鬼子非常狡猾,虽然在进攻土围子时,因地形不利被打退,下一次必定会集中火力从缺口上发起猛攻,自己现在回去,尽量帮助村民们防守一下。 还没有完全获得胜利,必须要保持一份清醒。站在高处看向村里,那里依然十分忙碌,并没有一丝的松懈。 英勇的村民,他们面对亲人的牺牲,没有时间悲伤,无论男女老少,依然执行着各人的任务。 他们知道,一旦鬼子攻入村庄,村民将无人可幸免,都会被杀害。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死,唯一可做的是多杀几名鬼子。 他们不知道,这一场实力悬殊的攻防战,因为郝铁到来,彻底改变了结局。 五,四,三,二,一。郝铁最喜欢到计时,喜欢目视着鬼子性命的消失。 云爆地雷的异景再一次出现在郝铁眼中,这一次因为在空旷的山野间,展示得更加全面,让人回味无穷。 巨大的蘑菇云猛然出现在视野中,像一个巨大的罩子,将鬼子全部罩在其中。 如此异像让村子里的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拥到土围子上来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自卫队到底不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军,从这里就能看出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 大可不必苛求这些村民,他们有杀鬼子的决心和勇气就已经很好了。巨大的火球像一座火的熔炉,久久在小土坡上燃烧,周围的人和装备早已不复存在,郝铁在满意的同时并未放松警惕,依旧站在山坡上用望远镜查看鬼子的行动。 这个大队的鬼子经云爆地雷临幸之后,估计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兵力,见识到如此雄壮的熔炉,不知道他们还能剩下多少勇气。 “鸭子格格。”留在火炮阵地上的副官幸运的逃过了一劫,但是他知道稻本大队长完了,被炸得凄惨无比。 是什么东西有着这样的威力,他已经不再去想,没有炮,没有了大队长,自己也不能退,今天要不攻进童家村,回去也只有被枪毙的命运。 剖腹,那是有级别的军官才能拥有的特权,自己还没有这样的资格。他召集起残存的士兵,将白条绑在自己头上,亲自带队发起了死亡冲锋。 这个时侯,不需要什么炮火支持,就是冲,冲进去,将可恶的枝那人杀光! 郝铁和童凡义都认为鬼子经过重创之后,不会在有多少斗志,没料到这位副官自知必死,像一条疯狗一样,不计代价率领残余鬼子开始进攻。 郝铁的双手又捏紧了,现在虽然没有多少敌人,但自卫队的武器实在是太简陋了。 在他的镜头中,鬼子兵已经没有任何阵形,如同一群疯狗扑向缺口。面沉似水,放下望远镜,郝换脱掉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鬼子军服,露出了一身白衣。 很白,很干净,很适合沾上鬼子的污血。战斗一开始就激烈无比,鬼子知道自己大队基本报销,个个悍不畏死,一定要攻破土围子。 童凡义咬着牙,指挥村民拼死抵抗,绝不能后退一步,自己后面都是老弱病残。 厮杀,异常激烈,双方举枪互射,土炮的引信也在不停燃烧。骂声,诅咒声,叫声响彻了天空,双方都杀红了眼。 土炮的炮弹很快打光了,土围子缺口又被手雷炸开,鬼子吼叫着杀了进来,和童凡义带领的自卫队碰在一起。 冷兵器的碰撞开始了,钢铁和肉体发出的声音让人发渗,但全体村民没有一个后退,拿起了身边的武器奋起抵抗。 童凡义手拿大刀,左砍右劈,如一块礁石顶在大浪的最中心,任凭风急浪大也不曾退后一步。 西北尚武,童家村的人更是生性彪悍,虽然大部份人第一次看见死人和各种人体器官,却并没有被吓住,他们发出一声声吼叫,大呼酣战。 鬼子在缺口处再次被生生挡住,越来越多的人堵在这里,双方用肉体为盾,进行着最原始的战斗。 鬼子副官见一时间战不退自卫队,踏着已经血红的黄土,带着一队鬼子顺着双翼嵌进了缺口。 只要进了村,屠杀村民,缺口处的枝那人便无战心,这场艰难的战斗,胜利终将属于帝国武士。 “挡住鬼子。” “不让他们进村。” “咬也要咬死他们!”后面的村民们看到鬼子包抄童凡义的身后,男人们吼叫着挥动手中的长枪,木棒冲了上来。 有一对父子用钢刀共同作战,父亲用刀刚砍死一名敌人,左胸就被三八大盖刺穿,圆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儿子双眼血红,用尽所有力气把钢刀砍向那名鬼子,鬼子举枪来挡,但势大力沉的博命一击,直接把刺刀砍断,砍入了鬼子的脖子。 “NNd,去死吧!”儿子用力一拔,竟然一下拔不出钢刀,这时两名鬼子过来,一左一右刺向了他。 双手一松,大刀脱手,他用双手抓住刺进身体的大枪,放声嘶吼。 “杀了他们!”两名鬼子大惊,用尽了力气,那刺刀好似长在了他身上,纹丝不动,只是鲜血流着刺刀不停地往下流。 “杀鬼子啊!’几名村民狂吼走冲上来,用手中的铁锹拍在鬼子的头上,将两名鬼子围住使劲招呼。看着鬼子如烂泥般软了下来,比自己还先见了阎王,这位儿子双目才慢慢黯淡下来,呼出最后一口气,缓缓倒下。这样的场景在战场上随时可见,双方闷头狠杀,都想先一步击溃对方。童雨将长发咬在口中,守在缺口处积级组织防御,让青壮年上前堵住,又让妇弱运送伤员和武器。溜到后方的鬼子副官见她这样的行为,便知是这里的干部。 “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