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血手门要行动的话,少掌门独孤城为什么不事先跟他打个招呼呢? 大家现在也算是在同一口锅里舀汤喝了吧,凡事也得先商量嘛,哪有这种霸王硬上弓的蛮干呢。 元洛用嘴唇死死地咬着牙齿,心里恨得不行。 他知道这下太子爷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张苞莫名跑了,他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更是给他有理由和借口来对付。 而曹府也是莫名其妙,这时候横插一杠是为何? 难道曹其昌还想重出江湖,做垂死挣扎? 早干嘛去了呀! 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让赵王很是沮丧,总觉得他是事事不顺。 先前是联合复仇门刺杀太子受阻,这下笼络敦煌张氏,结果险些翻船。 ...... 东宫西书房。 太子爷结束朝集之后,顺便进紫宸殿看望父皇,随便聊了一会,然后才起驾回到东宫。 刚进门不久,就接到暗卫纪洪纪毅叔侄俩的禀报。 “禀奏太子殿下,那个张苞跑了。” “什么,跑了?” 元智闻言大惊失色。 他平举着双手,让宫女伺候着褪去衮服冠旒。 而太子陡然震怒,吓得宫女一哆嗦,冠旒串珠甩到元智的耳朵,酸麻疼痛得让他眉头紧皱。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宫女吓得面无人色,立刻跪下来磕头如捣蒜。 “请殿下饶命啊。” 幸亏是甩着耳朵,要是甩在太子爷的脸部,那可不得了,直接拖出去杖毙。 听到坏消息而心头火起的太子,被甩了个耳掴,酸麻过后反倒是清醒了些。 他一皱眉,见那宫女凄惨惊恐的模样,竟有些同情,把火气给憋了回去。 “罢了,你退下去吧。” 元智摆手让千恩万谢的宫女退下,秋风则赶紧上前服侍,她小心翼翼地更换成太子常服。 太子一声不吭,穿戴整齐之后走到太师椅上落坐,闷声问道: “王府里仔细搜查过了,有什么线索?” “回禀殿下,末将带三百余人前去赵王府,都仔细搜查过,府内没发现有任何可疑分子,而张苞明显是从赵王府外进来的人给救走了?” “因为后院发现一个通往外界的密道,还有看守张苞的三个府丁,被人事先打晕捆绑。”纪毅拱手回禀道。 入娘的,这个张苞原本就是枚无用闲子,太子压根就没看重。 抓他实际是暗卫进入赵王府,进行搜查的一种借口而已。 太子爷的兴趣还是大婚当日,在汉城河畔行刺他的那些复仇盟杀手。 可万万没想到,事件发展的趋势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原本以为复仇盟的杀手就藏匿在赵王府,混在元洛的府兵队伍里。 搜寻结果却大大出乎太子的判断,他们压根就没藏在赵王府。 难道会在曹府? 不可能啊。 曹府四周都是暗卫昼夜监视,这十余人而且不少是伤者,曹其昌就不怕在这节骨眼儿上,引火烧身? 这完全不符合曹氏家族的根本利益,也违背常理。 如果不在赵王府,那就真的遁形入土了。 现在,让元智大为不解的还有张苞,这个废物点心。 一个失去任何利用价值的原敦煌张氏少主,现变成了孤儿,无财无势,犹如一条丧家之犬。 可就是这条丧家之犬,居然有人冒险去救他出王府。 谁干的? 什么企图或是目的? 这让太子爷百思不得其解。 纪洪和纪毅叔侄俩更是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 连太子爷这么聪慧,经常阅览‘天书’的天才,都没悟出个所以然,就甭提纪氏叔侄俩了。 “鹰扬将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救张苞的人是从王府后花园的密道进出?说明此人很熟悉赵王府?” 元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 “是的殿下,他们进出压根就没有惊动王府里的人,也成功摆脱了暗卫的监视。” “纪督公,立马去工部查阅,这赵王府当初是谁修建的,马上找来讯问。”元智有点兴奋起来。 纪洪闻言拱手道:“回禀殿下,对于赵王府修建之事,杂家当年是大内总管,臣记得非常清楚。” “那你就说来听听。” “六年前,赵王年满十六岁,按皇家规定应建宅开府,可他只是个郡王,所以是旧宅改建,而这座旧宅原是武英侯府。” “武英侯府?”元智一愣,“你是说于…于可凡…” “正是,当年于可凡的父亲,跟随太祖开疆辟土,建有不世军功,被封为武英侯,特赐建这座宅府。” “到了于可凡这辈,他嫌小了,就自建了座更大更辉煌的侯府,这个旧侯府后来被朝廷钦天监收回,遂改建成了赵王府。” “杂家认为,这个案犯明显熟悉侯府旧宅,应该是侯府老人,咱们可以从侯府旧人中寻找。” 听得纪洪这番解释,元智恍然大悟,说明于府还有漏网之鱼,现在继续在江湖上兴风作浪。 “督公,派出人员速查,去年于府除了死去的族亲,还是 那些存活在世上的族人?以及于府管家等,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本太子感觉,这个复仇盟刺客中,就有于氏家族里的重要人物,咱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太子爷凛冽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元智可不想留下一些仇视朝廷和他本人的敌人,在外面到处蹦跶。 要杀,就杀他个断子绝孙,灭族亡种。 看得出太子爷已经相当不满,纪洪立刻关切道: “这些孽畜不除,殿下护卫…是否要暗卫协助?” “还是按照往常安排吧,全程千牛卫护驾,你们暗卫承办自己的事情。” “我不喜欢跟着的人太多。” 没想到太子爷不领纪洪的情,而且根本不畏惧这个复仇盟的杀手。 “可丁九还未康复…”纪洪还是有些担心。 元智想了想,“也好,在丁九尚未恢复之前,就由纪毅补缺吧。” “遵旨。” 纪洪和纪毅两人退出西书房。 待纪氏叔侄俩离开之后,元智看了秋风一眼,道:“秋官走吧,跟孤去香兰殿。” 秋官? 秋风闻言吃了一大惊。 这是一个新的称谓,不知有何特别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