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河间府,城外。 赵泰领着一群齐国文武,站在城门前等候。 这时诸多齐军将领小声议论,对于赵泰如此大张旗鼓,给予杨友如此高的礼遇颇有非议。 毕竟他们谁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大王,人来了!”王宾看见远处过来的车队出声提醒。 赵泰抬头看见,顿时大手一挥,城前立刻鼓号齐鸣。 马车内,杨友听见声音,挑起车帘,看见城门处的景象,脸上有些疑惑。 骑在马上的赵虎微笑道:“杨将军,那是大王率领文武官员,欢迎你回来哩。” 杨友有些受宠若惊,“欢迎我?” “不错!”赵虎道:“就是欢迎将军。这样的殊荣,我也跟着沾了光,锦衣卫各条线上的弟兄,也因此大受鼓舞。” 杨友看见赵泰,还有迎接他的官员,一瞬间,不禁泪流满面。 不多时,马车到城门前,杨友从上面下来,给赵泰行礼,“臣杨友拜见大王!” 赵泰上前将杨友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将军你一路辛苦。你能平安回来,真乃天助孤也!” 赵泰能够崛起,杨友功不可没。 当年不是他的话,李璮不会反叛蒙古,赵泰也难以在山东立足。 三年前,赵泰面临蒙宋围剿,杨友也立有功绩。 这次他跋涉万里,带回来的消息,更是直接避免了齐军可能面临的一场惨重失败。 赵泰拉起杨友的手,转过身来对齐国文武道:“诸位,孤王能有今日,除了有诸位臣公相助之外,还有一些无名豪杰,于暗中付出。他们身处敌营,四周皆是危机,立功后也得不到封赏,是我大齐不可或缺的勇士。” 杨友听了这话,立时觉得这些年,在蒙古那边提心吊胆,都是值得的。 赵泰看向杨友,微笑道:“杨将军,你所立之功,孤王一笔笔给你记着。如今你从蒙营回来,孤要对你数功并赏。杨友听封!” 杨友连忙跪下,激动道:“臣在!” 赵泰随即朗声道:“孤今日封你为泰安侯!拜五军都督府,后军副都统制。” 杨友闻言连忙拜谢,“臣谢大王隆恩!” 这时赵泰将他扶起,然后看见站在人群中的李璮挎着个脸,遂即招手道:“李卿,你过来!” 】 当得知杨友是赵泰的细作时,李璮内心格外震惊。 当初杨友忽然背叛,让李璮极为被动,只能上了赵泰的贼船。 李璮对于杨友的背叛,可以说一直耿耿于怀,如今两人再次相见,他也没个好脸色,一直板着脸。 李璮闻语上前,“大王!” 赵泰抓住李璮的手,然后又抓住杨友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然后微笑道:“你二人乃是表兄弟,今日相见,当摒弃前嫌,同心协力,在大齐建立一番事业。” 赵泰有意撮合,加上李璮现在混得不错,只能给赵泰面子,相视一笑。 李璮道:“我母亲时常挂念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抽个时间,去看看我母亲!” 杨友笑道:“大哥放心,我自是要去拜见姑姑!” 欢迎仪式结束,赵泰遂即领着杨友进城。 同城外欢快的气氛不同,节堂内气氛比较沉重。 此时,节堂内,只有赵泰和杨友两人,杨友跟着赵泰进来后,立刻行礼请罪,“臣未得大王批准,就擅自离开蒙营,回到大齐,还请大王恕罪!” 在蒙古高层身边,安插一个细作,确实很不容易。 赵泰这些年,一直想办法,向蒙古安插细作,可没有一个细作,能够达到杨友的高位度。 蒙古人不信任汉人,除了杨惟中那样从小就被蒙古人收养的汉人外,赵泰安排的人,都难以接触到蒙古高层。 杨友现在回来,对于齐国的情报系统而言,确实是个不小的损失。 赵泰摆摆手,让杨友起来坐下,然后沉声道:“这次你带回来的消息,极为重要,若不是你,孤险些犯下大错。这次你能平安回来,是件好事,至于蒙古那边的情报工作,孤再派人过去便是。” 杨友忽然想起一事,“大王,臣这次能够逃回来,得到忽必烈身边一女子相助。臣听她说,她家人都死在蒙古人之手,大王或许可以让锦衣卫联系上她,将其发展成为,大王在忽必烈身边的眼线。” “哦?”赵泰闻语颇感兴趣,“那女子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杨友道:“她叫刘芸,原金国邓州人,史天泽将她送给忽必烈后,被忽必烈纳为小妾,很得忽必烈宠幸。” 赵泰已经忘记了,他当初救过一个女孩,没想过那个女孩就是刘芸。 此时,他听说忽必烈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女子,心中立时大喜,“孤记下了,会让锦衣卫设法联系。” 虽说忽必烈现在其实已经远离蒙古权利核心,但是赵泰对他的重视程度依旧很高,甚至可以说是格外关注。 这忽必烈毕竟是大元的建立者,只要他一天不死,赵泰便要一直打压他,监视他,直到他彻底无法威胁自己为止。 赵泰原本还为杨友回来后,没人监视忽必烈而感到可惜,可现在他发现了杨友的继承者,心中立时高兴起来。 杨友道:“大王,臣得到蒙古西征军,将直接进入中原,然后偷袭山东的消息后,便一路向东奔逃。忽必烈发现臣的身份后,一直在后勐追,臣在潼关时,差点被他追上。现在臣成功逃回齐国,那忽必烈没追上臣,他现在会不会已经将计划泄露的消息告知窝阔台?蒙古会不会改变部署?” 赵泰捋了捋胡须,“这件事情已经闹大,忽必烈想瞒也瞒不住!不管他会不会告诉窝阔台,蒙军会不会改变部署,孤都要改变部署了。” 说道这里,赵泰问道,“对了,这次窝阔台召回多少西征军?” 杨友道:“回禀大王,有大军十五万,而且都是百战精锐。” 赵泰闻语,心头一凛,神情立时严肃起来,“十五万吗?还真是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