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抢劫犯法,咱们这儿不干。” 离开的导游声音,远远飘了过来。 “老爷,小人算是明白过来了。” 冯英回过味道:“这冲县的人就是一伙儿,合着法子坑咱们的钱,这个县令肯定有问题,令全县的风气不正。” 秦霄虽然也气恼,可身为皇帝,还是平心静气地道: “先不着急下结论,光从本地的百姓来看,他们确实生活的很富足,对县令也很尊敬,先找个客栈住下,看看再说。” 但很快,秦霄也不淡定了。 “什么?!一间客房,就要五两银子?!” “就算京城的客房,也没这么贵啊,你这儿的客房是金子做的吗?” 听到冯英的咆哮,掌柜的始终保持微笑: “客官,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这家客栈,那是县尊大人入了干股的,属于本县首屈一指,您住上一晚,就知道我没骗你们了。” 向来深沉有气度的秦霄,这回马上掉头找下一家。 下一家的掌柜: “本店童叟无欺,一晚上五两,别嫌贵啊,这可是县令大人投了钱的,本县最最好的……” 冯英大气不敢出的偷偷瞅秦霄。 秦霄脸色发黑,似乎在酝酿着震怒。 半晌,秦霄才缓下一口气。 “冲县的县城,都是这德行了。先住下再说。” 没办法,再生气,也要找个落脚的地儿。 客房舒适而又美观,虽说赶不上皇宫,但也算是秦霄出来后,最好的了。 秦霄刚坐下,就有店小二端着茶水跟进来。 “客官,请问您们喝点什么?有奶茶,汽水,还有冰红茶。天热喝汽水或者冰红茶,最清凉解渴了。” 秦霄皱起眉头,怎么来到冲县,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呢。 县里人说的些名词儿,一个都听不懂。 旁边的冯英察言观色下,大声地叫道: “都放这儿。不就是钱么?” 店小二一听还有这好事儿? 喜滋滋地放下三份的饮料。 刚要走出房门,店小二拍了拍脑袋: “对了,努,那边个白色的瓷器,叫做马桶,大小便用的,旁边有根绳子,用完了拉下绳儿,就会冲水。” “您们可别搞忘了,那可不是喝水的用具。上前有位客官……” “马桶?!” 秦霄惊奇地扭头,看向角落里,那座洁白的陶瓷。 店小二笑道: “对啊,咱们县尊大人发明出来的,可好用了,冲县的客栈,每家都装的有。” 店小二生怕客官们不会用。 又跑上前做了一边演示。 看明白马桶的使用方法,秦霄惊讶地不住打量,疑惑地道: “马桶就这么大,里面的秽物跑哪里去了?” “客官您有所不知,我们县城的地下,铺设有下水管道,马桶都连着呢,秽物被水冲走,就收集起来,当做肥料用。” 嘶。 听到这儿,秦霄震惊的一塌糊涂。 地下的下水管道? 可以想象,地面上的一个小小马桶,牵扯到地下的大工程。 这么大的手笔,哪怕京城无数的达官贵人,都不曾享受到过啊。 “小二,这马桶,也是你们县令发明的?你们刚也说了,客栈有县令的入股?” 店小二不住地点头: “那是。我们县尊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县里许多的产业,其实都是他用官府的身份投资做起来的。” “就算外地的商人想来这儿做生意,那也得经过衙门的同意才行。” “那农田呢?” 秦霄想到个大问题。 古代,农田的归属,可是涉及根本的核心利益。 店小二振振有词道: “还用问,当然也是衙门分配的啊。各家各户分多少的田,要交多少的税,全是县衙定的,县尊说什么叫官营所,所有制来着?应该是的。” “总之,这里县尊说什么,咱们就跟着做什么,总不会错的。” “要不是出了这位县尊大人,老百姓能有这么好的日子?洗脚城,养生会所,啧啧,明天还有一家青楼要营业喽。” 官营,所有制?! 秦霄反复地念叨这几个词汇,心中忽然一动。 身为皇帝,他也在为土地兼并,富者越富,穷则越穷的趋势而忧虑。 此时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什么。 “小二哥,你有没有空?可否坐下谈谈。” 听到秦霄急切的口气,店小二并没有什么惊讶。 第一次来这儿的,见得多了,都是这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情。 “有空有空,客官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店小二熟练地找把椅子坐下。 “我跟小二哥你打听下,你们的县令大人,除了官营所有制,还有过什么举动?” 秦霄之前的不快,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 来到冲县,是他此行做的最正确决定。 从京城微服来到边陲。 经过的县城,无不是百姓面黄肌肉,能每天有饭吃就不错了,就算州府,情况也只好上一些。 但也不像冲县这里,百姓们养的又白又嫩。 跟京城的大少爷似的。 不说别的,起码这位县令,在治政上有旁人不及的才能。 店小二面对秦霄,也丝毫不慌不忙。 毕竟,在冲县的人看来,面对第一次来这儿的任何人,都有股碾压的优越感。 “咱们县尊啊,不是我讲好听的,实在是无所不精,无所不知啊。上到冶铁,锻造兵器,下到做好吃的冰糖葫芦,还有,他还懂得医术。” “去年,就是去年,瘟疫横行的事儿,您知道的吧?” 秦霄颔首。 去年,那场可怕的瘟疫,遍布北方数州,波及千万的百姓。 朝廷忙的焦头烂额,却想不出好的对策来。 正当秦霄都觉得,大周危急。 这时候,瘟疫却突然地没了。 “我告诉你啊。” 店小二神神秘秘地道: “那就是咱们的县尊,发明了治瘟疫的药品……” “此话当真?” 秦霄大吃一惊。 “绝对当真。” 店小二笃定地道: “想当初,我们县里也有瘟疫,还死了不少人,大家可害怕了。是县尊大人他,叫我们用热水,捂住口鼻,将病人隔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