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云兮娘子那边知晓了陆明聿的过往,她便勒令陆明聿,就算不让她站在他的身边,她也无法像白露那般出任务,与他同行,至少他要把自己的计划通通告诉她,她也会做好提点和相应的防备,不会让自己成为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相反,她要做他最稳固的后方,因此她知道陆明聿即将去京城任命户部尚书,且高桐那贼小子也已经开始准备秋闱的考试。 在陆明聿的计划里,他会管着赵长苏的钱,笛无寂管着赵长苏的兵,而高桐则会掌控文官的嘴。 如此三管齐下,陆明聿最终要做的是保住她。 虽然这么做的风险很高,毕竟赵长苏不是傀儡皇帝,更不是赵长宇那样安于享乐的皇帝,或许还会激起赵长苏对陆明聿的敌意,但是陆明聿的意思是:我跟他抢女人,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不会因为这就减轻我俩之间的矛盾和敌意。 因此在前往京城之前,他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让她安心便是。 所以,她就以为与赵长苏的相见会在京城,没想到是在钱塘,还是在她的婚礼上。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她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虽然凭着本能和对陆明聿的爱让她不至于方寸大乱,还能与赵长苏据理力争,但是回到新房后,她便坐立不安,最后叫来了白露,换了衣服。 而她就让暗卫带着隐在暗处,看着赵长苏和陆明聿打起来,然后喝起来,也看到陆明聿偷偷对赵长苏下药。 “媳妇,我好疼啊。” 陆明聿学着蔺菀瑜的撒娇,直往她怀里蹭,她也没好气地嘟囔:“谁让你抢他媳妇的,挨了揍了吧。” “嘿!我就抢了!我不光抢了他媳妇的人,还夺了他媳妇的心!” “不对不对,什么他媳妇?你是我媳妇!” 在蔺菀瑜面前,陆明聿永远都是最放松的,说话也全然不顾忌,有什么说什么,还颇有一股子傻气。 “对,我是你媳妇。”蔺菀瑜没好气地轻点他额头,让他疼得直吸气。 “媳妇,你让我疼了,我也得让你疼一疼!”陆明聿奸笑出声,长开双臂将蔺菀瑜打横抱起,走向喜床。 外头的石头很识趣地帮着把所有门窗关上,锁死,并直挺挺站在门口:今晚,谁也别想进! 但是半个时辰以后,里头便开始叫水,然后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最后一次竟然是天亮…… 石头顶着两个黑眼袋“忙活”了一晚上:“要命!” 蔺菀瑜感觉自己就像在满是刀剑的毯子上滚了一圈,浑身疼,尤其是大腿根处和后腰,酸的她连翻个身就能大喘气。 最后累倒在陆明聿的怀里,任由他揉搓,亲吻,最后释放。 “你让我歇歇……”蔺菀瑜举白旗投降,不停地求饶,但身上的陆明聿跟个不知累的老黄牛一般,就是喘着粗气还能动个不停:“你歇你的,其他交给我。” “可你压着我。”蔺菀瑜服气了,松软的小拳挥出去跟轻风一样,给陆明聿挠痒痒都不够。 听蔺菀瑜是真不舒服了,陆明聿便换到蔺菀瑜背后,搂着她的腰身,继续找准位置开始耕耘。 “这样你就舒服了,别动,我来!” “……” 最后蔺菀瑜好歹在过程中眯了一会儿,陆明聿可是“辛苦”了一夜,最后两次叫水都是他抱着昏睡过去的蔺菀瑜去洗的。 就这动静,整个明府都知道了他们两个奋战一夜的壮举! 而倒在隔壁的隔壁的院子里的赵长苏,却睡得跟死猪一样,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艳阳天。 赵长苏在明府的客院中猛然惊醒,看着陌生的环境他迅速想起来自己来了钱塘。 “不好!”他想起了昨天失去意识前陆明聿嘴角那不怀好意的微笑,“莞瑜!” 陆明聿没有派人看管赵长苏,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能及时地送到石头手里,再由石头筛选是否需要打扰到陆明聿的好事。 “主子,他正往这里过来。” 石头收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在门外告知里头的陆明聿。 可怜他“辛苦”一晚上刚想搂着媳妇眯会儿,就被叫起来要应付赵长苏。 “知道了。”陆明聿应的不情不愿,但怕赵长苏直接提刀在他府里杀人,只好在怀中沉睡的小娇妻额上一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 赵长苏不熟悉明府,只能不停地抓小厮丫鬟询问主院的位置,然后被指的乱七八糟胡乱跑了一通,最后才真正找到明日苑,提着刀要来剐了陆明聿。 这一夜,他定然是得逞了! 越想越气,赵长苏眼眸猩红,只要明日苑门口有人敢拦,他就会一刀砍过去! 只不过还未等他靠近明日苑,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白色身影。 “陆明聿!”赵长苏怒吼,一个提气就冲上去与他打作一团,个个都是杀招。 “朕杀了你!” 赵长苏出招狠厉,但略显慌乱,只十招就被陆明聿震得连连后退,然后再上,再后退。 来来回回,终于赵长苏的长剑被陆明聿一脚踢飞,深深没入不远处的巨石中,发出嗡嗡的剑音。 没了武器,赵长苏又大喊着冲上去和陆明聿肉搏,但明显已经没了招式,只剩蛮力。 赵长苏在发泄。 陆明聿也在陪着发泄。 就当今日早上的耍枪改成了真人对决。 只是这对手,颇有些不要命的气势。 这一打,就打了一个时辰。 陆明聿担心赵长苏的大嗓门吵到了还在酣睡的蔺菀瑜,便慢慢引着来到花园外的一个空草地打。 赵长苏打红了眼,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看着草地上一会儿交错,一会儿你追我赶的两个身影,守在外侧的石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 阿满来的比较晚,等他到了,就看见自家主子跟个小孩一样,被陆明聿遛着过招。 这还是那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赵长苏吗?阿满第一次看见自家主子这般失控,跟个疯狗一样乱咬一通,不由得站在原地,怔怔看了许久。 终于,日上三竿的时候,赵长苏自己一个身形不稳,直挺挺地往花园的荷花池里栽。 陆明聿离得最近,想救也能拉一把,但他没有,任由赵长苏被池水淹没,然后冷眼看着他冲出水面,眼中的猩红慢慢褪去。 “陆明聿!” 赵长苏拍着水面,又狼狈又无奈。 新房中,蔺菀瑜悠悠醒来,一动就忍不住“嘶”了一声,身上的痛感和痕迹无不告诉着她,昨夜的陆明聿有多疯狂。 她还依稀记得,陆明聿说:若真的无法反抗,他不介意她跟赵长苏走。 还说,她只是先去京城,他随后就到。 “傻瓜。”蔺菀瑜笑得苦涩,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起身,唤来丫鬟给她梳妆。 陆明聿当自己没有双亲,昨日拜高堂那一环节拜的也只是林海棠的牌位,虽然不需要早起敬茶,但给婆母上柱香的礼数还是要的。 不然,她怕自己短期内没有机会再给婆母上香。 这边蔺菀瑜独自前往明日苑后面的祠堂上香,而那边赵长苏落水后也清醒了许多,散了一晚上的酒气和药性。 阿满以为都打成那样了,赵长苏怎么着都得挨两拳,但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仔细打量了一遍,阿满惊呼:“主子你没受伤?” 赵长苏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虽然看起来打得激烈,但陆明聿依旧如昨日那般只守不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赵长苏冷哼一声:“那是他不敢打朕!” “还有,朕要用膳!” 昨天刚进城就为了跟着车架找到明府没功夫吃东西,今天还打了一早上,赵长苏早就饥肠辘辘了。 可这是明府,他就算是圣上也要顾着点礼数。 阿满正盘算着以最快的速度出府去寻吃的的时候,陆明聿也换了一身衣服,神清气爽地带着饭菜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钱塘地方小,比不得京城吃食精致,臣便准备了些江南特色菜,不知陛下是否吃得惯。” 丫鬟一道一道端进来上桌,陆明聿便一道一道做简单介绍,还亲手为赵长苏上茶,事事做到事无巨细,好似昨天和今天与赵长苏对骂和对打的不是他一样。 真是能屈能伸。 赵长苏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再能挑刺的人也说不出一点不好来。 “吃吧。”赵长苏坐下,轻飘飘地说道。 “微臣不敢……”陆明聿嘴上说不敢,但身体很诚实,正想拉着椅子坐下,便听赵长苏又开口:“谁让你坐了?” “阿满,坐下,吃!” 阿满也不客气,直接坐下开始狼吞虎咽。 陆明聿就这么站在一旁,看着这主仆二人横扫饭桌,最后瘫倒在椅子上打着饱嗝儿。 “别以为贿赂朕,朕就会放过你!”吃饱喝足的赵长苏没了狠厉,多了几分慵懒。 陆明聿连连应是。 赵长苏继续道:“昨夜你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属于欺君!” “哎呦,微臣哪儿敢啊?昨夜那是内子淘气,让好姐妹试穿婚服罢了,哪里够得上欺君二字?况且臣也没有说昨天那个是臣的新娘啊!” 陆明聿做奸商数年,蔺菀瑜也耳濡目染,昨夜那出偷梁换柱,实属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心有灵犀罢了。 被陆明聿这么一提醒,赵长苏才反应过来:好像是这样,昨夜是他太心急。 但不管怎么样,赵长苏才不会承认自己栽在陆明聿手里。 “那就让蔺菀瑜出来,今日朕便要带她回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带走蔺菀瑜,他赵长苏誓不罢休! 他以为要带走蔺菀瑜还得和陆明聿周旋一二,没想到陆明聿竟然欣然答应,还要约法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