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贱为乞丐,但是富甲一方也是有鼓气的,从来不偷,上一次刘美等人被偷那不是偷,都是亲戚朋友只能算是借,而且人家富甲一方还是留了借据,并且也安排了还款人,虽然可能大概也许还款人不是很乐意,但富甲一方可以做的都做了,这次借钱,富甲一方安排的周到。不能纳为失信人员,任何人都挑不出理来。 作为一位资深乞丐,富甲一方做事风格完美的无可挑剔。 “那些臭不要脸的官员,道貌岸然,整日里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所作所为尽是男盗女娼之流,师父的风骨才是真正的风骨,不因为富贵而嘘寒问暖,不因为权势而吮痈舐痔,你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你有理想也有抱负,你的良知与信念会与大明帝国同存,你就是你,不一样的烟火,你就是你,无以伦比的你,你就是你,你牛逼克拉斯”。老不死正义昂扬,就像迷妹看到自己的爱豆,把自己所学的所有褒义词都用了出来。 “额,过了,过了,为师比你说的还是差一点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奖过自己,富甲一方还有些难为情。 从来没有被追过的猥琐男反被追,春天来了,爱情还远吗,努力挣奶粉钱吧。 “不,有过之而无不及,无奈徒儿才疏学浅无法用语言表达师父您的优秀,尧舜禹汤都不及你万一,什么李白杜甫白居易,扁鹊华佗张仲景,孔子孟子韩非子他们怎么跟你比”。估计是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老不死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师父如果有争天下的心,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我若大禹出西羌,文王出动,独步天下,谁与为偶”! “噗通,”富甲一方差一点跪了,伸手急忙捂住老不死的嘴,“你小子是不是很想披麻戴孝吃老子的酒席”。 虽然富甲一方根本就没有争天下心思,可是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传来传去传到朱熹洛这位徒弟耳中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话,也许朱熹洛也不相信自己有那心思,但是自己奉旨乞讨的金碗估计会不保,小心为上,实在不行就只能杀了老不死灭口。 “师父,你何出此言” “老子当皇帝,朱熹洛那臭小子做什么” “太上皇”。 “啪”,一巴掌敲打在老不死的脑门上,“你脑残啊,分得清谁是老子嘛”。指了指自己虽然有污渍但还是很英俊的老脸“老子是老子” “不,师父,你错了,老子姓李,” “放屁,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老子姓富,富甲一方的富”。 “不,老子姓李,《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所说,老子姓李”。 “你丫丫的逗师父玩是不是”,口才毕竟不是富甲一方的特长,要饭才是,当口才不如人时再多说话那就是傻子,应该武力解决才是,特别是武力值还强于对方的时候。 战斗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富甲一方对老不死只能是碾压。 “如果不是看你年纪大,早就修理你了”委屈的捂住流血的鼻孔,老不死心中腹诽。 头发乱了,脸上脏了,衣服破了,鼻子流血了,此刻的老不死再也没有了第一次出场时的仙风道骨。此形象完全符合在地里刨食的老农形象。鼻子流血那是因为遇到了抢自家闺女的恶少。 “唉吆,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流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样的嘴巴一定很大,没错,说话的就是号称大明帝国第一大嘴巴的嘴王--李进诚。 “你小子怎么现在才来”,看到李进诚,富甲一方脸上稍带喜悦,但更多的是埋怨。 “小子惭愧,贪睡了一会,因此来的有些晚”,李进诚解释。 事实上真正的原因是昨天晚上与府里的小丫鬟玩的太嗨,双腿有些脱力,早上下不了床,无法,最后是嚼了两根百年老参李进诚这才有力气下床。 看了看头顶灰蒙蒙的太阳,富甲一方撇了撇嘴“这也算是贪睡一会”。 “我还小,正长身体,难免会贪睡,爷,你见谅”。李进诚有些害羞,急忙解释。 在应天府,作为吏部尚书家中最有潜力的第三代,可以说李进诚在应天府一直是横着走的,让他如此卑躬屈膝,蠖屈鼠伏的人用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但是今天富甲一方有幸成为了其中之一。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话说几个月前,富甲一方在此工作,奈何一直没有收入,遇到挑衅的李进诚,恼羞成怒之下富甲一方把李进诚揍了并抢了,应天府恶少岂能咽下这口气,于是花银子找锦衣卫报仇,然而锦衣卫也不敢招惹富甲一方只能是恭敬的送出去,第二天富甲一方还是平安无事的在此要饭,并且又把李进诚揍了也抢了。 自己也是花了银子的,富甲一方没受到惩罚还活蹦乱跳的,服务结果没有达到自己的目标,自然就要去找客服,不,找锦衣卫。 锦衣卫的售后服务还是可以的,详细的把富甲一方的身份解释了一遍,并且把富甲一方列入了锦衣卫恕不招待名录,给多少银子都不行,活没干好那就退银子,好吧,锦衣卫的镇衙之宝是貔貅,嗯,你们懂得,有进无出。 当然吏部尚书家的人就从来没有缺银子的,百十两也看不上。 多了一个自己招惹不起的人,李进诚很伤心也很无奈,当然伤心的时候还在后面,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天上的神仙喜欢与地上的人开玩笑,自己唯一一次表孝心接自家爷爷吏部尚书李玉堂下朝,结果又遇到了富甲一方,好吧,李进诚被揍了又被抢了。第三次被打被抢,可是自己连递状纸的衙门都找不到,告诉自己爷爷,爷爷也没有建设性的建议,估计只能善意的提醒自己,那臭不要脸要饭的老子也惹不起,你躲着点。 无法,自己就躲着点吧,可是,第四次在大街上又遇上了,那是富甲一方辛苦工作一上午结果白流了一上午的汗水一个铜板都没见着,心情不快之下看到这么可憎的脸,于是又揍了李进诚一顿,洗澡就要搓澡按摩修脚顺带过夜这属于流水线作业,少了一项活动也就不圆满了,于是顺便又抢了一次。 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而李进诚已经是第四次了,虽然有些傻,但李进诚在家闭门修炼冥思苦想了三日之后,李进诚终于开窍了,每次都是打完再抢,如果自己把银子主动上缴,是不是下面的两项活动都可以取消,毕竟最后的结果是银子都进了那老头手里。 终于在第五次见面,还没等富甲一方动手,李进诚就噗通跪倒在地,乖乖的把银子送了出去,结果很喜人,终于没挨揍,于是乎,李进诚由每次见到富甲一方掏银子养成了每天找富甲一方送银子。这不,今天就是如此。 “银子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李进诚笑呵呵的急忙从衣袖中拿出银票,乖乖的送到富甲一方面前。 如果不是李进诚这小子是自己这半年每天唯一的金主,就凭爱迟到这事情,富甲一方早就把他塞回娘胎回炉,没有时间观念的人是不会有出息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富甲一方担心这个不求上进的小子影响自己的前途。 见到银票,富甲一方无光的眼神终于亮了,手指指了指地上缺了角的碗,这碗还是老不死提供的,并且为了符合乞讨这行业,特地把碗敲坏了口,“放进碗里,这是规矩”。 “是,是,小的鲁莽了”李进诚双手捧着银票,态度甚是恭敬,然后规矩的把银票放进富甲一方面前的碗中。 终于有了收入,果真祖宗不骗人,有付出才有回报有志者事竟成,在自己的坚持努力之下,自己终于苦尽甘来,迎来收获的果实,愉快的拿起银票,富甲一方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小李啊,你不地道啊,前四次都是上万两的,那是老头子武力取得的,有损我行规,这不是你的错,后几次每次一千两我也可以接受,毕竟施舍是自发行为,一文钱也是爱,也是善心,不能强求”。 “不,师父你不是说一文钱那是对你的羞辱嘛”。一文钱的话题才过去几分钟,老不死表示自己的脑袋记得很清楚。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一脚踢到老不死的屁股上,老不死猝不及防脸先着地,好吧,对称了,两个鼻孔都流血了。 跟了这老不死的这么久,老不死早已经习惯了富甲一方的秉性,与人相处时惯用暴力。胡乱的擦了擦鼻血,老不死转过了头,看到富甲一方睁眼说瞎话老不死恶心。 看到富甲一方对自己徒弟如此残暴,李进诚很庆幸自己投胎投进了李家,虽然前几次自己也避免不了挨打,可是自己挨打了但没流血啊,果真自己的银子花的不冤。 “爷,还是先止血吧,” 同是天涯沦落人,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同是无数次受到富甲一方残忍对待的阶级兄弟,李进诚感觉和这叫老不死很是亲近。 “没事,这老头死了记得封个大红包”。 “额,一定,一定”。 “等一下”一脚又踹在了老不死的屁股上,“让你打岔,差一点忘记正事”。 纤细,白里透着红的玉指指向李进诚,富甲一方埋怨道“小李啊,你跟你家那老不死的一样不地道,昨天还是一千两,今天为什么打折了,一百两这是何意,你在侮辱老夫,跟你家老子一样”。 “不不不,岂敢,小的岂敢,你听小子解释”,回想一下自己爷爷施舍一文钱之后几天的悲惨遭遇。 每天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牵着两条比特犬在自家门口晃悠,晚上自家的天空总是天降陨石,不是掉进茅坑,就是落到爷爷的卧房。为此爷爷登门道赔罪,并且洋洋洒洒五千字的道歉书连续在午门念了一个月这才平息事端。 听说比特犬喜欢吃人,李进诚表示自己还没活够,大明帝国的纨绔圈子的发展壮大还需要自己的引领。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这收入一下跌了九成,哪个国家的GDP下降如此之快,百姓怎么活! “是是,事情的原因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不知何故圣上扣了爷爷的俸禄并且把去年的也要收回,您知道的,我爷爷虽然身为吏部尚书,一直恪守本分,一心为民,从来不徇私枉法,秉持着为朝廷吸纳人才,选贤用能,家中开销全都依靠爷爷的俸禄,没有了俸禄我李家也只能是靠家中几亩薄田勉强度日,因此小子的零用钱也缩水了”。 好吧,吏部尚书家里穷了,穷的人参不能论斤吃了。 “这与我何干”地主家就有余粮,这样的解释富甲一方不接受“给你半个时辰把剩下的银子补齐,不然就把你的腰子割了去黑市卖” “额,爷,别介,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我家真的穷了”。 “我也没给你开玩笑”富甲一方脸色一正,跟未成年少女表白的大叔脸色就是如此。 “好吧,腰子割了估计人家也会无罪释放,李进诚只能答应“好,爷,我再去想想办法” “快去快回,你是最后一单,老头子等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