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喻翎珏皱紧眉,心急如焚,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多了吗?怎么就晕了? 喻翎珏忙去探白悠的脉象,可不一会儿又突然猛的撤回他的手,继而又试探着把手又放上去,像有病一样。 “怎么回事?” 再次确认之后,喻翎珏眼中惊诧难掩,刚刚……刚刚他摸了白悠的脉象,居然,居然是死脉! 这个脉象……可白悠明明还活着! 喻翎珏心头涌上一阵莫名的恐慌,可也抱着一个想法,会不会是他弄错了? 喻翎珏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对于白悠突然病倒的事,他不是很能接受。 突然病倒……对了,喻翎珏想起先前外界传言白悠病得快要死的那段时间。 难不成,那是真的?! 可是那段时间白悠还来了自己府上住,莫非她从那会儿开始就病了? 喻翎珏心中万分懊恼,那个时候他居然什么都没发现!喻翎珏自责万分,可想到白悠如今的情形不容乐观,喻翎珏先把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把白悠安置好,细心的掖好被子,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轻轻的关好了门。 他去找慕容川,直觉告诉他,白悠与慕容川之间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喻翎珏走了,所以他没能看见在他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白悠突然间就没了呼吸,脸色也逐渐变得透明。 屋子里诡异的寂静。 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白悠的胸口缓缓起伏,又恢复了呼吸。 天牢。 高覃按照白悠事先吩咐好的,在牢房外制造了一些混乱,还故意让守卫的人抓住了一些马脚,而后用了点手段,把追捕的人引去了一家酒庄。 白骐名下的。 高覃路线迂回,追他的人追去了酒庄,而他则绕回了天牢,潜进了牢里躲过了几拨人,高覃在一个拐角处抓住了了个落单的小卫兵,把一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个小卫兵刚被高覃抓住腿就软了,看见这么一把刀抵在自己脖子旁,连忙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高覃有些无语,这样的货色是怎么混进来当差的? 不过倒也省了他的麻烦。 “说,沐葶关在哪里?”高覃阴冷的开口,声音沙哑难听,这是白悠的手笔。 她为高覃施了两针,可以改变人的声音,且于身体无害。 小卫兵抖着身子,连带声音也抖。 “饶命,别……杀我,别杀我!” “问你沐葶关在哪里?再不说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高覃恶狠狠的道,顺便还把刀离近了半分,吓得那个卫兵一个大哆嗦。 “我……我说,爷,沐葶公主在三号牢房,从这里……这里直走右转就是。” 高覃眼神冰冷,“你要是说谎……” “没说谎,没说谎!大爷,我……我可不敢撒谎骗您啊,原本我也不知道那沐葶公主关在哪里,那里的监牢也不准我们过去……这个位置也是我听牢里几个大哥喝醉了酒说的,可不敢骗您!” 高覃看他确实不像在骗自己,“哼”了一声,“想你也没那个胆子骗我。” 说罢,也不等那卫兵说话,反手一劈,直接把小卫兵拍晕了。 高覃打量了四周,没人。 他拉起小卫兵的腿,把人拖进了一个角落里。 高覃顺着小卫兵说的路线走,那卫兵说的简单,可这走起来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路还得防着那些来往的守卫。 七躲八绕,高覃终于到了目的地。 三号房。 他往里一看,确是沐葶无疑,虽然精神有些萎靡,但并无大碍。 “沐葶公主。” 高覃低声道。 沐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虽然面上有些凌乱,但是眼睛确是亮得很,半点不受环境影响。 沐葶原本低着头在闭目养神,突然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是一副生人模样。 “你是何人?找我作甚?”沐葶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高覃不做回答,右手伸过铁栏摊平在沐葶面前,道,“七皇子派我来寻公主,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公主。” 沐葶走近了些,看见高覃手中有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她还带着些防备,并未伸手去接。 “你如何证明你是白悠的人?” 沐葶直呼白悠名字,一点不避讳。 可高覃觉得这位沐葶公主对于七皇子似乎有什么不一样的,听见了白悠的名号之后好像有什么变了。 来不及细想,白悠交代过事没办完的时候不能让人发现自己。 高覃掏出了白悠交给自己的一纸信筏,递过去。 那张纸是新的,上面的字是白悠在高覃面前直接写的。 可不知为什么,沐葶看了,却不可置信的道,“那么久以前的东西他还留着?他居然还留着?” 高覃不明就里,就只看着。 还好沐葶情绪稳定得快,不一会儿就平复下来了。 “药给我。”沐葶道,她这会儿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高覃再次把药递过去。 “白悠可还说了别的什么?” “七皇子说如今圣怒难消,公主首当其冲,难逃惩戒,老王爷托七皇子施以援手,公主大可放心服下此药,后续事宜无需公主劳心,若是有人问话,公主只需说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 沐葶听了怔愣着笑了,“原来是我父亲求他,怪不得,怪不得。” 高覃看沐葶状态不好,刚要说什么,就看见沐葶直接把药吞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沐葶淡淡的道。 高覃见目的已成,也不多说,直接离开了。留下沐葶一个人不知是喜是悲,面色纠结。 “白悠啊白悠,我还当你记得幼时之事,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父亲求你时给你的。我究竟是在期盼些什么?可笑,可笑!”沐葶跌坐在地,终是有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她忆起了往昔。 白悠幼年在外,说难听点就是流浪。沐葶见他就是在那个时候。 幼年白悠英姿已经初现,小小年纪却能够引得不少人注目,再加上性格好,很多人都愿意和他玩。 走到哪儿都有。 沐葶是白悠众多朋友里的一个,有一会沐葶过生辰时,要用来庆祝的物件儿出了问题,沐葶急得快哭了,因为坏的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那一次,是受邀而来的白悠解决了问题,还给了她一次永生难忘的生辰宴。 沐葶永远记得那人不急不躁,从容不迫的模样,和永远恭谦有礼的笑容。 可是,这些注定只会是她一人的回忆。 白悠长大些后就直接离开了那个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沐葶。那时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对于白悠会有什么不一样,她甚至告诉老王爷她有中意的人了,她本以为白悠和她心意相通的…… “呵。”沐葶自嘲的一笑,就连那信也是自己写给白悠的,是一首诗,她作的。不是什么情事,只讲了个个简简单单的小故事。刚刚那纸上的诗少了两句,少了白悠添的两句。 齐乐年少时,而后各征途。 很简单的两句,什么多余的都没有,可她却剪了下来,留了好久好久。 她刚刚还以为白悠想起了什么,可是那诗少了那两句。 父亲知道自己会看那诗,后来次数多了就问了沐葶,沐葶也如实告知了。 沐老将军会去请白悠帮忙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沐葶甩了甩脑袋,算了,不想了,她知道白悠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想那么多又有何好处? 终归白悠肯帮自己,那就这样吧。 想到刚刚来时,自己对白悠的态度,沐葶失笑,何必呢? 白悠都不记得她了。 就她一个人还念念不忘。 其实沐葶并没有打算给白悠难堪,只不过……她回来之前见了个人。 沐葶眼神微暗,要不是那人,她如何会和白悠迎上?又如何会入了这里,还得让白悠来帮? 那个时候,沐葶因着心中火气难消,便轻易着了套,如今想起,那个人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其实不难想,她身后是沐老将军,往大了说那可是建国功臣,皇帝都要顾上几分薄面的人,若是因此白悠与沐府有了纠缠恶果,那样的情形任何人都会乐见起果。 尤其是和白悠斗得不相上下的人。 白骐。 沐葶心中默念,那么久远的事你都能挖出来,看来你是蓄谋已久了,不管你要对付的是谁,搞到我的头上,你就难善了了。 不过,沐葶转念一想,白骐的目的到底会是什么?他只是单纯的想离间白悠和沐府,还是说后续的发展他都料到了?可如果是这样,那么……沐葶有些担心,白骐既然知道了自己与白悠的往事,那么沐老将军会去请白悠相助会不会也是他计划之中的事?如果是的话,白悠岂不是会踩上圈套? “该死!”沐葶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刚刚她这么就没想到让那人转告一声呢? 真是蠢! 白悠啊白悠,但愿你能想到这个,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只要你无事,我就算出不去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