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翎珏把另一只手里捏着的药瓶凑到眼前。 刚刚没有细看,这个瓶子挺精致,上面还有几条纹路,不知道是些什么东西。 喻翎珏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又想到了那天在酒楼上看到的白悠。 那时的他坐在凳子上,头低着,没有言语,安安静静的,看着十分乖顺……那副样子,自己好像看了许多年。 “该死!”怎么又跳得这么快? 难道……喻翎珏看向药瓶,这个瓶子有问题? 肯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心跳失控,明天一定要将慕容川叫回来看看。自己雇的医师却整天在外面跑,成何体统! 喻翎珏把瓶子放回桌子上,又把手放在心口…… 果然好多了。 这个白悠果然有些手段,能让自己不知不觉就上了钩。 不过,他都辨识不出的毒,到底会是什么? 客栈里。 “阿嚏!”白悠揉了揉鼻子,“好好的怎么打喷嚏了?” 难道要感冒了?这不还没到换季的时候吗? 看了看空了的酒壶,白悠叹了口气。 “这日子过得真无聊,喻翎珏啊喻翎珏,你怎么都不来找找我啊?我给你送东西,你不也应该礼尚往来吗?” 白悠恨不得仰天长啸,自己是疯了吗?那个家伙现在怕是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唉…… 白悠无比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她能干些啥? 对了! 白悠一拍桌子,她不是还要找人吗? 于是,半夜三更,一抹白色的身影在街上晃荡着,这个身影左摇摇右摆摆,最后晃进了一个很嘈杂的地方——如颜楼,浔安最有名的青楼。 一进门,一股脂粉味扑面而来,里面的老鸨迎上来,“哎呦喂,这位爷,里面请啊,我给您……” “把千蘼叫来。” 白悠出门前,贴了张自己制作的面具,现在的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肤色黝黑,一副地痞模样。 还特意压沉了声音。 老鸨顿了顿,上下扫了扫白悠,眼中带了些不屑。 “这千蘼可是我们这儿的红人,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也不是谁都付得起价的。我看您啊,就算了吧。” 白悠不作言语,从兜里掏出了根金条,“这个够吗?” “这……” 老鸨一见那金条,眼中光芒大盛,笑得那是一个花枝乱颤,脸上都是一道道的褶子。 “够了够了。” 老鸨嘴上应道,而手上也不闲着,一把抓过金条,像是怕白悠反悔一般。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上壶好酒。” “哎,好,好。”老鸨连声应道,“我给您带路。” 白悠微微颔首。 老鸨领着白悠兜兜转转,到了楼上拐角处的包间,“爷,到了。” 白悠又从兜里掏了几锭金子,随手扔给老鸨,“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扰。” “明白明白,爷您玩得尽兴啊!”老鸨越发笑得开心,一条大黄鱼还有好几锭金子,这买卖,值了! 白悠推门进去,屋里很安静,只一名女子端坐在屏风后,面前摆着琴。 白悠嘴角微勾,走向女子。 “千蘼姑娘。” 被唤作千蘼的女子一身红衣,头发挽起,眉眼间既有妩媚又有一丝丝英气。 千蘼抬头,起身,行礼道,“公子。” “不知公子可有何想听的曲子,千蘼可以弹给公子听。” “弹首你拿手的就成。”白悠直接在千蘼的琴旁坐下,“弹吧。” 千蘼先是起身走到门口将门关上,又走回来替白悠倒了杯酒,然后便回到位置上开始弹琴。 琴声悠扬,伴着酒香,在屋内散开,浸染到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