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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泽因风云 第四百七十一章:一项重任

二十七载 Rongke 7845 2024-06-06 22:50
  应该会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科林当然也迟早会遇到能让他生命真正绽放光彩的事业。  放映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到了播放电影的时间。  听西里尔说,为了更好地帮助观众们陷入影片中,而不是只有放映机的噪音作伴,剧院会专门聘请乐手,在影片的适当位置演奏符合电影情绪的音乐。  一般的放映厅会聘请一位钢琴家或者管风琴师,而大规模的,则会更为奢侈,配备一支完整的管弦乐队。  维拉克很有幸,被西里尔带到了后者的放映厅中。  随着影片的开始,音乐随之响起。  他抛开了所有的杂念,专心地沉浸在了由多个情景拼接起来,形成完整故事的电影中。  这部电影所讲述的故事,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古代传说。  传说内容大致是,主人公听说国王暴虐无道,在试图铲除昏君时,却反倒被国王抓了起来处以死刑。主人公请求延迟几天处刑,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回家安顿家人,并以自己的挚友为人质留在这里代替自己。国王答应了他的要求,于是主人公回到了家中,花了几天时间处理完家事,又历经艰险终于赶在了约定时间前回到了都城。他的这一诚信之举打动了国王,最终得以被赦免,国王也重新治理起国家,人们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这种从书上或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故事,能用电影呈现出来,让维拉克很意外。  另外,影片对这个传说进行了更为细腻的展现,着重突出了主人公与挚友在约定时间内的相互怀疑,信任动摇,令约定的履行显得更为难得可贵。  维拉克莫名地受到触动。  同志们的情况和这个故事有些相似,共同为一个伟大的理想付出了自己的所有。这期间,也难免会在没有希望、受挫的时候产生些动摇,怀疑这条路可不可行。  可他相信,他们终将完成这份‘约定’。  “这个故事小时候听过很多次了,但第一次通过看去了解,还是让人感觉很棒。”走出剧院,西里尔意犹未尽地道。  “嗯。”维拉克和西里尔有着相同的感受。  上车后,西里尔想了想道:“我们先去吃午饭吧,吃完再安排您下午的行程?”  维拉克点了点头,心中略微感慨。  和基汀老师说好的休息一两天,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明天他就要重返平等大楼,继续把重任一一担负在肩。  在这短暂的休假时光里,他没能获得真正的休息感,但紧绷的精神总归是松了松。  下一次这样的日子何时到来,暂未可知。  不过还是有了点期盼。  “那我们就出发了。”西里尔发动了车子。  很快,他从附近随便找了家饭馆,二人简简单单吃了顿午饭。  莱泽因的市民们似乎对外面的局势并不太清楚,也有一定的可能是他们并不在乎,所以气氛没维拉克想象中的那么低迷。  饭馆里遇到的客人,街头上的行人,都还在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生活,看不出受到了什么冲击。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维拉克竟觉得自己心底的焦急是格格不入的。  “我们接下来去哪?需要我再帮您找吗?”又到了启程的时间,西里尔问。  “……算了,去平等大楼吧。”熟悉的朋友们要么牺牲,要么分布在各地忙碌着,维拉克也不知道该去见谁,留给他的选择只有革命。  “您不休息了吗?”  “满打满算,也休息差不多一天了,够了。”维拉克道。  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里,他见了卡迈恩一家,解决了些遗留问题,给他们指出了条生路,还经历了一场刺杀,秘密看望了伊蒂丝、达莲娜母女,欣赏了一部电影。  过得相当充实。  西里尼没有多发表自己的看法,将维拉克送回到了平等大楼。  与这位二十四小时几乎无时无刻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同志道别后,维拉克进入大楼,直接来到了基汀的办公室。  基汀正在收拾文件,将一摞又一摞的资料装进手提箱中。从他的神情中看不出有任何的意外,仿佛他比维拉克自己还清楚其究竟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早了,再晚您都已经走了吧?”维拉克走近道。  “最晚后天撤离,去西北边的莱利斯特市。”基汀回以微笑。  维拉克想搭把手,却久久没有动弹:“前线具体情况如何了?”  “一退再退,在本就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仍在竭力为我们后方争取时间。我们多待在这里一天,前线可能就要多牺牲几百人几千人,所以要抓紧撤离了。”基汀停下了手里的活,带维拉克到会客区坐下。  “问题是,莱泽因不做任何抵抗,直接白白交给政府军吗?”维拉克询问。  “客观上看,我们硬碰硬也是守不住莱泽因的,那与其付出巨大的牺牲,葬送我们最后宝贵的有生力量,把这样一座城市带入到战火中,还不如战略转移。当然,白白将这一切交给政府军确实很难以接受。你昨天提到过想留下来,和以前一样暗中斗争,这个思路我认为是可行的,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  “我们撤到莱利斯特市,他们又难道不会乘胜追击吗?”  基汀拿出地形图为维拉克指了指:“那边易守难攻,我们重筑防线后,有相当的把握能够抵挡政府军的进攻,同时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寻找合适的时机再次出击。”  维拉克紧盯着地图:“也就是想借此化被动为主动?”  “可以这么说,但还是比较乐观了。占据莱泽因后,政府军的力量会得到更大的补充,重新受到国际社会的认可,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只会比现在强大得多。”基汀道。  “撤到莱利斯特市之后,还有什么规划吗?”  “加速试验工厂的研究,改善民生,征兵,加强平等思想的宣传,几乎每一个方面都要在马力全开的基础上,再翻几倍的工作量。”基汀知道自己说的规划是一个很夸张的想法,可放在别无选择的国际平等联盟头上,他们必须迎难而上。  “莱泽因后续的斗争工作,就交给我来做吧。”维拉克主要要求负责最艰巨、最危险的任务。  基汀看着维拉克,过了几秒才开口:“在莱泽因里留一支革命力量继续斗争,这一点我很支持,但具体由谁来负责带领,我想我们还需要慎重地商议。”  “我们是从最艰难的日子里走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能胜任这份工作。”维拉克难得对自己的能力带着极大的自信,向基汀争取任务。  “你知道你光顶着这张脸,就几乎无法在政府军控制的区域内生存吗?”基汀提醒道。  “我都被通缉那么久了,想光靠长相抓到我,我还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再者,莱泽因的革命工作,往小了说是向人们证明我们还在,往大了说,是要等以后您带人反攻过来里应外合,在下一场战役中奠定大局的。除了我,您还能提出谁?”维拉克说到后面,都咧开了嘴。  他这么久以来的斗争可不是白锻炼的。  作为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的核心成员,他目睹了组织崛起的全过程。同时,他是国际平等联盟中唯一一位前往过多处分站考察、指导工作的人。  可以说,没有人比他了解的情况更深,在面临多种多样的危机时,他是最有可能游刃有余将之一一化解的领导者。  基汀说不出来。  挑一个能比维拉克做得更出色的同志,这不可能。  维拉克以往的那么多经历,好似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他丰富的经验,可以最大限度上保证莱泽因革命工作的延续与安全。  “我知道,您没有更好的人选。”维拉克道。  “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基汀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  以前维拉克只是一名普通的同志,他就算牺牲了,也不会影响到国际平等联盟继续向前。而现在,他是国际平等联盟的联盟副主席,是同志们心中仅存的几位精神支柱,是联盟对外仅存的几面鲜活的旗帜。  他不被允许再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地陷入到危险之中。  “我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维拉克的话很直白。  他依然是以前那个敢想敢做,做好了随时为革命事业献出生命准备的平等会、国际平等联盟同志。  以前,他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个体。  如今,他仍旧选择做微不足道的那个个体。  他拒绝成为别人的精神依靠,拒绝个体的光芒盖过平等的真理。  “如果一定会牺牲,那就牺牲。”维拉克的声音坚决,视死如归,“我不希望我的死亡最终成了我的限制,我也不想有那么大的没什么用处的影响力。我知道,您很希望我成为一个伟大的人,但我希望我自己只是我自己。”  维拉克的最后一句话让基汀沉默了很久。  他一直有意把维拉克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并有着强烈的直觉,认为维拉克的成就会超越自己,因此甘愿以肩为梯,帮助维拉克飞得更高。  可能错了。  基汀第一次这么想。  人的伟大,一定要留到最后才能决定吗?  限制维拉克做危险的事情,把他保护起来,让他登上更高的位置,那到底是在成就他,还是毁了他?  要是真的,维拉克留在莱泽因里,最后牺牲了,他就不是一个巨人了?他就没有达到那个高度了?  “……你是对的。”基汀选择面对自己错误的想法,让维拉克做他自己。  “我留下来。”维拉克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政府军最早三天后,最晚四五天后进驻莱泽因。”基汀道,“留给你抽调骨干,组建莱泽因战时行动队,做好应对政府军的一切工作的时间不多了。”  “我可以马上就去筹备。”维拉克准备起身。  基汀话语不停:“你昨天晚上去了托马斯家族的府邸,让卡迈恩主动交出了房子。这既是贯彻克里斯同志的平等思想,也是在救他们一家吧?”  “嗯,这样一来,他们被清算的可能性就很小了。不过不算真正的安全,具体是要在政府军攻过来之前离开莱泽因,还是到时候随机应变,得看卡迈恩自己的决断。”维拉克没起身。  “你能想到这点,做出双赢的安排,我很满意,只是有一个面临相同情况的事被你忽视了。”  “什么事?”  “革命陵园。”  维拉克心中一震。  连卡迈恩都得提防着被清算,那就更不用说葬着伯因、莫莱斯、迪亚兹、诺德等人的烈士陵园了!  政府军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统治的范围内,尤其是莱泽因里,有这样一座葬着国际平等联盟同志的陵园!  等他们一撤走,革命陵园的下场可想而知!  “陵园是否需要转移?”维拉克急忙问道。  “不转移。”基汀的回答让维拉克心里开始有些没底,“陵园转移的工程量太大,时间上并不允许。而我们只转移走其中一部分,比如伯因、莫莱斯等人的,又对其他人不公平,会形成非常负面的影响。”  “可留在这里风险更大,政府军怎么可能对革命陵园坐视不管?那完完全全就是个活靶子!是政府军重新树立威望,打击我们的最好方式!”维拉克站了起来。  “是的,这是目前最让大家头疼的事情。会议上不支持只带走一部分的和支持能转移多少转移多少的吵成了一团,后来支持尽可能转移的人,又在先行转移谁的问题上出现了矛盾……”  这是个极其棘手的问题。  先转移谁,总得有个根据,然而他们没有一个可靠的根据来落实这一点。  “您的意思是……”  “你留下的话,还要担负保卫革命陵园不被政府军破坏的重任。”基汀为表事情的严重性,同样起身,平视着维拉克说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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