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静浑浑噩噩,听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两个人是之前她见过的两位小护士,那时她觉得两人亲密无间,像一对姐妹花,再想不到她们背后居然也会相互诋毁,话还说得这么难听。 是因为叶子襄吗?她感叹道,所以女人的友谊都经不起男人的考验? 她分辨了一下,名字叫“余蕤蕤”的应该是那个长得比较漂亮的快嘴小护士,另一位就是美人痣护士,梁佳佳这个名字倒也相映成趣。 余蕤蕤叫破梁佳佳想追求叶子襄的居心,她倒也光棍,一口承认下来:“是又怎么样?无主的帅哥我怎么不能追了?” “你不要脸!”余蕤蕤也真是不会骂人,来回就这一句,愤然道:“你明知道他是我姐的初恋!” 还有这回事?肖文静瞬间来了精神,一时忘了太阳穴上传来的钝痛,思维都仿佛清晰了几分。 “余蕤蕤你没事吗?”梁佳佳理直气壮地道,“你也知道是你姐的初恋了,不是你的!而且那都多少年的事了,至于你现在还拿来说嘴?” 余蕤蕤说不过她,把脚跺得山响,“反正我姐还喜欢他,你插进来就是小三!” “神经病!”梁佳佳满肚子的火也被她扇了起来,“有本事你就替你姐把他拴裤腰带上,这辈子都别见到其他女人!” 她扭头就走,两步过后越想越气,又返身瞪住余蕤蕤,恶意地道:“我看你脑子是真不好使,与其盯着我,倒不如留意一下那个肖文静,你知道她和叶子襄是什么关系?你姐到现在还记着这个初恋,人家搞不好早就移情别恋了!” 抛下几句话,她这回是真的走了,平底鞋的矮跟敲在光滑的地砖上“笃笃”作响,幸好她走的是另一个方向,不然就会和肖文静撞个正着,也不知道她突然见到刚被她背后议论过的本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肖文静苦笑了下,现在的小姑娘,她还真摸不透她们的脸皮有多厚。 她不过也就比余蕤蕤和梁佳佳大一两岁,怎么感觉和她们完全是两代人? 先前钻牛角的时候她还想着上天不公,她为什么不能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安度平平凡凡的日常生活,现在清醒过来,又想,让她变成余蕤蕤和梁佳佳,为了一个都没正眼看过自己的“帅哥”争风吃醋,她恐怕也不会愿意。 所以人哪,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谁的一辈子都是不可替换的,能够变成如今的模样,那些挫折与苦难何尝不是在成就她。 肖文静心绪平静下来,**的痛苦变得可以忍受,她有一种急病缓和过后的劫后余生感。她很清楚这种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但在这小段时间里她总是诡异地幸福着,就像当初刑满出狱,天天去街上看人,能够呼吸到充满车尾气的空气都觉得心花怒放。 她又坐了一会儿,享受片刻的轻松惬意,然后昏厥前发生的事缓慢地回到脑海里,她再也坐不住了。 余蕤蕤的脚步声没有听到,也不知道她已经离开或是尚留在原地,肖文静没有犹豫,她撑住墙壁站起身,拄上拐杖,按原路返回病房。 拐杖敲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很是响亮,如果余蕤蕤还留在原地,有可能会探头过来看一眼,肖文静想着,她不在乎余蕤蕤是否猜到她曾在墙角偷听,她对小女孩儿的争风吃醋毫无兴趣,急着回去打电话给顾遴,让他想办法联系上叶子襄,最好能追去珠海助他一臂之力。 她牵挂着可能陷入危险的叶子襄,担心印章,心思片刻不停地猜测不休。 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