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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闺名出蓉(上)

通房娇妾 花衔月 3861 2024-06-06 22:37
  朱太医大喜过望,得了冻双的这一句话后愈发激动,险些便要手舞足蹈地在莹儿跟前比划一番,只是他怕自己欢喜到癫狂的动作会吓到莹儿,这才死死地压抑着自己的心。  “姨娘可否愿意与我滴血认亲?”此时的京城风靡着滴血认亲之法,世家大族里的王孙子弟顾忌颜面,即便要行此事也不敢放到明面上,倒是寻常百姓人家,一旦怀疑妻子不忠,便要寻了大夫滴血认亲。  莹儿听得朱太医的话后也是一怔。纵然她思绪飞舞蹁跹,却也没敢质疑过自己的身世。悲惨的童年是横亘在她心上的伤痕,一旦触碰便会痛的她身子止不住地发颤。  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会忆起自己的爹娘,明明她与兄弟一样都是爹娘的亲生骨肉,为何爹爹和娘亲视兄弟为珍宝,却将她弃如敝帚?  每每想到此处,莹儿便觉得胸口钝痛不已,朱太医的话给了她生的希望,若是那一对狠心的爹娘并非是莹儿的亲生父母,她心里的仇与怨似乎能消弭不少。  “好。”莹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应道。  朱太医也万分喜悦,立时差了个小厮回府去向自家的夫人禀告此事——要知晓自女儿夭折之后,朱夫人便一病不起,将自己锁在了狭小逼仄的佛堂里。  朱夫人一蹶不振,朱太医却要担负着养家的职责,他靠着精湛的医术进了太医院当值,浑浑噩噩了大半辈子,精气神却仿佛死在了女儿夭折的那个夜里。  朱太医立刻准备好了滴水认亲的金针,又让小厮们取了一盆清水来,他自个儿拿了金针在指尖一化,一朵血花绽放在清水之中。  冻双扶着莹儿走到了朱太医身前,忧心忡忡地问了一句:“姨娘,您当真要试一试吗?”  如今莹儿已是长房里的金贵人物,且薛锦楼将她视若眼珠子般疼宠珍爱,若是瞧见了她手指上的伤处,只怕又要心疼一番。  莹儿却没有这般娇气,她立在清水前静思了半晌,瞧见了上头映出来清丽面容,便自嘲一笑道:“试一试,再坏不就是维持原样吗?”  朱太医将金针递给了她,眸中掠过几分惴惴不安,他的心口甚至浮起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惧意。  若莹儿当真是他的女儿,那便等同于天赐的福气,可若不是,他又是白欢喜了一场。  朱太医正在犹豫之时,莹儿已用金针划开了自己的指尖,立时便有一朵血花往下滴落。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清水池之中,只见那两朵血花已柔和相贴的姿态聚拢到了一处,刹那间便融合到了一处。  朱太医率先惊喜出声道:“你……你就是我的女儿,没错,你就是我的女儿。”  莹儿也瞪大了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水池,甚至在那电光火石间,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当真是朱太医的女儿?那一对狠心的爹娘当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朱太医欢喜的险些要在挽莹院的正屋内来回奔跑一番,只是顾忌着在人前的面子,所以不敢肆意张扬。  而莹儿则噙着泪眸,紧紧地攥着朱太医不放,半晌从唇舌间挤出一句:“爹爹……”  这一声迟来近十六年的呼唤让朱太医红了眼眶,霎时便哽咽着“嗯”了一声,随后才道:“我的女儿,你受苦了。”  朱太医知晓莹儿的身世,也明白她是被人牙子卖给薛国公府的贱奴,当初从一个人微言轻、无所依仗的丫鬟慢慢走到了通房丫鬟,再从通房丫鬟变成了今日的妾室。  这一路的艰辛,只怕只有莹儿自己心里清楚。  朱太医只觉得自己这一颗心酸楚不已,好半晌都只能僵立在原地,而后挤出一句:“出蓉,这些年苦了你了。”  莹儿秋水似的明眸里也立刻蓄满了汪洋的热泪,“不苦,不苦。”  这时,聪慧的冻双便给其余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知晓这对父女相认之后必然有一箩筐的体己话要说,人多了反倒不美。  *  在与朱太医相认的一个时辰里,莹儿知晓了自己的娘亲因为自己的“夭折”险些郁郁而终,被爹爹救回来以后也是终日郁郁寡欢。  她也有个俏丽的闺名,名为出蓉。父母双亲期盼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明艳动人,长到如花似玉的年纪嫁得一个如意郎君。  谁曾想,她却成了这高门大院里的一个妾室。  薛锦楼的宠爱固然重要,可莹儿走到今日这般地步也耗费了无数心里,单说被王若霜和婉仪公主算计的险些丢了性命的那一次,朱太医便瞧见过莹儿满身的伤痕。  那时的朱太医怀揣着医者仁心,尚且没有达到心疼的这个境地。可如今呢?他已改换了自己的身份,变成了莹儿的亲生父亲,再想起那日的伤痕,他简直心痛如绞。  莹儿却抹了抹泪,只道:“我怎么会成了她们的女儿?致使与父母双亲分离如此之久,他们还不把我当人看,女儿险些就没有命与爹娘团聚了。”  话音甫落,朱太医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儿郎霎时泪湿长衫,心里早已将莹儿那对狠心的养父母骂了千百万遍。  恰在这时,薛锦楼回了薛国公府。他急冲冲地赶来挽莹院,本是打算告诉莹儿永明帝同意赐婚的喜事。  可他走到挽莹院门前时,却只瞧见了簇拥在廊道上的丫鬟,乃至二房的冻双也坐在外头的小杌子上说说笑笑。  莹儿与冻双交好,平日里没少来挽莹院与莹儿说话解闷,薛锦楼瞧见了她后也不觉得惊异,只道:“怎么不进屋去?”  冻双被突然出现的薛锦楼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慌忙从团凳里起了身,半晌道:“世子爷回来了。”  几个丫鬟的眸中都掠过了几分慌乱,飘飘忽忽地不敢直视薛锦楼。  薛锦楼这时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便顺着丫鬟们的目光往支摘窗的里侧望去。  影影绰绰的帘帐遮住了他的视线,只有当他沉下心来聆听了一番后,才能听见一道熟悉的哭腔和朱太医沙哑的说话声。  薛锦楼心下一凛,只叹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谁惹了你们姨娘不成?”  丫鬟们鸦雀无声,无人敢回应薛锦楼的话语。  不得已,薛锦楼只能自己走进正屋,去瞧一瞧里头究竟有何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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