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
嘀嘀嘀...嘀嘀嘀! 天色刚刚蒙蒙亮龙骑军的大营中就响起了一阵嘹亮的哨音。 原本鼾声如雷的一座座营房几乎同时沸腾了起来。 每间宿舍里的战士们都好像身体上装了弹簧一般迅速的从床上下来。 随后便开始快速的穿衣叠被进行洗漱。 此时房遗爱和柴令武两人成了所有人当中的异类。 房间里巨大的动静似乎对两人的睡眠没有丝毫的影响。 两人虽然不在同一个宿舍但此时却几乎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只见两人一个侧身,将原本压在身下的薄毯往头上一蒙,就继续打起了呼噜。 房遗爱在睡梦中仿佛听到了一阵动静。 他还以为这是家中的下人已经开始起床劳动。 迷迷糊糊的大脑中甚至还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今日的下人们怎么如此不懂事? 明知道少爷我昨日学习到深夜居然还在大早晨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正当他即将再次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便感到自己的上身似乎突然被人拎了起来。 不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的头顶似乎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半睡半醒之间的房遗爱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 不等看清面前之人是谁就开口骂道:“哪个混蛋东西敢打老子?不怕老子拆了你家房顶吗?”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话刚刚说完头顶上就再次挨了一下。 只听一个声音说道:“特么的!做梦都不忘吹牛逼!这里是特么龙骑军大营。 你特么再不起来不但你要挨削,老子特么都要跟你一起倒霉。” 龙骑军大营这几个字顿时唤醒了房遗爱那有些昏沉的意识。 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日背下来的一些军规中第一条就是集合的时候点名不到要挨三十鞭。 这条军规刚一冒出来房遗爱瞬间就从床上蹦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开始在床前乱转。 只见他一边转圈一边开口道:“衣服,本少爷的衣服呢?快去给本少爷拿衣服。” 站在房遗爱身边的班长听了房遗爱的话以后忍不住扬手一拍自己的脑门。 随后便听他暴怒的大喊道:“在特么柜子里...” 慌乱中的房遗爱听了这话以后马上抬头四顾,很快便发现柜子的位置。 他赶紧快步来到柜子前随手拉开了一个柜门,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衣服。 就在这时班长暴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特么不知道看看上面的名字吗?” 慌乱中的房遗爱这才想起,每个人的衣柜上是带有铭牌的。 于是他赶紧找到自己的衣柜七手八脚的将衣服穿上然后拿起里面的洗漱盆就要冲向水房。 班长站在房遗爱的身后看得都快疯了。 只听他再次喊道:“你他娘的还没穿鞋叠被子!” 房遗爱听了这话以后赶紧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光脚站在地上。 于是他又赶紧放下洗漱盆,慌乱的拿出一双袜子,然后又坐到床边开始穿鞋。 就在他慌乱地忙着这些时宿舍里的其他人已经开始陆续返回。 班长见到这种情况当时就差点儿哭出声来。 只听他仰天长叹道:“老子他娘的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宿舍里的其他人同情地看了班长一眼,然后又用一种关爱的眼神看向了房遗爱。 “这哥们看着也算是精神小伙,没想到居然如此笨手笨脚。” 此时的班长已经彻底无语了,只见他红着眼睛对众人摆手道:“快去集合吧!无需等我二人。” 众人听了班长的话以后全都没有动。 班长见此再次大喊道:“赶紧给老子滚去集合!” 看到班长发怒,众人再次看了房遗爱一眼之后才转身离开。 此时众人的脸色多少都变得有些难看。 房遗爱此时已经穿好了鞋袜正站在床边有些愧疚地看着班长的后背。 军规里明确规定下属犯错直接长官要一起受罚。 他平日虽然纨绔但这种拖累别人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生。 就在此时班长转过身来对他轻声说道:“先去洗漱吧!被子我来叠。” 房遗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下一刻班长便再次发声道:“执行命令。” 只一次房遗爱没有犹豫,听了班长的话以后赶紧拿着洗漱用具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柴令武的遭遇也和房遗爱差不多。 似他们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离开了下人们的伺候自己几乎什么事也干不好。 一番鸡飞狗跳的忙碌之后,柴令武也是在班长的帮助下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了洗漱间。 两个难兄难弟在洗漱间的门口对视了一眼然后便默默无语地开始各自洗漱。 他们两人的班长也在此刻同时到来。 两人在门口相对苦笑了一下之后也是赶紧洗漱。 当他们四人一路小跑的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整整万人规模的龙骑军早已经全部完成了点名。 当他们跑到自己的连队前面时发现他们的连长此时正面沉似水的看着他们。 龙骑军的军制与其他卫所完全不同。 中低阶将官们在军中的称谓都是按照团,营,连,排,班的叫法。 由于一般训练的时候都是以连为单位进行。 因此当四人站定以后房遗爱两人的班长便在第一时间上前一步。 两人同声开口道:“报告连长,龙骑军四团,三营,三连,二排,一班(二班)班长王富贵,刘长发。 带领队员房遗爱,柴令武前来报道。” 连长张世平开口道:“你二人带兵不力致使新人迟到,可有解释?” 王富贵两人同声道:“报告连长,没有解释。” 张世平点头道:“可愿受罚?” 两人道:“愿受。” 两人回答完以后张世平再次点头。 就当他准备招手叫人来行刑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房遗爱忽然开口道:“明明是我犯了错误,为何要连累他人?” 张世平听了这话以后转头看向了房遗爱。 只听他开口对房遗爱说道:“此乃军法,你若是通晓事理便该心存愧疚而不是在此处与我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