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冲着公主而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叶定边目光如炬,略带疑惑的转头问道。 “因为今夜刺杀的人尽皆来自剑冢!” “剑冢?” “不错!” 叶玄点头,”爷爷,刚才孙儿检查过那些射入屋内的箭矢,您猜怎么着?“ “这些箭矢与前日夜里来我们府上刺杀的那一伙人的箭矢一模一样,而前日夜里那一伙人来自哪里,爷爷,您应该清楚吧?” “剑冢!” “不错,就是剑冢!” “而且不仅如此,前些日子镇国公遇刺之时的遗落的箭矢也与今夜这些箭矢一模一样!” “什么!你……你确定?” 腾地一下子,刚刚落座的叶定边直接重新站起身子。 一双虎目瞪得滚圆,惊呼出声。 “千真万确!” “嗯!“ 叶定边当即点头,神色冷峻的看着叶玄。 “玄儿,爷爷没记错的话,陛下命你调查萧妃娘娘遇刺真凶一事,萧妃娘娘身上所受剑伤与那日镇国公身上的剑伤是一致的吧?” “不错!” “好,现在你又说今夜这些箭矢与镇国公遇刺之时遗落的箭矢一模一样,那岂不是说?” “当年刺杀陛下和萧妃的人也是南晋剑冢的人!” 叶玄语气极为平淡冷静的说道。 叶定边双眼瞳孔当即一缩。 全身透射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砰! 手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之上。 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剑冢,好一个南晋皇室,这卑鄙阴毒的招式他们还是用上瘾了,十几年前刺杀陛下和萧妃娘娘,意图引我靖国大乱。陛下无确凿的证据,又恰逢国内生乱,放过了他们一马。” “他们不念天恩也就罢了。想不到十七年后,又行这卑劣之事,非但刺杀镇国公,还敢公然刺杀陛下,现在又来刺杀你,他们想要干什么?” “想要亡国不成?” 说到此处,叶定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大吼大叫起来。 “他们南晋若是真的想死,老夫这就请命,率我大靖王师灭了他们好了!” “气煞我也!” 叶玄急忙上前拍抚爷爷的后背。 “爷爷,您消消气,千万别动怒,气大伤身。” “我怎能不怒?他南晋干的这是一国该干出来的事情吗?卑鄙阴险,小人行径,还踏马的敢说自己是儒家正统,我正统他个仙人板板!” 叶定边依旧不解气,破口大骂。 “不行,玄儿,你马上随爷爷进宫面圣,爷爷要将此事当面秉承陛下,这一次证据确凿,定叫他南晋逃脱不得!” “爷爷,此时还不是时候!” 叶定边一把拉住了爷爷叶定边使劲的摇头,眉宇间带着坚毅之色。 同时使劲将老人按回了座位之上。 “爷爷,如今天下时局纷乱,更是需要超强的定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对于我大靖而言,最大的敌手不是南晋,而是党项,党项才是头等大敌,您一定要搞清楚!” 见叶玄眼神如此坚毅,语气决绝。 叶定边虽是依旧气喘不已,气愤不已,但是人的情绪却是慢慢冷静了下来。 他凝眉思虑片刻说道。 “玄儿,你说得没错。这南晋行的一些事情虽令人恶心至极,深恶痛绝,但如今他们却不是首要考虑的。” “党项才是现在我大靖要面对的头等大事。” 倘若党项国还是原来的党项,突厥还是原来的突厥。 大靖自然可以先处置南晋。 可而今,党项国通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法,竟是在大靖眼皮子底下窃取了羌族故地和南诏国,将大靖的整个西面据为己有。 若不趁着此时其国内兵力分散,且在羌族故地和南诏根基不稳,将其拿下。 那等过上几年,让他们彻底掌控了羌族故地和南诏国,就等于党项直接在大靖的西侧竖起了一座壁垒。 不仅大靖与西面各国的交流、通商会被完全切断,而且因为九州大地西高东低的地势。 若党项国对大靖有觊觎之心,只要组织大批的骑兵,便可从西往东顺势而下,对大靖边民大肆掳掠,到时候大靖必定损失惨重。 而这还是在没考虑突厥和南晋的情况下。 而今突厥因为遭受连绵了一整年的旱涝灾害,内部纷争不断,势力大减。 若是等到突厥的实力也恢复。 那大靖就是头顶跟西侧都受到莫大的威胁了。 到那时候,就不是大靖联合突厥合兵党项了。 只怕突厥跟党项就要相互联合,分食大靖了。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一直觊觎大靖整个江南之地,不断用文化渗透大靖的南晋了。 见爷爷冷静下来,叶玄也是随之大松了一口气。 旋即说道:”爷爷,您心里清楚就好。像现在这样,突厥遭逢灾祸要求我大靖的机会,几百年也未必能有一回,这种上天赐给我们灭党项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当真要后悔一辈子。“ “玄儿,你不必说了。爷爷有时候虽然会上头,但却也分得清主次。” “只是我不明白,这南晋人这次找上你是为何?” “如果孙儿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不想我出现在明日的渭水诗会上吧。” 当即 叶玄将今日早些时候发生在河堤之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叶定边随之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么说来,南晋除了六皇子柳如风所带来的使团之外,今日又有人北上了?” “应该是,而且孙儿怀疑今夜这些刺杀我的剑冢死士很大可能便是随着这些人一同来的。” “毕竟先前剑冢的死士早在刺杀陛下未遂之时,便被禁军剿灭的七七八八了。”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墨无争,想不到竟是这小子。” “爷爷知道他?” “墨家人,爷爷岂会不知。说来,他还是你的表兄。” “表兄?” “不错!你母亲在墨家排行老三,这墨无争的父亲排行老二,他比你早生差不多一年多时间。” “是吗?表兄……呵呵,这位表兄可一点表兄弟的情谊也不讲呀,今日恨不得让孙儿身败名裂呢。” 叶玄眼底泛出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