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李巡抚差点就喊出了自己老娘的名字,这真是太可怕了,这等和平年代,为何会有这么血腥暴力的事情,真的是搞不懂呀! 更加搞不懂的还在后面,一道人影如同断线的风筝,带着破空之声,嘭的砸在了自己面前,脸上的黑巾也没了,哇哇的大口吐着血。 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四皇子手下的一名死士,本来就不是阿七游六其中一人的对手,现在以一敌二,第一招就是败了,而且重伤。 第二招就是剑被打飞了,吓得李巡抚快要尿裤子,这第三招直接完全接不了,被打成气若游丝,吐血不止! 李巡抚就听到了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就好似在掐着嗓子,听得难受极了。 而且血腥味过重,李巡抚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似乎只有跟前的这柄剑了。 “你们跟主子作对,咳咳,没有好下场的,额、、、”不是那个死士不说,也不是他咬断了舌头自尽什么的,实在是有一柄剑把他洞穿了心肺,他是当场就嗝屁了。 游六掏出火石点亮了屋内的蜡烛,然后就看到李巡抚手拿着剑柄,哆嗦着手,闭着眼睛,最终一个劲的念叨:“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会使剑的,我能把你捅死的。” 他不听的重复,就连屋内亮了也是闭着眼睛机械的重复嘴中的话,阿七实在是看不过去,戏谑的开口道:“你都把人捅死了,再多说那也是晚了!” 如同耳边响起一道雷,李巡抚刷的挣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面前的死尸,还有自己手中的剑,扎在死士的心口之处,伴随着自己手的哆嗦,那个伤口还在渐渐扩大,画面太美,李巡抚甚至是没看清楚阿七和游六的长相,就华丽丽的晕倒了。 “他晕了,老七,我们现在怎么办?把他弄醒还是守在这里?”游六拿不定主意,就问起了阿七。 阿七瞥了一眼李巡抚,走到他的跟前,发现他晕过去了手还捏着剑柄,为了避免出现意外,他是先把李巡抚的手扳开,打算先把剑弄走。 谁知道李巡抚人晕过去了,手掌捏的还是特别紧,不管怎么扮,那都是扮不开,李巡抚的潜意识,真的是太强大了。 最后还是阿七点住了李巡抚的穴道,这才让李巡抚的身子不那么僵硬,软和的身子,手也没有握的那么紧! 把李巡抚从书案下拽出来,阿七对着李巡抚掐起了人中,只是李巡抚大概真的是怕极了,怎么掐都不带反应的,大概是真的不愿醒来面对现实。 阿七放弃了把李巡抚弄醒的想法,对着游六说道:“我呆在这里,老六你去七皇子哪里汇报,一切以主子的意见为主。” 游六掉头就走,走到了门口,突然转过了脑袋:“老七,我觉得为何不是我呆在这里,你去主子哪里汇报呢?” 阿七一愣,瞬间脸色就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偷懒,你也不想想接下来这里会发生什么,接下来的突发状况你能解决,你行你留在这,我去主子那里禀报!” 游六挠了挠脑袋,他真的不会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多跑跑路又不会掉下一块肉,游六这么一想,也就没有多说,瞬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四皇子苏瓒的书房,此时已经点上了蜡烛,整间屋子,只有他的跟前点了一个小小的蜡烛。 烛光不是很明亮,摇曳着忽明忽暗,而苏瓒就在一片烛光之后,缓缓地泡着一杯茶。 一道道泡茶的程序从他的手中执行,他的脸上表情完全没有变化,如同无风水面一样平静。 他在等人,等自己的下属前来汇报消息。等消息的时间是漫长的,等消息的时间是难熬的,尤其是在等极其重大的消息。 他素来是能忍的,泡茶可以让他觉得心中平静不用躁动,先前处理点点的人已经回来汇报了情况,又是一大波消息的传来,他现在等的就是出宫的那两个死士的消息。 吱呀的一道推门声,声音有点大,似乎是来人没有控制好力道。 苏瓒拿起茶杯的手顿时一停,进他书房的死士,那都是推门悄悄的,关门更是毫无声息,哪像今天这样,推门丝毫不懂规矩,难道是其他人来了。 当看清楚来人,苏瓒的心中顿时震动起来,犹如平静的湖面虽然没有起风,但是丢进去了一颗小石子,照样会泛起朵朵涟漪。 “怎么回事,弄得如此狼狈,三十七呢!”苏瓒放下了茶杯,眉头怂的很高,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平静。 三十七这是在李巡抚府上死掉的那个死士的代号,他们死士从成为死士的那天起,就没有真的名字有的只有代号,比如死掉的那个死士在苏瓒口中只是一个三十七的代号,又譬如面前这个还活着的死士,他就叫三十八。 三十八的状态并不好,因为跳窗逃跑的时候,被人抽空从身后扔了一个飞镖,不偏不倚的插在了他的后心。 这个位置真心刁钻,不论一路上三十八使用了何种办法,就是不能取下这个飞镖,这就跟喉咙里面卡住了鱼刺一样,只能难受的忍着。 好说歹说,凭着一腔毅力,他回来了,面对着气场阴沉的苏瓒,他也只能匍匐的跪在地上,毫无生气的回答:“属下无能,李巡抚府上有高手,就在李巡抚的左右,我跟三十七失手了,三十七让我来跟主子汇报,他、、、” 三十八说不下去了,如果三十七脱困了,一定会回来的,路上他就等了好长时间,在四皇子的书房又是一段时间,此时还没有等到三十七,那也只能是一种情况:三十七已经死了! 虽说死士最幸福的死法就是默默无闻的老死,但是三十七作为他的搭档,就这么死掉了,心中难免会有点不平常。 随着苏瓒的沉默,屋内只剩下三十八嘶嘶疼痛的吸凉气的声音,他已经眼前有点模糊了,这是失血过多快要晕眩的征兆。 四皇子瞥了瞥他,任何一个死士的培养,那都是不容易的,用掉一个在培养一个,难免是要花费大量时间的。 当下对着空中拍了拍手,屋内没一会就多出了一个人,静静的跪在了苏瓒面前。 “去把三十七的牌子烧掉,三十八也带下去,好生养着。”说完苏瓒继续端起茶杯,一如往常的喝起了茶水。 来人很快带着受了重伤了的三十八下去了,只是苏瓒眼底涌动的眼神,还有微微颤抖着的手,无一不是在彰显着,他现在很生气,已经无法再继续平静下去。 景荣宫中,八皇子苏瓒靠在床头,看着把卷宗当成传家之宝的林堂,突然也觉得自己是莽撞了。 当下摸了摸自己枕头下面,然后对着整理着卷宗的林堂说道:“林堂,你知道么,我已经大致知道害我九妹的都是那些人了。” 林堂整理着手中的卷宗直接就是一顿,然后自顾自的笑着摇摇头,显然对于苏汐的话,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并未放在心上。 苏汐顿时就不干了,合着我说的你不信,当下怒气重重的说道:“林堂,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叫我破案,你嫌弃我碍手碍脚,只是因为我的身份不好赶我或者驳了我的意思对不对。” 林堂停下手,静静的看着苏汐,似乎是在鼓励着他继续说下去! 苏汐的嘴一扁:“我只想证明,其实我是真的没有骗你,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人是哪位,但是我知道,幕后指使的真凶,就是皇宫里面的人。” 林堂募得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通过这一天的摸索,还有整理的卷宗,还有酒儿告知的讯息,他才推断出幕后指使者是宫里人,但是现在八皇子赌气的说出这个,若是不是猜的,那么对自己破案子,绝对是一笔大的进展呢! 八皇子说到这就停了下来,弄得苏汐心中好一阵焦灼,真是急死人了,说到一半怎么就停下来了,真的是好讨厌的感觉! “八皇子,你说的到底是猜测还是什么其他的内容,你的依据是什么呢?你也知道不管破什么案子,那都是讲究证据的!”林堂期待的看向苏汐。 苏汐一阵洋洋得意,抓住了小纸镖对着林堂晃了晃:“我当然是有证据的,没有证据我岂会瞎说,也不瞒着你,好让你知道本皇子的证据是真刀实枪的。” 林堂:・・・・・・这分明是飞镖好吧!而且还是纸的,难道这也能算真刀实枪? 在林堂怀疑的目光之中,苏汐拆开了纸镖,如同抽丝剥茧,等纸镖真的再次展开,里面那一行:袭击九公主的幕后指使者宫中人也! 林堂顿时就托住了下巴,眼神灼灼的看了看苏汐:”八皇子,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个可能是景荣宫中某个宫人的恶作剧,就是在你的面前胡说,混淆你的视听呢!“ 仔细一想,林堂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苏汐在一愣神之后,坚定的摇起了头:”不会的,绝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