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它们就是这两口老井!在东岩市的一南一北,直线距离相距十里,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与说法。什么南井北口,什么生生相息,到底是什么! 当龙阳走到北面那口老井的时候,哑口无言。北面的老井与南面的一样,青砖所筑,近乎溢满。难道民间的传说是真的? 有不同吗?有,而且只有一样不同,那就是南面的井口是四边形,而北面老井的井口是圆形。它们难道会自动转换? 本是天圆地方,无可厚非,为何南北转换? 随他去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说不想,龙阳一直这样想,这样想,为个心安吧。那么多的事情,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终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们,就是那两个死去的女人!她们既然家庭幸福,身世没有问题,为何会死去?于飞提出的五个问题都不是问题,而她们自杀的方式才是问题!一南一北两口井,一南一北两女人,为何同样会选择投井自杀? 龙阳在北面老井的地方,一动不动,他在看着老井口,心里想着更多的东西。 “哎!龙阳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家?”正当龙阳迷惑不解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小青玉的声音,她怎会又跑到了这里。 “你?”龙阳不禁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要说不至于,龙阳接触过那么多的鬼魂,怎会被一个小女孩的鬼魂吓到。 但,他真的被吓到。 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容貌还是那个容貌,可青玉却换了一身衣服。她梳着还是那样的发辫,就是衣服换了,变成翠绿色的棉袄。 “你?”龙阳伸手指向青玉的身上,惊异的问道。 “哦,我妈妈又给我做了一身新衣服。龙阳哥哥,你觉得好看吗?”小青玉没有在意龙阳的表情,如之前一样,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尽情的展示着她的衣服,表露着她的幸福。 “好看!”龙阳此时没有更好的话说,只能如此。 “那我走了!”小青玉说完,立刻跑了。 “你等等!”龙阳喊着,但没有将青玉喊住,她迅速的消失在龙阳的视线之内。 如果龙阳想追,定然会追的上,但他迈不开脚步,不知为何,不知何为。 老井? 究竟有何来历? 龙阳立即离开,他要找朱宏远,他要了解这些信息。 “走了?哎!”口型是,但没有声音出现。 当龙阳离开后,北面的井口中同样出现一个女人的头颅,她叹息着,看着龙阳离开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井口。 朱宏远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这是他的工作习惯,熬夜,家常便饭。 “朱哥,我~”当龙阳冲进朱宏远办公室的时候,他的话只说了一半。 “去!”一声轻蔑的话随着传来。是天天,她正在朱宏远的办公室里,说着应该和龙阳有关的话。 “来了,坐!”朱宏远像是看到救星,立刻把龙阳请进屋来。他真的很着急,心急到想逃。他被天天缠了一晚上,连喝口水的机会都没有。一晚上谈论的内容,都是龙阳。龙阳怎么了?龙阳变了吗?龙阳在忙什么? 我是干刑警的,可不是什么情感专家!姑奶奶,饶了我吧!朱宏远耐住性子,看似仔细的听着,心如油锅,咕嘟咕嘟的煎熬。 正当朱宏远无可奈何的时候,龙阳闯了进来,朱宏远可见到救星,迎佛祖一样的把龙阳请了进来,按到凳子上。 “我走了,明天接着说!”天天没给龙阳发言的机会,甩着马尾辫,咯噔咯噔的走了出去。 “还是弟弟能掐会算,知道哥哥有此一难,多谢!”朱宏远等到天天离开办公室,立刻双手合十,不断的对着龙阳拜谢。 “哥啊,你受苦了!”看着朱宏远夸张的表演,龙阳压抑不住表演的天分,同样双手合十,对着朱宏远鞠躬。 “你学坏了!”朱宏远笑着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指不停的指着龙阳。 “和你学的!”龙阳不解释,一句话堵住朱宏远的嘴巴。 “案件有什么进展?”朱宏远知道龙阳不会无缘无故的半夜前来,故有一问。 “没有进展,只有疑难。”天天走后,两人不用在演戏,只捡干的挖。 “开会的时候不是都说明了嘛,还有什么?”朱宏远这一句话,道出了他的良苦用心。那个会是为龙阳开的,就是让龙阳了解实际情况,以后能得到大家的全力协助。 “没说全!”龙阳三个字,表达出他此次来到目的。 “没说全还是没说完?”既然龙阳提出来了,朱宏远必须重视。但他考虑的基本完备了,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没做好的。 “老井。”龙阳的话减到两个字。 “老井?两个女人自杀的地方?” “是。”龙阳回答的话就剩了一个字。 朱宏远终于意识到龙阳此行的目的,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不由得不再次重视。“你要了解老井什么,我立刻找人调阅资料。” “老井的历史,以及和自杀人的关系?” “第一个好办,第二个是你的事情。” “好吧,我立刻要。” “好。”朱宏远立刻走出办公室,不一会,五六个人带着历史资料前来。“查,必须查清东岩市老井的历史,查不清,大家都不用睡觉。”朱宏远是个工作狂,工作起来雷厉风行,不隔夜。 几人几经查找,终于找到老井的记载。原来老井就是两个历史久远的井口,距今似乎有个几百年的历史。 据市里资料记载,应该在明朝初期的时候,为了打仗,打下两口饮马井。换句话说,就是马喝水的井。因为打仗,马比人金贵,特别是骑兵,更视马如命。那时掘一口水井喂马,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是这样!”朱宏远将其他人吩咐下去之后,给了龙阳一个结论。 明朝?又是明朝!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联系? 龙阳思索着其中的关联,久久没有说话。金氏、龙氏,自明朝初期相交,一直有解不开的渊源。还有李氏,还有诅咒的人,这其中到底还有什么? “龙阳,龙阳!”朱宏远看着龙阳愣神,喊了几声。 “我知道了,辛苦!” “这是咋说的,你是在执行任务,你辛苦才对!”朱宏远啼笑皆非,不明白龙阳说话的意思。 “我困了,我去睡了。”龙阳默默的走了出去,将朱宏远晾在当场。 这都哪跟哪啊!我?我跟谁说理去!朱宏远拉上毯子,躺倒在椅子上。 “龙阳哥,你回来了!”当龙阳走回招待所门口的时候,白兰正站在门前,亲切的和龙阳打着招呼。 “这都几点了,你还没睡?”龙阳心有感动,关心的问道。 “你一直没有回来,我自己害怕。”白兰羞涩的回答着。 龙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更明白是白兰违心的话。这个小女孩,自己在荒野里和白老头生活那么多年,怎会害怕!她的害怕,用担心可以换之。 “我没事,只是出去查案而已。”龙阳说完,就想离开。 “我是不是你的拖累?”白兰在身后没来由的说了一句话。 “哪有,你想多了。”龙阳顿住,没有回头,回答了一句。 “龙阳哥,我想我,我喜欢上了你。”白兰说完,从龙阳的身边跑了过去。 “这,我,哎!”看来真的躲不过去,龙阳的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就是说不出口。 龙阳挠着脑袋,疲惫的走进招待所。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蒙头大睡,忘却这些情感纠葛。身体的累不是累,心里累才是累。 龙阳似乎睡了,眼睛闭上,头脑却没有停止运转。玻璃窗外寒风凌冽,西北风一直在吹,没有停过。 白兰为了等龙阳回来,始终站在招待所的门口,忍受着寒冷与饥饿,不知等了多少时间。可她终究不是龙阳选择的人,人只有一个,只有天天。 “龙阳哥哥,你睡了吗?我真的喜欢你,真的!真的!”房间里的白兰把头埋在被窝里,她为刚才的表白而羞涩。但她还在不停的告诉自己,她喜欢龙阳,是真的喜欢。 你住在这里吗?我找的好苦!龙阳,别再阻拦我找妈妈!我找妈妈找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找到,你别拦着我! 龙阳的房间外,玻璃窗外的寒风中,一个穿着红色棉袄的小女孩,自言自语的说着。她并没有因为冬日的严寒而颤抖,但当她提到妈妈时,小手握得很紧,虚幻的身体微微颤抖。 小女孩说完后,立刻消失在原地。她是青玉,龙阳在南井口的附近见过。 龙阳哥哥,我在找妈妈,你能帮帮我吗?当青玉消失后,又一个身穿翠绿色棉袄的小女孩随即出现,她的容貌还是青玉,可似有大不同。 难道有两个青玉?明明同样的容貌,为何两个性格? 龙阳不知,因为他想休息,想睡觉,想忘记所有的烦心的、忧心的事。他的工作不在白天,而是黑夜。 夜,一样的寒冷;夜,一样的漆黑;夜,一样的让人难以入眠。龙阳是,朱宏远是,白兰是,天天也是。冬夜寒风中的青玉,是否还在四处游荡,是否还在寻找着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