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段零星支支吾吾地说完后,段宁脸色好看了许多。 俩人是关系最要好的小姐妹,故此许多观念都是相同的。 只要段零星没有给段香凝戴上实质性的绿帽子,段宁还是能原谅她在鬼迷心窍下,所犯下的错误。 同时又好奇,把她从地上拽起来时,悄悄地问:“仅仅是用嘴而已,想想就让人恶心,可你那会儿怎么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怕。” 段零星站起来后,拍打了下身上的脚印,梳拢了下凌乱的发丝,再整理好衣服擦擦泪后,就和没事人似的,趴在石桌上,和段宁额头抵着额头的,说起了那些让她害怕的感觉。 这就是小姐妹。 耳光抽过,大脚踹过,呜呜哭过后,只要能获得原谅,擦干泪还是关系最要好的。 绝不会把刚才那些不快放心里去。 事实上,也唯有在家教甚严,人和人之间勾心斗角惯了,大家都极度缺乏安全感,总算找到铁心小姐妹,实在不想轻易失去对方的段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真这样?” 听段零星说完后,段宁还是满脸地不信。 “我能骗你吗?” 段零星忽然又打了个激灵,喃喃地说:“你姐夫那个东、不,是你姐夫身上,好像带有某种神奇的魔力,才能让我鬼迷心窍,无法控制自己,主动做了那件事。事后,还对那种感觉念念不忘,一想起来,就会深陷进去。” “难道他是个妖人?” 段宁眼珠一转,说:“就像俄罗斯沙皇时代,那个祸乱王宫的拉斯普。” 十九世纪曾经在俄国最后一任沙皇主政时期,凭借其二十八点五厘米,总共睡了多达四千贵女的拉斯普,绝对是世界闻名,备受青少年感兴趣的。 尤其是女孩子。 她们在知道这件事后,都会本能地惊讶,那个号称杀不死的二十八点五老兄,是怎么做到让数千贵女,都对他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的。 应该是个妖人。 “我也不知道。” 段零星摇头,忽然问:“要不,你也去试试?” “好——滚。” 段宁呸了一声,斜着眼的骂道:“我呸。哼,你以为段三小姐,会是你这种贱人?” 刚才她暴怒时,没有骂出“贱人”这个字眼。 现在心情好了,却说的很顺嘴。 段零星也不在意,只是撇撇嘴后,就趴在了石桌上,出神地望着石桌,自言自语:“也许你说的不错。他就是个妖人。对女人,天生就有着一股子无法抗拒的魔力。” “该死的妖人。” 段宁又呸了句,说:“估计现在他正得意洋洋呢。毕竟,很轻松就得到段四小姐的‘初嘴’,却假装仍在睡熟中。” “什么初嘴啊?说的这么难听。” 段零星不愿意了,抬脚踢了段宁小腿一下,不想继续这个丢人的话题:“哦,对了,陈家那个小妒妇,怎么解释的?” “没有解释。” 听她提到陈鱼儿后,段宁才想到当前段家上空还笼罩着阴云呢,也没心情去讨论别的了:“唉。要我说,直接把这件事公布出去拉倒。泄露绝密军情的大帽子,咱们家可戴不起。还是让岭南陈家自作自受吧。” “岭南陈家也受不起的。” 段零星微微歪头,皱眉说:“她没有解释?是不想解释呢,还是不用解释。就以为,直挺挺地跪在那儿,这事就能了解了?” “了解?哼,哪有这么容易。” 段宁冷笑:“她没解释,是因为爷爷始终没有说话,就让他们父女跪在那儿反省呢。” “跪了那么久?” 段零星有些吃惊。 段宁翻了个白眼:“一个多小时还算久吗?也就是你用嘴给人撸了一次的时间而——啊,你敢动手?” “我还要杀了你灭口呢!” 段零星跳起来,扑向段宁,脸红的不像话。 段宁身子后翻,灵巧地躲开一记黑虎掏心,好像游鱼那样从她肋下钻过,轻飘飘地跃过小亭四周的护栏,跳在了青石板小路上。 年轻,就是好。 明明段家正值一个不慎,就会彻底崩溃的生死存亡之际,而且这俩女孩子刚才也翻脸了,但依旧是童心未泯。 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正处在最好的花季时代。 有资格,有理由更有权力,享受她们的快乐。 “年轻,真好。” 李南方刚走进正院的月亮门,就听到通往后花园的夹道那边远处,传来银铃般的女孩笑骂声后,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看向那边时无限感慨地说道。 相比起那两个正处黄金花季的女孩子,其实李人渣也就是才二十四岁,比她们早出生了四年而已。 但特殊的生长环境,让李南方绝不会像绝大多数刚走出校园、满嘴不是某游戏、就是把某老板名言当做座右铭的年轻人那样天真,要比他们老成了太多。 套用那句永不过时的话来说就是:“他有二十四岁的身体,却有一颗四十二岁的心。” 所以,李南方才能在看到段家姐妹像两只不知愁滋味的快乐小喜鹊后,大发感慨。 很羡慕。 更希望,他要是能像她们那样快乐,就好了。 可惜啊。 人在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心就只能慢慢地老去,绝不会慢慢地年轻。 “嘘,别闹了。要不然爷爷他们会听到,还不得打断我们的腿?” 在前面被追杀的段宁,先跑到夹道中后,忽地转身,右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却看到,刚才还一副“我要杀了你”凶恶模样的段零星,好像见了鬼那样,呆愣当场看着月亮门那边。 段宁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咳,抱歉,我不是故意看你们的。就是觉得你们特、特可爱。” 李南方这时也意识到,他站这儿直勾勾看着两个小姨子的行为,很是有些不妥。 这才连忙干咳一声,解释。 “我们特、特可爱?” 段宁眨巴了下眼睛,慢慢地回头看向了脸又变成大红布的段零星,撇撇嘴说:“姐夫,你是说零星特‘可爱’吧?” 段零星听出段宁在说“可爱”这个词时,所包含的特殊意思了。 更何况,段宁还是直勾勾看着她的嘴呢? 她心跳立即加剧,赶紧低头:“宁姐,你、你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就是实话实说咯。” 段宁翻了个白眼,双手掐腰。 看到李南方,她就生气。 虽说段零星那会儿也说了,是她主动献“嘴”的。 李南方完全可以义正词严的拒绝,那样才不枉段香凝那么爱他。 可这厮,却假装不知道。 没有任何察觉。 放任段零星给他服务了足足一个多小时。 都尼玛的被撸出来了,还没醒来,谁相信呢? 瞧瞧。 瞧瞧他现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装的真像啊,也特被段宁看不起。 享受就享受了呗,反正他也真没把段零星睡了。 而且就算真睡了她,段家的人知道后,也不好说什么的。 毕竟这是段零星采取主动——天底下,哪有送上鲜鱼来却不吃的猫? 何必假装没事人呢。 鄙视你。 从段宁的态度中,李南方明显感受到了强烈的不满和鄙视。 心中有些奇怪,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实在搞不懂怎么得罪这位亲小姨子了。 “难道,她这是责怪我在香凝被带走时,却无动于衷,反而去睡大觉了吗?” 李南方觉得,这可能是让段宁对他不满的原因。 他不在意。 因为他没必要和小姨子解释,段香凝在被带走时,绝不能被人阻拦,要不然她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 更不想和段宁说,他去睡觉,只是为养足精神,才能保持足够的理智,来处理这件事。 “呵呵。” 李南方笑了下,不再说什么,迈步走向大厅那边。 段宁俩人,还真冤枉了李南方。 姐夫在被段零星献嘴时,确实不知道。 因为失忆后的用脑过度,导致李南方无比的困倦。 在躺下几分钟内,就深陷梦乡了。 依旧是颜色艳丽的梦。 很舒服。 舒服到他已经完事了,也不愿意醒来。 这也是段零星在为他清理卫生,提上裤子时,他依旧毫无知觉的原因。 李南方春梦中的女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当熟睡的人,把美梦和现实重叠后,在现实中有人为他做什么时却不会醒来,也就很正常了。 最多呢,也就是李南方醒来后,没在裤子上发现那些东西,心里还有些奇怪——最终以为他只是在春梦中舒服过了,实际在现实中却没付出什么。 有没有付出过,这不是问题。 问题是李南方睡了一个多小时,再醒来后,就精神百倍了。 他迈步走上大厅台阶上时,可没像段零星刚来时那样蹑手蹑脚的,还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这是在告诉屋子里的人们:“本女婿来了,还不快快迎接?” 果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后,大厅内还在保持沉默的人们,都纷纷抬头看了过来。 最先说话的,却是段储皇的母亲。 声音亲切温柔的要死:“叶沈,你怎么没多睡会儿?” 段母抢先和李南方打招呼,是在向段老四夫妻表明她内心的感谢。 如果不是老四家的女儿,在关键时刻主动跳出来给她儿子当替罪羊,她这会儿应该哭昏过去几次了。 “啊,一个多小时也差不多了。我身体素质好。” 李南方连忙笑着点头,解释了下后,看向了段老:“爷爷,我来了。” “好。就等你了,坐。” 对大儿媳亲切和李南方打招呼的举动,段老很满意。 每当段家面临外来困难时,平时勾心斗角的家人们,就会立即封锁昔日恩怨,紧密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的态度,正是段老最想看到的。 已经在大厅中直挺挺跪了一个多小时、到现在都没人理睬的陈寿南,听段老说就等李南方后,心中重重叹了口气:“唉,老爷子这是决心要和李南方背后那股子势力联手,来让我们付出最大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