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贺兰扶苏的大好前程不被影响,贺兰小新主动与他断绝了关系。 更嘱咐狱方,坚决不能让贺兰扶苏来探监,不然她就会一把火把监狱给烧了。 贺兰小新现在就是个瘟疫,贺兰一派除了贺兰扶苏之外,人人都躲避不及,谁会来看她? 至于看在李南方面子上,对她有点好感的荆红命,王玉林等人,为了避嫌,更不会跑来安慰她了。 倒是在踩着新姐往上爬的贺兰群星,曾经派私人秘书来看望过她,假惺惺的想表示一下关心。 结果,那个被贺兰群星宠坏了的美女小秘书,拽的好像二五八万似的来了,却是被砸断一根腿离开的,除了问了句“你这是在坐牢吗”之外,就再也没机会说出第二句了。 至于狱方,在新姐决意要与世隔绝,安心在监狱内当她的山大王后,当然不会和她叨叨什么了。 所以说,贺兰小新在这大半年里,外界发生了哪些事儿,她都不知道。 本来,依着她的聪明才智,在发现岳梓童竟然配备最高警卫局的保镖后,就该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再说的。 可谁让岳小贱穿着如此性感,浑身都洋溢着希望被新姐愉快征服的暗示气氛来着? 还真以为新姐来到监狱的这半年里,想解决生理问题时,就会随便拖个一个小姐妹来,吭哧吭哧来上半小时? 享受过岳小贱的伺候滋味后,监狱里这些女囚在新姐眼里,就是母狗一般的存在。 无论长得是丑,还是俊。 新姐生理需求再怎么干渴,也不会和一群母狗发生任何暧昧关系的。 不过讲真,监狱内倒是不缺少喜欢女人的女囚。 也曾经有个女囚,在借着给新姐捶背捏腿时,悄悄的动手动脚来着,结果——春节刚过没多久的寒风刺骨日子里,女囚被脱光衣服挂在外面铁丝网上,又被泼了满身的冷水,被迫“冷静”了大半夜。 据说,那个女囚从那之后的性取向,就完全正常了。 满监狱的女囚没一个被新姐看上眼,更别说那些狱警了。 无论是女狱警,还是男狱警,都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连给新姐舔脚趾的资格都没有。 可只要是个生理有需求的“正常人”,大半年苦行僧式的禁渔后,好不容易看到“心上人”来了,还能有心思去问别的事才奇怪呢,当然得先解决生理需求再说。 总是有人说,男人小虫上脑后,就会变傻。 实际上,女人也是这样。 总是自诩智商堪比诸葛孔明的新姐,在看到心上人后立即发、情,结果却被暴力折磨到小便失禁,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啊。 唯有等她恢复冷静后,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贺兰小新恨死了镜子里的美少妇,抬手就给了她两个大嘴巴。 “自己打耳光打的很用力啊,看来你是悟到了什么。” 岳梓童端着茶杯,右脚脚尖晃着精致的小皮鞋,满脸的讥诮,对走出洗手间的贺兰小新说道。 “童童,对不起。是我小虫上脑犯浑了,你大人大量,别和我这个苦命人一般见识。” 会审时度势,能屈能伸,从来都是贺兰小新最大的优点。 意识到犯下大错后,立即放低姿态,对强者真诚的道歉,请求原谅,才是聪明人所为。 “不愧是贺兰小新。” 岳梓童盯着新姐,脸上的讥讽,变成了复杂的神色,沉默半晌后,才用脚尖点了点对面沙发:“坐下吧,我要告诉你三件很重要的事。第一,是咱们两个的私事。第二,还是和咱们俩有关的。第三,却是有关我自己的。” 李南方说得没错,岳梓童在和人谈话时,总是有个坏习惯。 那就是喜欢伸出手指,第一第二的说事。 看着岳梓童伸出的三根纤指,贺兰小新暗地里骂了句“臭屁样子,就是浅草”后,表面上却像乖宝宝那样,端坐在她对面沙发上,双手扶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盯着那只游荡的高跟鞋,无比恭敬的样子:“您请说。” “第一。” 岳梓童有伸出了白生生的食指,淡淡地说:“你要嫁给我。” 惨遭李人渣的折磨,结果导致性取向莫名其妙改变后,新姐在可劲儿羞辱岳小贱的那段时间内,几乎每晚都会说“小乖,嫁给我吧”这句话。 但也只是说说而已。 虽说随着华夏与西方国家的接轨,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对女女相好,男男相爱的行为,给予了很大的理解,再也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他们了,可好像没听说哪对男男女女结婚在一起的。 现在,岳梓童却郑重其事的提出了这个要求。 尽管,在新姐没有意识到正在犯错,对她动手动脚时,她也说过这句话。 也正是这句话,让新姐意识到了不妙,结果才引来被狂虐。 不过新姐还是没把这句话放在心里。 这说明,贺兰小新从来都没认真的去想,她会和岳梓童扯证。 盖因她很清楚,岳小贱之所以犯贱,是被她强迫的。 人家的性取向,完全正常啊。 可为毛! 在岳梓童极为认真说正事时,却说要贺兰小新嫁给她呢!? 贺兰妖精傻掉,呆呆望着岳梓童,很久都没眨眼睛。 岳梓童等的有些不耐烦:“怎么,聋了?还是坐牢坐傻了,听不懂汉语了?” “你,您这是在开玩笑吧?童、梓童。” 贺兰小新结结巴巴的问。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岳梓童的脸色沉下来,又拿起了电棍——草,有话说话不好吗,干嘛老拿那东西? 贺兰小新继续吃吃地问:“可,可你并不喜欢女人啊。现在怎么又要我嫁给你呢?”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女人啊?那么,当初你是怎么逼我的?” 岳梓童笑了。 那笑容,阴森森的好吓人。 让新姐的娇躯,立即打了个冷颤,赶紧低头认错:“我有罪,我该死。只是,您现在的要求,有些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 “您就算是迎娶心上人,也该迎娶李南方的。” 贺兰小新低声说:“如果你让我嫁给你,暂且不说您本来就不喜欢女人,世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你。单单是李南方那边,就绝不会同意的。” “李南方不会同意?” 岳梓童又笑了。 这次的笑容,却极度的凄惨,喃喃地说:“他会同意的。嗯,他一定会同意的。只因唯有你嫁给我,他才会放心。才不会在梦中找我算账,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要掐死我。” 贺兰小新的心,猛地一揪,嘎声问道:“他、他怎么了!” “他死了。他,已经死了大半年了。” 岳梓童用力闭了下眼睛,极力压抑心中的悲痛,伸出右手中指,缓缓地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 贺兰小新没说话,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半张着小嘴傻乎乎的样子,像个雕像。 李南方死了。 李南方会死? 就那个人渣。 他的生命力,不是该坚强到把蟑螂都能替代的地步吗,怎么可能会死呢? 当贺兰小新空白的大脑里,慢慢地浮上这些疑问时,忽然有种无法忍受的痛感,让她窒息,难以忍受。 唯有双手死死按着心口,从沙发上滚落了下来,跪在地板上,张大嘴,剧烈的呼吸着,额头上滚落下来的冷汗,比黄豆还要大,脸色苍白的比宣纸,还要白。 很久以前,她希望李南方去死。 只因那时候的李南方,在金帝会所霸占了她清白的身子,又用暴力改变了她的性取向,不把那人渣切成十七八断去喂狗,她都觉得对不起头顶的苍天,脚踏的后土。 但后来在她蹲在红豆监狱的囚室内,在地上画圈圈时——无论她的性取向有没有问题,她都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人渣。 只想给他生个孩子。 不,是生一窝小崽子! 尽管,她已经基本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她有这想法,仅仅是想证明,她是多么的,爱! 那个人渣。 所有人,都看到贺兰小新在监狱里活的有多潇洒,乐不思蜀的样子。 可没谁知道,新姐之所以这样逍遥自在,那是因为她对未来充满了幸福的向往。 她只需熬到六月六号,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她就能以清白小少妇的身份,走出高墙,去找李南方,牛皮糖那样缠在他身边,哪怕用鞭子抽,也抽不走了。 想到无限苦逼的生活三十年后,总算在作死的最后十余年,找到了真爱——贺兰狐狸在做梦时,都能开心的笑出声。 所以在监狱里,她也注重保养。 她希望,等李南方看到她后,稍稍一碰她,就会有蜜汁淌出来,给那人渣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 岳梓童现在却告诉她说,李南方已经死了。 别人说李南方死了,就算拿刀架在贺兰小新的脖子上,再牵几只大狼狗过来,逼着她相信,她宁可——也不会相信的。 她却必须相信岳梓童的话。 岳梓童在说出李南方死了时,自心底最深处涌上眼眸里的痛苦,是瞒不过贺兰小新的。 看着跪在地上,低着螓首,左手撑地傻楞良久后的贺兰小新,忽然右手攥拳狠砸她自己的心口后,岳梓童闭上了眼睛,昂首仰天时,泪水又情不自禁的喷涌而出。 贺兰小新在听说李南方挂了的消息后,会无比的痛苦,这个早就在岳梓童的意料之中。 但又有谁知道,她内心的痛苦? 更让她疼到要发疯的是,她不但失去了小外甥,还要和他的骨灰结婚,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不做不行。 她是岳家的家主。 自从成为岳家的家主后,岳梓童无论做什么事,都得站在家族的利益上,去考虑问题了。 哪怕,明知道她只是大伯二伯兄弟父子,推在前台的傀儡,会遭到荆红命等人的不齿,也得这样做。 “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兰小新带着血腥气息的沙哑声,才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