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察觉
离开法师区,迪亚戈在运河畔花了三个银币雇了辆马车往王宫的方向赶去。 如此昂贵的价格主要是由于关海法的存在,因为差不多所有拉车的马都无法在它面前站稳脚步,更不要说拉车了。最后还是一个老车夫揽下了这趟活儿,这是个曾经参加过兽人战争的老兵,他的马是和他一起从军队里退役的战马,并不害怕野兽要知道,当年它可是连兽人狼骑兵的座狼都狠狠的踢过几脚的!不过这个老兵还是要了个高价,比其他马车夫多出了三倍。但是就连迪亚戈自己也认为,他和他的马值这个价。 他们最先穿过的是繁忙的贸易区,这座南方最大的人类城市一如平时那样繁华忙碌。广场和街道上到处都是马车和人群。形形色色、装束各异的贵族、官员、商人、工匠和农夫在这里汇集,各种满载的货车在街上排成长龙,从乡下来的货车上装栽着蜂蜜、谷物、盐、鱼、兽皮、矿石和木材,而从其它城区过来的货车则装满了布匹、麦酒、武器和铠甲。 在经历了兽人战争之后,这座在废墟上重建起来的城市正在焕发着薄薄的生机,虽然就在几年前,这里还经历了国王失踪,黑龙弄权的危机,但是现在,它已经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一天比一天变得兴旺发达起来。 迪亚戈从马车的车窗里往外张望着,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生活气息。这些生活在和平与安定之中的人们并不知道,就在千里之外,一群素不相识的英雄们正在为了他们与恶魔殊死血战,也不知道,正在有人正在为了集合东部王国的力量抗击恶魔而四处奔走。 “我不会让燃烧军团毁了这一切的,绝对不会!”迪亚戈在心里喃喃的说道。 马车穿过繁忙的贸易区,然后又走过冷清的老城区,最后在暴风要塞前的小广场上停了下来。迪亚戈带着关海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为了表示对老车夫那娴熟而平稳的驾车技术的赞赏,迪亚戈还额外多给了两个银币的小费。 “您可真是位慷慨的乘客!”乐的合不拢嘴的老车夫用帽子接过银币,把它们扣在了自己头上,“愿圣光永远与您同在!” 迪亚戈随意的挥了挥手,转身往暴风要塞的大门口走去。 王宫的大门,两个身材高大的卫兵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接近,其中的一个走了上来,他全身都笼罩在一身蓝白相间的暴风城卫兵制式铠甲之中,即使透过头盔的“丁”字形缝隙,也无法看到他的脸。 迪亚戈注意到在他们身后,一向都是敞开着的王宫大门此刻却是虚掩着的,只留着一条仅能容人进出的缝隙。随着那个卫兵的靠近,关海法却微微伏低了身体,弓着腰,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声,那是一个满含敌意的动作,只有即将发起攻击时,它才会这么做。 “嘿,放轻松点,关海法!这是自己人!”迪亚戈轻轻的安抚着大猫。或许是还没从诅咒之地的激烈战斗中平复下来,它太敏感了。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卫兵在距离迪亚戈四五码外停了下来,大声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沉闷而嘶哑,仿佛嗓子被灼伤过一般。 迪亚戈有些愕然,要知道,以他在暴风城的知名度,王宫卫队里很少有不认识他的。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在瓦里安回归之后,王**队就经历了多次整编,这个卫兵或许是从外地的军团里抽调过来的也说不定。 “我是迪亚戈阿斯纳尔伯爵,来求见国王陛下,如果他没时间的话,通报给伯瓦尔公爵也可以。”迪亚戈回答道。 “我们会通报的,如果国王陛下想见你,会有人宣召你的。”守卫客气的说道。迪亚戈注意到他的左手执盾,而右手则紧紧的握着剑柄,看上去就像随时准备着大打出手一般。 这让迪亚戈有些奇怪,要知道,暴风城可不是危机四伏的诅咒之地,在这个和平之城,完全不需要像刺猬一样把自己所有的尖刺全都竖起来。 他有些纳闷的往四周扫了一圈,然后发现了更多不正常的地方。在平时,这座王宫前的小广场上总是人来人往,三两成群的等候着许多求见国王的官员、贵族、军官和平民,虽然说不上人流如织,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安静冷清、门可罗雀。 “赶紧离开这里!”看到迪亚戈四下张望,流连不去,那个守卫又走近了一些,警告道。 “我还没告诉您我在哪儿落脚呢!如果国王想要见过,你们去哪儿找我?”迪亚戈理直气壮的反驳道。他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因为之前来王宫请求陛见的时候,门口是有一位宫廷书记在记录这些东西的,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看到有人在做这个。 “好吧,你住在那儿?”那个王宫卫兵不耐烦的说道。 “镶金玫瑰旅店,你们可以在那儿找到我!”迪亚戈不为人注意往前走了一步,回答道。他嗅到了一股几乎微不可察的硫磺的恶臭味。 “好的,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守卫催促道,但是光听他的语气,就能知道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好的,我这就走!”迪亚戈紧盯着守卫隐藏在头盔之下的双眼,微笑着说道,“但是说实话,你盾牌上粘着的那团脏东西可真恶心!” 守卫有些疑惑的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盾牌上光亮如新,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惊愕的抬起头,看到迪亚戈正手持火枪,正对着他的脸! “蠢货,我刚用的是艾瑞达语!”迪亚戈冷笑着说,然后扣动了扳机。他一点都不担心会误杀好人,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真正的看大门的王宫守卫竟然能听得懂恶魔语! 脱膛而出的子弹呼啸着从守卫头盔的眼部缝隙中直贯而入,然后从脑后贯穿了出去。但是在那顶头盔之内,破碎的头骨和灰白的脑浆已经爆成一团浆糊,从头盔的缝隙中喷射出来。在子弹巨大动能的冲击之下,守卫的尸体猛地一个后仰,“嘭”的一声栽倒在地。 在他身侧,早已按捺许久的关海法咆哮一声,向着另一个守卫扑了上去。2k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