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一落下,全场纷纷朝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 只见一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在其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鹅黄色短衫,俏生生的女子,正是聂万荣父女!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老者,正是当初在屏山县,深潭斩阴蛇的时候,叶尘出手相救的那位老者,同时也是聂清雅的五爷爷,聂江河。 三人刚一出现,顿时引起一阵骚动,不少纷纷面露火热之色,议论纷纷。 “天呐,我没看错吧?江北聂家居然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那位就是聂家大小姐聂清雅吧?果然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要是我能娶到这样的老婆,就算是死也愿意!” 一些和聂家有交情的大佬,纷纷上前拜见,都为聂家的出现感到意外不已。 不管是钟家,还是高、江两家,此刻都将目光投向聂万荣父女俩,他们三家虽是庆州市的大家族,可若是放眼整个江北的话,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而聂家就不同了,那可是真正的大家族,就算放眼整个江北市,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旗下产业遍及房地产、矿业、医疗、食品业………整体实力可排在全省前三,可见其实力之不凡。 在聂家这等庞然大物面前,钟家、江家之流就像是一个小弟弟,见到老大哥一般,倍感压力。 “聂家主,您……” 见聂万荣走来,钟建国心底一喜,连忙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可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径直来到擂台上,留下钟建国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尴尬不已。 “叶大师,万荣知道错了!” 在一双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的注视下,聂万荣对着叶尘深深一拜,带着歉意,身子压得特别低。 见此一幕,台下的众人险些惊掉了眼球。 “聂家居然也是冲着这位叶大师来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聂家家主,居然在向一个年轻人鞠躬!” 江家和高家席位上,备受打击的众人,现在再次受到刺激,江丰眠刚站起的身子,再次坐了回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而那高少泽,江牧程之流,好不容易升起的一丝信心,随着聂家的出现,再次被残忍地浇灭了! 谁能想到,叶尘居然和江北聂家有这等交情,居然连聂家家主都亲自前来! 聂万荣丝毫不在乎他人异样的目光,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没有叶尘发话,不敢起身。 “叶大师,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计较,我真的知道错了!” 聂万荣面露苦涩,他心底深知,这一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错过一位真正的真人了! “叶大师,我们知道错了!” 聂清雅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此时就跟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低着头,站在叶尘面前。 只是,即便他们父女俩这般态度,叶尘同样面不改色。 当初他就已经说过,以后要是出了事,都不要来找他。 可当初聂万荣就是不信,叶尘已然对聂家失望透顶。 “你们女儿的病不是已经根除了嘛,何须再来找我。”叶尘背对着父女俩,不咸不淡,明显有些生气。 聂万荣的身子压得更低了,心底苦笑不已,赔笑道,“多亏了先生的丹药,小女才得意大病痊愈,先生对聂家的恩情之大,万荣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当初是我瞎了眼,不识真人,还望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聂家今后都以先生为尊!” 四周安静得出奇,落针可闻。 堂堂江北聂家家主,现在居然向一个年轻人认错? 这也太疯狂了! “既然你当初不信我,现在又何必来找我,我当初答应救你女儿,现在已经做到,聂家与我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你们走吧!” 叶尘生气地一甩袖子,那聂万荣脸色凝重,哪敢抬头,依旧站在原地,懊恼不已。 回想起当初,自己居然怀疑叶大师,还将对方气走,聂万荣就恨不得狠狠给自己几个耳光,他英明了一世,怎么就在那个时候糊涂了! “叶大师,老朽给你跪下了!” 就在这时,那白发老者聂江河面色复杂,跪在叶尘面前,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中满是愧疚。 得知聂万荣居然将叶尘气走后,聂江河险些气得吐血,当着聂家上下的面,狠狠指着聂万荣的鼻子一顿臭骂,大骂聂万荣不肖。随后,不敢有一丝耽误,连忙亲自出马,带着聂万荣父女,四处打听叶尘的下落,亲自上门道歉! 叶尘先后救过他和聂文君的命,这份恩情,聂家一辈子都还不清! “叶大师,老朽求你给我们聂家一次机会,你若不答应,老朽就一直跪着,不起来!”聂江河惨然道,略显佝偻的身子透着倔强。 聂家父女哪敢迟疑,也跟着跪在地上。 “起来吧。”叶尘亲自扶起聂江河,“此事怪不得你。” 聂江河羞愧难当,颤颤巍巍地起身,对着身旁的聂万荣怒斥道,“不长眼的东西,给我跪着,叶大师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你什么时候再给我起来!” 聂江河在聂家德高望重,哪怕身为家主的聂万荣,也只能默默挨骂,不敢还口。 见此一幕,在场的各方人马,纷纷面色复杂,心底已然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惊涛骇浪。 先是江北军区上尉带来的军方的授衔命令状,现在又是江北聂家前来认错,再傻的人也能看出眼前这个少年身份的不一般,那江、高两家的人更是不敢出声,无论是江北军区,还是江北聂家,都是不是他们能够得罪得了的。 之前还想找叶尘报仇的高少泽父子,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不服,只能自认倒霉。 “江丰眠,你险些让我高家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我和你没完!” 高峰恶狠狠地扔下这话,便带着自己的手下,讪讪地离开。 高少泽失魂落魄了看了一眼擂台上,那犹如星辰一般,闪耀无比的少年,整个人一下子颓丧下来,他曾经的高傲、尊严,都被对方踩得粉碎! 直到这一刻,他才看清自己和对方的差距,有如鸿沟,哪怕他穷尽一生地努力,也追不上对方的脚步。 而那余文科之流,更是心如死灰,诚惶诚恐地离开,生怕会引起叶尘的注意,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到擂台上,叶尘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聂家父女,以及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祁少尉等人,随后目光落在江家众人身上。 被叶尘的目光扫中的一瞬,绕是以江丰眠的定力,也忍不住心底咯噔一声,苦笑不已,该来的还是来了! “从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江家出现在庆州!” 这话一出,江家上下,纷纷为之心惊,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反驳半句。 对方身后有军方和江北聂家这样的巨鳄,江家又怎敢有一点不服! 江丰眠颤颤巍巍地从位置上站起,对着叶尘远远一拜,“江家,谨遵叶大师口谕!” 随后,江丰眠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整个人气息微眯,面色黯淡,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随后,叶尘目光落在那江如龙身上,后者眉目黯淡,对着叶尘和祁上尉敬了一个军礼,“少校同志,我会即刻返回部队,向上级主动要求前往祖国的边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插手江家任何事!” 叶尘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才将目光落到钟家众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