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全智贤问道:“最近有什么安排?” “过几天要去趟加拿大,拍摄音乐电影。”李在哲道。 “音乐电影?” “嗯,短剧,超不过10分钟。” “哦。”她恍然大悟,“是和慧乔拍么?” “怎么猜到的?”李在哲奇道。 “慧乔说过,我俩的生日差不了多久。”她笑道。 “你在某些方面,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呀!”全智贤作势欲扑。 “停,我们先去做饭。”李在哲抱住她,往厨房走去。 系好围裙,全智贤哼着小曲,仔细煎制牛排,伴随“滋滋”的声响,肉香扑鼻。 “想不到你还会做西餐。” “我有认真学过的。”她摇晃锅铲。 相比金泰熙,全智贤在厨艺上的天赋,高出不止半点,将近两年的独立生活,让她烧得一手好菜。 做好牛排,从壁橱里取出红酒,她一拍脑袋,懊恼道:“不久前停电,把蜡烛用掉了。” “今天这么正式?” “内。”全智贤应道,眼神略有不自然。 “那好,我去买。” 数分钟后,带着两只蜡烛,李在哲返回公寓。 欢喜地点起烛火,调暗灯光,把提前醒好的红酒倒入高脚杯,她坐到男人对面。 两人轻轻碰杯,白皙修长的脖颈微仰,暗红色酒液流入咽喉,似是受到酒精的刺激,全智贤眼神逐渐迷离。 “在哲,记得我们初识的那天么?” “嗯,当时感觉你是个小丫头,想不到短短两年,就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 “比以前成熟,自信,要说不变的。”李在哲目光柔和,“就是美貌吧。” 勾唇一笑,全智贤单手撑着下巴,盯着面前的男人,眸中的情意似欲滴下,“当时,你突然来到剧组,说让我出道,可把我吓得不轻,以为遇到反派富家公子,强迫女孩子用身体换取利益。” “但后来接触得越多,就越被你吸引,直到,无法自拔。” “感觉,但结果还是……相似的。”李在哲声音微涩。 “不是哦。”她笑靥娇媚,“被强迫的话,我会怨恨,会想方设法逃离,而现在,我只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未来打开时间胶囊。” “长相厮守,也是我的愿望。” 噙一口红酒,全智贤起身走到他旁边,弯腰吻住男人的唇。 混合着香津的酒液,递入李在哲嘴里,被他吞咽而下,却是意犹未尽。 “呐,在哲,你还饿么?”她吐气如兰道。 男人只觉口干舌燥,便点点头。 “那就,吃了我吧。” “求之不得。” 将女子抱起,李在哲走进卧室,临去时,她不忘带着高脚杯。 炙热的亲吻中,两人去除束缚,仰面躺在床上,全智贤倾斜酒杯,赤玉般的液体淌下,与她白皙的肌肤相映成趣。 “在哲,吃了我……”她娇声软语。 李在哲俯身,沿着蜿蜒的酒迹,轻轻啮咬。感受到男人微烫的舌尖,在自己身上留下新的印记,全智贤贝齿微张,不住喘息着。 酒尽,全智贤俏脸绯红,蕊含朝露。 “在哲、在哲……”她呢喃着爱人的名字,玉臂攀上他脊背。 碧瓜新破,恰似红梅。 …………………… JN区别墅。 “这是给我的生日礼物?”捧着李在哲给她的剧本,宋慧乔问道。 “嗯,明日便启程去加拿大。” “所以才让我办好护照?” “不错。” 不再出言,她默默翻动剧本,不长,只有数页,却看得异常认真。 “呼。”宋慧乔舒口气,“在哲,我很喜欢。” “我来看看。”韩佳人取过剧本。 片刻后,她搂住男人的胳膊,撒娇道:“不行,在哲,等到我过生日,也要这样的剧本。” “明年便给你。”李在哲捏捏她的脸颊。 “内。” “话说,这是音乐电影吧。”宋慧乔问道:“歌由谁来唱?” “宝儿,再过三天是她的生日。” “也就是说,半月时间内,分别是我、智贤和宝儿的生日。”她诧异道。 “是,半月内。” “感觉压力大么?”宋慧乔笑道。 “不会。”他摇摇头,“能亲自给你们过生日,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 突然,李在哲手机开始震动。 “喂。” …… “好,马上去。”他挂断电话,“我有事情要去处理。” “晚上回来吃饭么?”韩佳人问。 “当然。”李在哲笑着回答。 …………………… 来到汉城铜雀区的一家酒吧,红帮的人把守在门口。 等他下车,赵璞上前几步。 “他们在哪?”李在哲问道。 “跟我来。” 进入酒吧内部,装饰依旧,却没有客人。 “这里就是据点?” “看着装修挺合口美,就买了下来。”赵璞道,“你的直觉很准,他们确实不是孩子。” “事情都证实过么?” “三天时间,根据他们交待的,我派人去调查过。”他语调转冷,“基本没有出入。” 李在哲眉头紧皱。 二楼最左侧的包厢,两名大汉站在门外,见他两人走来,躬身打开房门。 与普通酒吧不同,这个房间没有沙发,只留数张椅子,上面各绑一名少年,都被蒙着双眼,用胶带封嘴。 “他们交代的事情。”赵璞将文件夹递给他。 抬眼望去,触目惊心。 几人是大清中学高年级学生,两年前,通过父母的关系,直升高中部。 早在初中三年级,他们便成立了一个小型团体,在校园中横行霸道。从起初的欺凌同学,到抢夺物品,再到威胁低年级学生,勒索钱财。他们逐渐认识到“强权”的好处。 接下来,通过影片和耳闻,他们不断了解“真正”的帮派,并进一步学习到,该如何实践,或者说展现自己的“强大”。 女人,无疑是个好方式。 再加上正值青春期,对那方面充满好奇。一年半前,在某次勒索失败后,他们对一名转校生,产生了邪念。 经过商议,几人将少女掳到校外租赁的房屋,轮流对她进行玷污。 事后,凭借拍摄的照片和视频,他们数次威胁少女,将她带到不同场所玷污,甚至逼她接.客,以此谋取钱财。 身心受到受到巨大的摧残,少女终于不堪重负,尝试自杀,幸而被父亲救下。 几次三番询问后,少女吐露实情,得知真相的父亲,愤怒至极,前往警局报案。 最后的结果,却是:“证据不足,且嫌疑人未成年,建议私下协调解决。” 父亲无奈,向几个家庭提出赔偿要求,得到的答复却是:“你去告我们吧。”,有恃无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少女被多人玷污的事情,在整个校园里传开,父亲也被工厂莫名辞退,父女两人满心无奈,返回家乡。 怀揣着出人头地的梦想,来到汉城,最后换来伤痕累累的身子和心。 在这张纸上的末尾,写着少女和她父亲的现状。 “经过这段遭遇,张XX精神濒临奔溃,停止一切社交活动,封闭自我。其父边照顾女儿,边打工养家,身体状况急转直下。” “……”深呼吸数秒,李在哲猛跳的太阳穴回复平静。 见他如此模样,赵璞叹息道:“我自认不是好人,但这种畜生,还是少见的。” “其中年纪最大的,不过17岁,堂主和我们讲过,他15岁加入红帮,第一件事,就是在关二爷面前起誓,不做奸邪之人,不玷污良家。” “连我都是18岁成年时,被堂主带去夜总会,才……”他摇摇头,“你继续看,后面还有。” 闻言,李在哲翻后一页。 此后整整八张纸,都是类似的事。 第一次没有受到惩罚,不过两月,他们再次对同校女生下手,这回是两人,过程与之前相同,拍摄影像,玩腻后逼迫接客。而结果,也大致相同,“无充足证据,且嫌疑人未成年,建议调解。” 此后,他们心中的野草,肆意疯长,直到将“人”吞噬。 “现在看到这句话,我都想吐。”赵璞取下眼镜,用布子来回擦拭,“打着帮派的名义,做出禽兽不如的勾当。幸亏我信念坚定,不然估计会抑郁。” “……”李在哲沉默。 “有个念头,想和你商量商量。” “手脚干净就好。”他合上文件夹,淡淡道。 “你就不奇怪?”赵璞戴好眼镜,“我也并非好人,却要如此对待他们。” “只要是人,心中就有杆秤,当某些行为超出底线,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就不配为人。”李在哲回答,“如若不配为人,那便当做畜生来处理。” “……”盯他半晌,赵璞颔首,“说的不错,在我眼中,他们不配称作‘人’。” 他继续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那样对待别人,比杀了她还难受。” “既然他们自认帮派,那就按规矩来办。” “玷污良家,死不悔改者,杀。”赵璞眸子冰冷。这句话,他是用韩语说的。 “呜!呜!”四名少年剧烈挣扎,宛如将死之鱼。 本以为自己被绑架,是为了勒索钱财,没想到三天前的下午,竟是最后沐浴的阳光。 “他们父母知道么?” “失踪自然知道,但想查到我们头上。”赵璞冷笑,“他们还不如再生一个。” “记得善后,我可不想看到你上新闻。” “别忘记我的职业,这种事,稀松平常。” “那就好。” “话说,这事对计划有用?” 李在哲低头看一眼文件夹,叹息道:“现在,我倒希望你查的无用。” “也对……”赵璞无奈。 别把世界想得太好,因为黑暗无处不在,但也别想得太坏,总有星芒能洒向大地。 此时此地,那黑的,将代替白色,为这座城带来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