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27章:我输给了你
秦笙十分震惊,家里怎么还会有人。 萧君羡不是走了? 她探出头,盯着门口。 当看到从屋里走出的人,顿时惊了。 萧君羡不是走了吗? 距离隔着远,秦笙听不到萧君羡与江帝云说了什么,没两分钟,江帝云朝萧君羡点了点头,带着林暖离开了。 人一走,秦笙立马回去了。 直奔楼上。 “萧君羡,你怎么回来了?还有,刚才你跟江帝云说了什么?” 她在担心。 萧君羡仿佛变了一个人,躺于懒人椅上,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你怕我说了什么?” 他半路上折回来的。 秦笙一时语塞。 这夜。 萧君羡不再缠着她一起睡觉,很是自觉的去了隔壁。 秦笙莫名地觉得有点慌,堵得慌。 江家。 江帝云站在露台上抽烟,周身氤氲着忧郁,目光深远地盯着对面。 门口停着的车,他在凯莱集团公司门口见到过。 结合着林暖之前说对面住的女主人姓秦。 不难推断,那就是秦笙。 而刚才,他也看见了秦笙的车,自然知道她在避自己。 只是那屋里的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 真是她的丈夫? 她怎么会跟萧家沾上关系? 耳边萦绕着萧君羡的话:“我的太太还没有回来。” 太太…… 他们是夫妻? “帝云,你怎么还不回屋休息。”林暖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江帝云掐灭烟:“我出去一趟。” “帝云……” 人已经走了出去。 江帝云风风火火拿了车钥匙,开车出去了。 ‘一笙’酒吧。 江帝云停下车子,人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当初在酒吧里发现秦笙还活着的女人,迎了上去。 “睡不着,来这转转。”江帝云径直上二楼。 这酒吧是江帝云开的,交给吴静打理。 吴静跟着上去:“你老毛病又犯了,秦笙不是已经回来,你还睡不着?” 二楼专门留一间房出来,不对外开放,是江帝云留给自己的。 “就是因为她回来了,我才更加睡不着。”江帝云沉默了许久,才说:“她变得不一样了。” 看到她设计的婚纱,他当真以为,她是为了旧情回来。 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吴静没懂:“这五年过去,每个人都有变化,你指的是?” “算了,给你姐打个电话,让她来这里一趟。” 一听这话,吴静忧心:“是不是你身体又出问题了?” 江帝云坐在沙发上,捏着眉骨:“先让她来一趟吧。” 吴静不耽搁,立马给吴心怡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名短发女子,推门进来。 吴静上前:“姐,你来了。” “他呢?” “在里面呢。” 两人交换了眼神,吴静出去,吴心怡走进最里面的房间。 江帝云躺在沙发上,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睛,嗓音暗哑:“来了。” 吴心怡将包放下,走了过去:“这么晚了叫我来,到底怎么了,小静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是林暖又想跟你要孩子了?” 江帝云面色沉静:“我想问你,我还有多长时间?” 吴心怡怔住,这个问题,除了五年前江帝云问过,之后再没问过。 “我知道秦笙回来了,帝云,当年你已经做出了决定,现在就算我告诉了你,难道能重来?” 江帝云眸光一闪,继而笑了:“她回来了,我很高兴。” “可改变不了事实。” “或许……可以。”他依然固执:“我还有多少长时间。” 吴心怡艰难地说出了一个期限:“一年。” 一年,真的很短。 “能不能……” “不能。”江帝云没有说完,吴心怡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态度坚决:“之前你为了江湛,已经使用了那种药,现在绝对不行,秦笙回来,你完全可以不必再为江湛考虑,将他交给秦笙便是。” 江帝云颓然地抹了一把脸,眼睛猩红:“我先回去了。” 吴心怡第二次见到这样失魂落魄的江帝云,上一次,是秦笙‘死’的时候。 她不忍心,叫住他:“你再等等,或许真的会不一样。” 江帝云不语,走了出去。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车里过了一夜。 林暖则在家,等了他一夜。 秦笙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神不宁。 隔壁的萧君羡,抽了一夜的烟。 翌日。 秦笙起床,萧君羡依然在厨房里做早餐。 “笙笙,醒了,我这马上就好了。” 依然是笑若春风的萧君羡,没什么变化。 秦笙没说什么,在饭厅坐了下来。 气氛有点僵,秦笙找了话:“你昨天怎么突然回来了?” “想你了。”萧君羡眸光柔转:“这以后要是离不开你,可怎么办。” “鬼才信。”秦笙嘀咕,她知道,萧君羡很喜欢吃醋,昨晚怕是吃了江帝云的醋。 现在雨过天晴,她也没刻意去解释。 萧君羡忽然不说话了,秦笙吃完了盘子里的鸡蛋,疑惑:“你这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萧君羡的语气陡然间变得严肃:“笙笙,若是有人因有苦衷欺骗了你,你会不会原谅?” “善意的谎言?” 他眸光灼亮:“嗯。” “那也是谎言。”秦笙放下手中叉子:“萧君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但我希望那个人最好不要是你,我讨厌任何一个谎言,特别是打着以爱的名义进行欺骗的谎言。” 萧君羡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傻女人,我怎么会骗你,跟你开玩笑的,快吃吧,吃了去上班。” 吃好后,萧君羡送秦笙到门口,秦笙去开车门时,萧君羡忽然将她拉进怀里:“临别时的拥抱。” “毛病。”秦笙嘴上嘀咕,并未反抗。 萧君羡笑了笑,目光瞥向对面的二楼,眸光骤然一冷。 抱够了,萧君羡才松开她,又换上了笑:“去上班吧。” 秦笙并未多疑,坐上了车,去了公司。 二楼上,窗帘后,江帝云将楼下对面刚才的一幕看在眼里,眸光风云涌动,果然是秦笙。 林暖上楼,原本是想叫江帝云吃早餐,却见他一直站在窗前,目光一直盯着对面。 刚才秦笙开车走的声音,她听得清楚。 江帝云在这除了看秦笙,还能看什么。 他已经知道了,或许,早就知道秦笙回来了。 林暖紧紧攥着手,悄然下了楼。 秦笙到了公司,因萧君羡早上说的话,心里依然有点堵得慌。 中午,她收到了萧君羡发来的短信:“这次我真要离开几天,最迟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不要太想我。” 秦笙左右想了想,原本不想回的,却还是拿起手机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她有些好奇,萧君羡到底要做什么? 正在走神,韩野走了进来:“秦笙,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参加一个饭局。” “好啊。” 晚上她左右无事,回去早了,或许也是失眠。 饭局是在聚福楼。 秦笙知道韩野不会坑自己,才如此放心去参加。 中途,当江帝云走进包厢,她的脸色就有些微变,下意识去看韩野。 韩野也不知情。 饭桌上一位大肚子的老总忙起身,热情招呼:“江总,原来你也在这吃饭。” 江帝云余光扫了一眼秦笙,带着商业性的笑:“正好有个饭局,听说刘总跟韩总在这里,特意过来喝一杯。” 刘总一听,赶忙腾了座,让服务员加了筷子,拿了酒杯。 韩野瞄了眼秦笙,举杯敬江帝云:“江总,我敬你。” 私是私,公是公。 这客套的话,还是要说。 江氏可是给了两笔大订单。 好在,一晚上江帝云都没有点秦笙的名字,也没有跟她喝酒,全程仿佛不认识。 秦笙虽有些不自在,也有职业操守,需要微笑客套时,她绝对做得很好。 这晚上,江帝云喝了不少,谁来给他敬酒,他都来者不拒。 秦笙蹙眉,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饭局凌晨一点才散场,韩野喝高了,被秘书先送回去。 秦笙忘记了拿包,折回去拿了包回来,却见江帝云瘫坐在停车场旁的花坛上,手一直捂着肚子,眉目狰狞,十分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她嘴上关心询问,但没有走近。 江帝云没有出声,低着头。 秦笙有点慌,怕出事,走了上去:“江帝云?” “胃有点疼。” 秦笙忙慌给他从车里拿了瓶水,以前他也曾喝成这样过,那时,她心疼极了。 现在,已经没了那份心疼,就连关心,也只是出于礼貌询问。 包里有醒酒药,秦笙一并给他服下。 江帝云缓了很久,才感觉好点了。 他骤然抓着她的手,笑容有些苍白:“小笙,你在关心我。” “你是凯莱公司的大客户,而且换做别人,我也会这样做,这不是关心。” 她的语气,依然那样疏离。 江帝云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过来跟那些老总喝酒。”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却依然讲给她听:“因为我知道你在这,我想多看看你,你告诉我,设计婚纱,搬到我对面,这一切,都是你对我的念念不忘,是不是。” 秦笙眼睛瞬间瞪大:“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住在你对面?” 林暖不可能告诉他。 “我在凯莱集团看到与对面女主人一模一样的车子,而对面女主人也姓秦,这不难猜。” 是啊。 他总是这样睿智,细心到可怕的地步。 可这些,不都是属于林暖? 什么时候他的细心,用在她身上了? “我最初选择住你对面,是想着如何报复你跟林暖,别误会了。” “最初?”江帝云抓住关键词:“那现在呢?” “现在?”秦笙凉笑:“若是有机会,我依然会让你们为我枉死的孩子付出代价。” 他苦笑:“小笙,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五年的相思之苦,我快要熬不下去了。” 她呆住? 相思之苦? “你喝醉了?” 一定是他醉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一起的日子,他虽有对自己温柔的一面,可从未承认喜欢她。 一切都是她主动,主动到廉价。 他有林暖,又有何相思之苦? “我没醉,我很清醒。”他的眼神忽然冷的可以结成冰:“小笙,我很清醒,清醒的认识到自己是个傻子,错过了这么好的你。” 他对自己的评价,不是从来都是蛇蝎心肠吗? 秦笙几乎稳不住自己的情绪:“江帝云,你这是存心要我难过是不是,我告诉你,我不会了,我不是五年前的秦笙,不管你说多好的话,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捧着她的脸,声音悲哀:“小笙,我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没人知道,你到底对我有多重要。” 他在流泪。 就在她面前,痛苦的眼泪从他眼眶滑出,震惊了秦笙。 她很确定,他是喝醉了。 她身体僵硬,就连语言也失去了,不知道动,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不稳:“小笙,回到我身边,我输了,真的输了,输给了你。”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毫无防备的吻落下,不似萧君羡的缠绵缱绻,而是蹂躏,侵占。 这是疯了吗? 秦笙气恼地推开了她,清醒了一些,怒气森森:“江帝云,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在做什么?你又清楚,你给我的伤害吗?” 她使劲擦嘴唇,想要抹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在她心口上划的伤,渐渐愈合,却在今日,被他撕开,鲜血淋漓。 她的举动,像一支利箭,稳稳当当的插在他的心口。 他斜倒在花坛里,猩红的眼睛盯着暖黄的路灯,良久,才听到他暗哑的声音:“你走吧。” 秦笙觉得好笑不已,口口声声喊她回来的是他,叫她走的还是他。 “江帝云,你真是一点没变。” 秦笙捡起了包,愤怒地离开。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车子后面,一个男人满意地看了眼摄像机里的照片,收了相机,消失在夜色里。 花坛里的江帝云,闭着眼睛,忽然胸口处一股血气翻涌,他连忙坐了起来,手握成拳抵着嘴剧烈咳嗽。 等他缓了过来,手心里是一片猩红。 一年时间。 他连想将她自私留下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