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135章:婚礼恐生变
秦笙脑子里刚升起这个猜想,邱美玫抬手拿袖子擦了眼泪,抽抽搭搭的拉着她的衣角:“小姐姐,你帮我找个老公好不好,我不要待在这里,大哥好凶。” 当初秦笙真的只是随口开玩笑的,也没想邱美玫能一直念着。 秦笙凝视着邱美玫,看似柔柔弱弱,痴痴呆呆,那双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却亮晶晶的,干净清澈,透着柔弱的倔强。 “美玫,其实上次我骗了你,这老公不是拿来吃也不是拿来玩的,而是要用一辈子去爱的,将两个人的余生都绑在一起,同甘共苦,无论悲伤还是欢喜,都与之分享。”秦笙抓着邱美玫的手,看着她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秦笙话音一落,邱美玫眼眶里的泪水也随之掉落,她扯了扯嘴角,像是在问自己:“爱是什么?” 若不是有了情,又如何有眼泪? 秦笙见她精神恍惚,说:“我陪你回房休息吧。” 秦笙不放心邱美玫,送她回了房间,又在一旁陪着。 这偌大的房子,竟然没有个保姆,只有邱美玫与邱烨两人住。 未免有些不正常。 邱烨怎么说也只是个养子,邱美玫脑袋虽不正常,那也是个玲珑标致的女孩,萧君羡之前说邱家没有打算将邱美玫嫁给邱烨,可又为什么把两人放在一块? 孤男寡女,邱烨又是对邱美玫有那种男女意思,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秦笙越想越觉得不正常。 邱美玫裹在被子里,眉头皱着,手一直拉着秦笙,睡着了才松开。 邱美玫与秦可依差不多大的年纪,秦笙也拿邱美玫当妹妹对待。 给她掖了掖被角,秦笙打算给她开一盏夜灯,却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日记。 日记是摊开的,笔也夹在里面,显然在这之前邱美玫是在写日记。 打开的这一页没有写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全篇都只有邱烨的名字,不断不断地重复。 笔力苍劲,可见当时邱美玫下笔时用了几分力道,说是写字,更像是一笔一划要将邱烨这个名字刻在心里。 秦笙心底一惊,看了眼睡着的邱美玫。 她越发看不懂这个有些傻气的邱美玫,能一遍一遍的写一个男人的名字,哪里傻了?又哪里不懂爱了? 邱烨心里有邱美玫,这美玫心里也装着邱烨,可为何这二人…… 琢磨别人心思不是秦笙的专项,她也索性不去想,打开夜灯,关了房间大灯,带上门回去了。 秦笙洗了澡从浴室出来,坐在床头擦头发,江湛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妈妈,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从江湛住进这里之后都是一个人睡的。 见儿子想跟自己睡,秦笙自然是欢喜的。 秦笙拍了拍床:“过来吧。” 江湛抱着枕头欢喜的跑了过去,自己爬上床,高兴的在床上打了两个滚。 秦笙哭笑不得:“快躺下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江湛像蚯蚓一样钻进被子,就露出一个脑袋:“妈妈,奶奶不喜欢妈妈,我也不喜欢奶奶。” “算我没白生你。”儿子这么护自己,秦笙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过奶奶是爹地的妈妈,你也要尊重她,知道吗,我跟你奶奶不合,那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能因为妈妈不喜欢奶奶,奶奶她是真喜欢你。” 涂少芬今天差点没赖在这里不走了,秦笙看得出,涂少芬很宝贝这个孙子,今天好几次也是看在江湛的面上,才给了她好脸色。 她这算不算母凭子贵了? 江湛撇了撇嘴:“看奶奶表现喽。” “小滑头。”秦笙失笑:“跟你爹地一样狡诈,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不过确都甚得秦笙的心。 “妈妈,我想爸爸了,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啊。” 提到江帝云,秦笙眼里也多了几丝惆怅,她跟萧君羡的婚礼眼看就要到了,秦启明那边她倒是亲自送了请帖去,她也跟萧君羡商量过要不要请江帝云。 萧君羡让她拿主意。 这主意怎么拿? 江帝云是她的前夫,现在虽然都放下了,可身份也尴尬。 可不请,也太小气了,江帝云怎么说也帮着养了几年的儿子。 秦笙犯难。 “你爸爸最近很忙,等忙完了就来看你了。”秦笙哄着江湛:“快睡了。” “哦。”江湛有些小失望,卷着被子翻了个身。 小孩子睡觉都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君羡还没有回来,秦笙走到阳台看了眼远处,也没什么车子开过来,看来萧君羡没这么早回来了。 涂少芬特意让萧君羡送回去,这去了萧家,还能怎么容易回来? 秦笙拉上窗帘也没等了。 萧君羡凌晨回来,一进房间就见秦笙搂着儿子睡着了。 萧君羡放轻了动作在床沿坐下来,看着他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睡得如此香甜,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活了三十四年,是秦笙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幸福。 萧君羡脱下衣服,进了浴室泡了个热水澡,让自己身体暖了,这才掀开被子进去,心满意足的搂着秦笙:“老婆,晚安。” 睡着的秦笙本能的往萧君羡怀里蹭了蹭,萧君羡在她后背上落下一吻,这才抱着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 秦笙睡到自然醒,伸了一个懒腰。 萧君羡与江湛都起来了,她听到房间外面传来江湛在楼道里跑来跑去的声音,也有萧君羡让江湛跑慢点的声音。 秦笙嘴角不知觉上扬,这才是美好一天的正确打开方式。 掀开被子下地,拉开窗帘,走到阳台上,呼吸早上的空气。 东山别墅区虽没有燕西那边的山水好,可绿化也不差,在这北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萧君羡推开门进来,就见秦笙只穿着一件遮住臀部的羊毛衫,圆润白皙的长腿十分勾人。 萧君羡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她:“早上最冷,怎么穿这么少。” 秦笙靠在他怀里,贪婪的享受他的好,半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敢说刚才进来时不是希望我穿得更少一点。” 萧君羡刚才还真有这样的心思。 “谁让你一大早就拿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勾引我。” 秦笙笑话他:“没出息。” 萧君羡粲然一笑:“你不就喜欢我没出息的样?” 秦笙笑着离开他的怀里:“这张嘴越发能说了,我饿了,饭做好了没有。” 一般早饭都是由萧君羡做的,他不喜欢这房子里住一个陌生人,也没有请保姆,只是每天会有钟点工按时过来打扫,若是他没在家,秦笙又不想出去吃,钟点工才会做饭,做好后又离开。 秦笙也不喜欢在家里看到一个陌生人,那样会很不自在,这样挺好的。 萧君羡早就将早饭做好了,秦笙洗漱后换了衣服下楼,江湛在跟大白二白玩,巴图有失宠之势。 “儿子,过来吃饭了。”秦笙朝江湛招了招手。 江湛从地上爬起来去洗手。 秦笙原本也不想八卦,可想到邱烨是萧君羡的师弟,是周老的学生,她还是多嘴问了句:“君羡,这个邱烨到底是什么人?昨晚他跟美玫吵架了,我去看美玫,美玫哭得像个泪人,还说邱烨恨她,恨邱家,这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 “有这事?”萧君羡皱眉:“邱烨能跟美玫吵起来?可真是怪事。”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 “我虽跟他同在老师那学了几年,对他以前的事我也知之甚少,老师或许知道些。” 说话间,萧君羡给秦笙还有江湛一人剥了一个鸡蛋。 秦笙咬着鸡蛋:“我也就随口问问。” 至于邱美玫喜欢邱烨这种事,秦笙没有跟萧君羡说,毕竟那是女孩家的心思。 吃了早饭,秦笙又去了周家。 她出门时,涂少芬也正好提着大包小包过来,说是看孙子。 秦笙自然是阻止不了涂少芬对孙子的热情,她也就开车去了周家,不见面那也不用互掐。 自那之后,涂少芬是天天来,天天都待到天黑了才走。 转眼,离初八已经只有五天了。 秦笙还没有想好通知江帝云,但江帝云那边又如何不知这样的大事。 江城。 江氏集团。 吴心怡推开江帝云办公室的门,见江帝云背影孤清的站在落地窗前,鼻尖有些泛酸。 江帝云熬了五年,秦笙回来又走了。 现在连江湛也走了,他看似什么都不缺,却什么都没有。 “帝云。” 吴心怡不忍,唤了他一声。 江帝云定了定神:“你来了,有什么事?” “我联系了一家精神病院,那边说是下午就将林暖接过去。”吴心怡拿出一份资料:“这是这家精神病院的资料,这家精神病院是江城最好的,林暖过去了,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照顾? 江帝云与吴心怡心里其实都清楚,林暖没疯,可是江帝云却要让她疯。 “不用看了,你办事我放心。”江帝云抬了抬手,疲惫的捏了捏眉骨:“下午就让人把她接过去吧。” “好。”吴心怡瞅着江帝云的神色,试探性地问:“秦笙要与萧君羡举行婚礼了,你会去吗?” 江帝云看了眼吴心怡,笑了一声:“怎么,你觉得我该去?” “你现在是江湛的养父,而且刚才你站在这里,不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吗?”吴心怡十分了解江帝云。 江帝云刚才确实在想秦笙与萧君羡结婚的事。 “心怡,萧君羡是个大度的人,可再大度的人,在感情上碰到了视为自己命的人,那就会自私的占有对方一切,不会愿意在自己的婚礼上看到自己妻子的前任。”江帝云嘴角噙着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换做我,我也不愿。” “我倒是认为萧君羡是个狡猾,卑鄙之人,若不是他当初找来的心脏,你又为何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萧君羡完全就是不动声色的解决了自己的情敌。 当初江帝云忽然改变想法,也确实跟这件事有关。 江帝云摇头:“心怡,你错了,他不是以这点恩惠让我退,而是他想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萧君羡是个骄傲的人,越是骄傲,越想光明正大的赢,要说卑鄙,那个人应该是我,我不争而退,萧君羡赢了,可他赢得不够漂亮。” 江帝云知道自己必输无疑,萧君羡尊重他这个对手,他却动了点小心思,让原本可以赢得漂亮的萧君羡赢得没有胜利感。 吴心怡不懂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秘书进来让江帝云去开会了,吴心怡嘱咐江帝云多注意休息,也就去联系精神病院把林暖接走。 林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被拿掉了,她虽然没有疯,可每天被关在房间里,她能每天听到江帝云的声音,却看不见,那一份折磨才是最痛苦的,久而久之,眼神也有些呆滞了。 吴心怡很快联系了人,不等下午就去了江帝云家里接人。 林暖如今变得很敏感,她在房间里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就怕得瑟缩在床角。 吴心怡让保姆把房门打开,看着瑟瑟发抖的林暖,她让精神病院来的工作人员先在外面等,自己走了进去,并将门给关上了。 林暖看着吴心怡,眼里的恨意比对秦笙只多不少。 “你来做什么,出去,出去。” 林暖从未如此惧怕过一个人。 吴心怡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暖,眼神有点冷:“今天你就能从这里出去了,从今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帝云了,你在他身边二十多年,从今天起,你终于离开他了。” 林暖双眸陡然间瞪大:“你要做什么?吴心怡,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瞒得过帝云,你骗不了我,我的孩子没有问题,是你搞得鬼对不对。” “到了今天,我也不怕告诉你,对,你孩子是健康的,是我让朋友帮忙改了检查报告,可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决不会允许你顶着江太太的头衔生下那个野种,成为帝云一辈子的污点。” 听到吴心怡承认,林暖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目赤欲裂:“你终于承认了,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帝云,你是为了你自己,我要去把这事告诉帝云,让他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林暖说着想要出房间,吴心怡面无表情的拽住她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落了孩子,加上林暖近来存心闹绝食威胁江帝云,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被吴心怡一推,摔在了地上。 “林暖,你觉得你的话谁信呢?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一个疯子。”吴心怡凉凉地笑了笑:“对了,我特意给你找了家最好的精神病医院,你就一辈子疯下去吧,我已经忍够了你待在帝云身边,为他带来麻烦。” 林暖瘫坐在地上,她望着吴心怡,那一刻好似想通了什么:“吴心怡,你喜欢帝云对不对,可你为什么要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下手,是,那不是帝云的孩子,可当年秦笙怀的不也不是帝云的,江湛才是帝云一辈子的污点,你怎么没对秦笙下手。” “那不一样,帝云在乎秦笙,我若动了她,帝云肯定会生我的气,可你不一样,你看,我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他就信了,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吴心怡怜悯的看着林暖:“如此一个蠢货,又怎配站在帝云身边,林暖,你能成为江太太,这是我怜悯你的,往后就在精神病院好好待着吧,只有这样,帝云才不会追究你杀害江伯母的事。”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害了江伯母。”林暖看吴心怡的目光愈发惊恐:“你就是个魔鬼,一切都是你,当年江伯母被推下楼,却并没有生命危险,后来为什么又忽然死了,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借我的手除掉秦笙,现在秦笙离开了帝云,你就开始除掉我了,对不对。” 吴心怡笑得有些阴冷:“林暖,我看你真是疯了,都开始说疯言疯语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你是疯子,一个疯子的话才不会有人信。” 吴心怡冲门外喊了一声,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就进来了。 林暖看着那些人就开始后退:“我没有疯,我不去,不去。” 吴心怡拽住她,在她耳边冷笑道:“去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他们会好好伺候你,让你…真的疯。” 林暖浑身发抖,吴心怡将她交给工作人员,林暖一路的挣扎咆哮,鞋子都被踢掉了,衣服头发扯得凌乱,嘴里喊着自己没疯,大喊着吴心怡才是凶手,可那样子却像极了疯子,又如何有人信。 保姆张姨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 林暖是被强行塞进了车子,被拉去精神病院。 吴心怡站在院子里看着车子远去,林暖的嘶吼声也渐渐地消失,她长舒了一口气,眼里染上了笑意。 回头冷冷吩咐保姆张姨:“把林暖的东西全都处理了,家里不能再留半点跟她有关的任何一件物品,知道吗。” 张姨犹豫地问:“吴小姐,先生那?” “我的意思就是先生的意思。” “是。”张姨赶紧去处理林暖的东西。 张姨进屋后,吴心怡正打算开车离开,却在准备拉开车门时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吴静。 吴静走过去,嗤笑了一声:“姐,现在你心里是不是满意了,你把江帝云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弄走了,是不是用不了多久,我就该喊江帝云一声姐夫了。” 吴心怡皱眉:“小静,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吴静笑了声:“是啊,我也不懂为什么手拿手术刀救人的善良姐姐手上却染上了人命,江伯母,林暖的孩子,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忍的,若不是秦笙当年幸运,她就会白白坐五年牢,你于心何忍。” “小静,林暖她疯了,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 吴静摇头:“我不信她的话,我信的是手里的这个。” 吴静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吴心怡脸色立马变了,伸手去抢。 吴静也任由她抢去。 吴心怡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都还在,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旋即想到什么,又慌着问:“你这些话也跟帝云说了?小静,我是你亲姐姐。” “若你不是我亲姐姐,我就不会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你把林暖送进精神病院,若你不是我姐姐,我也不会成为帮凶,你好自为之吧,没有什么是能瞒一辈子的,江帝云也总会有知道的一天。”吴静很是失望,丢下这话转身就走了。 她原本希望吴心怡能否认,说文件袋里那些都不是真的,可吴心怡的反应证实了一切。 北城。 夜幕降临。 燕西别墅区。 秦启明坐在轮椅上,从二楼看着东山所在方向。 “四爷,还有四天秦小姐就要嫁给萧君羡,一旦婚礼举行,谁都知道秦小姐是萧太太了,到时再做什么都晚了。” 秦启明紧紧地攥着手,指节发出响声,却没有说话,身后的流云也不知道秦启明到底什么意思,立在一旁没有说话。 夜风吹来,秦启明深眸微微一眯:“卢天佑可还在北城?” 流云立马回答:“还在,也不知道这卢天佑想做什么,一直盘旋在北城,迟迟不走,前段时间他毁了萧君羡的货,萧君羡的人四处寻他的踪迹,他还敢在北城逗留,也确实令人钦佩。” 秦启明的手缓缓放松,食指有节奏的敲着轮椅扶手:“起风了,看来这婚礼要生变了。” 流云惊问:“四爷,你是说卢天佑是冲萧君羡的婚礼去的?可他图的是什么?” “卢天佑此人素来行事乖张,又不按常理出牌,听说当年又被萧君羡疯狂打击,损失不小,这两年才恢复了元气,不管他打什么主意,都只是他们之间的私仇。”秦启明目光幽远:“多派人手,那日务必确定小笙的安全。” “是。”流云迟疑着,又说:“四爷,周老的时日不多了。” 秦启明叹气:“周老若去世,小笙就只有我这个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