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杏洗完澡出来,筱曼已在一楼的天井旁吃开了。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边看电视。 吃一口鸡蛋卷饼,时不时的喝一口小酒,恣意无比。 小染的房间门一向是敞开的,为了不影响他休息,闺蜜俩选择在天井聊天,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小。 筱曼看一眼种在天井中间的昙花,“你这花一年开几次?有两次不?”瞧那粗壮的植株,青绿繁茂的叶子,一年不开两次对不起它的身材。 “有,去年就开了两次,如果今年能开三次就好了。”苏杏也坐下,拿起一块饼吃起来。 听说老韩家的已经开过四次,这大概就是专业养植和随便养养的区别。 小能做的鸡蛋卷饼和柏少华的有点不同,它把肉片煎得刚刚好,不多分秒;而柏少华偶尔煎得有点焦,因为他喜欢那一点焦香味。 前者更符合健康要求,但她更喜欢后者。 “外边下雨你还来,画不出来了吧?”灵感卡壳时,在家是坐不住的。 “江郎才尽啊!当然,这是暂时的。”筱曼拎拎小坛子,“喝一点?真的好喝。我一直跟她学酿酒,可就是酿不出那种味道。” 人家是毫无保留,可惜她吸收不了,欠缺酿酒的天赋。 苏杏听了心动,于是找出解酒丸吃了,顺便端出一碟梅花酥饼。 筱曼拿起一只饼看了看,“严华华做的吧?” “嗯,她最近好像怪怪的。”送东西的次数比以前频繁。 知道她不喝酒所以只送了酥饼,送给筱曼和云非雪的不光有饼,还有一小坛酒。 说实话,她的手艺好得没法说,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她。 她不仅是送给三人,还送到养生馆让大家品尝。 据说有一位老人特喜欢她酿的桂花酒,她便每年坚持送。不多,仅够对方过过嘴瘾,不影响身体健康,适量的话反而有益。 物轻情义重,心思还细腻体贴。 如果她不对苏杏产生间歇性妒忌心理,她将是全村最受欢迎的大女主。 “你说她怎么就放不下呢?”筱曼特遗憾这一点,“她聪明能干,不需要男人也能撑起一个家。以她的条件完全能找一个真心爱她的,何必盯着你不放?” 苏杏很好奇,“她又惦记我?不会吧?这饼是她今天刚送的。”早知道就不收了。 筱曼白她一眼,“我是说间歇性,她现在一心想和大家好好相处。” “她一向这样,今回有什么特别吗?”苏杏习以为常,“好的时候大家好,不好的时候我倒霉。除非我跟少华离婚,再滚出云岭村。” 筱曼:“……那你还收她的东西?” “她不是大奸大恶,顶多上点眼药,能消停一阵子就不错了。相比以前,我这辈子算好的了……”想想那一世的她,最熟悉的陌生人恨不得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邻居都是人,是人就有性格上的缺憾,自己也不例外。 让柏少华撵她出村?面对一家孤儿寡母,她开不了口。自己找地方躲起来?躲到太空还会遇到外星人,福祸难料,何必呢。 说这个太烦了,苏杏略不耐,“哎不说了,今朝有饼抓紧吃,下回不知是什么东西。” 筱曼无语片刻,方说:“那说正经的,我看到严华华记忆中的经历,她在梧桐受的惊吓八成是人为的。” “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那披头散发的‘女鬼’的眼神很得意,还有一点点轻蔑的意思。那不是鬼的情绪,绝对是人扮的。”是男是女暂时不清楚。 她不知道鬼是什么样的,但至少是眼神阴狠冰冷,以一身阴邪煞气把人们整得魂飞魄散。 而严华华看到的那个,一副小人得志便轻狂的表情,欠揍。也只能吓吓普通女人,换成她和小雪在,定把对方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你想为她出头?如果想去就去,不必顾忌我。”苏杏不以为意道,“只怕严华华不肯配合。” 三合院的一楼已经装修完毕,晾些时间便可以正式进驻。 那位租客据说还租了三合院三楼的两间客房,将之合并为一,成了独一间的豪华套房。 这是租客自己掏钱装修,严华华乐见其成。 那间豪华套房是视野最好的一间,适合一家大小入住。所以,就算租客日后退租她也没什么损失。 与此同时,严华华在前台大厅安装一块大屏幕,里边专门播放美食博主的视频,包括她自己的。 吸引不少客人手痒难禁,纷纷从前台订菜或者去市场买菜回客房尝试着做。 正合严华华的意,客房里一直配有小厨房,目的就是为了方便客人在各种恶劣环境中自给自足。 以前没人做,她只好慢慢引导他们做。 这种生活充满挑战性,比以前更加稳定充实,哪肯舍命陪君子和筱曼她们出去冒险? 一般人很怕惹事的,严华华也不例外。 “连赖正辉和余岚都查不出什么,她不可能信你,更别说陪你一起疯。”最后苏杏做了一个总结,“按照以往的经验,如果我去了,说不定罪魁祸首就是我。” 她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所以坚决不去,何况少华嘱咐过她不要去那边。 筱曼:“……” “对了,你认识那个赵帅不?”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好像认识你。” “是么?可能以前在小雪或者少华的视频里见过我吧?我没印象。” “其实那个赵帅长得还不错。” “看上人家了?” “看个鸟毛,比安德还花……” 安德纯走肾,寻找同道中人解决需求。 姓赵的见一个爱一个,走心又走肾。关键是他走得很快,背后撒落一地红心碎片。 …… 与此同时,在H城,赖正辉、赵帅还有一群哥们在包厢里吃饭。 众人酒酣耳热,包厢里的“水牛”满天飞。 另有两名清醒人士在谈话—— “……你小子要谨记原则,别对村里的女人动什么歪念。那里边全是眼睛,别等出事的时候怪我不告诉你。”赖正辉提醒说。 “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你见我什么时候吃过窝边草?”赵帅不以为然。 “那要看是什么草,狗尾巴草你当然不吃,换成冬虫草就未必了。” 赵帅噗哧地笑了笑,忽而听见咣啷一声,一名服务生正要给大家添茶,被一位喝醉酒的哥们手一掀,茶壶砸了,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你怎么搞的?!”旁边一名哥们冲可怜的服务生咆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怜的女服务生的道歉声。 其他哥们纷纷相劝,并让女服务生赶紧出去。 看着这一幕,赵帅忽然眼前一亮,砰地拍一下桌子,喜形于色:“靠!我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