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只剩最后一周,一家人哪里都不去了,在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日子。 在家闲坐是不可能的,各有各的事情做。 俩小一人一间工作室,柏少华也有一间,唯独苏杏没有。俩小共同一间书房,她跟孩子爸共用一间。她只是打打字不用做别的,也觉得没必要浪费一间房。 所以,他怎样安排都行,她没意见。 工作室归工作室,书房归书房,幸亏这里房间多,爷仨要用几间都行。 有房就是任性。 连续两天早上去喝早茶,回来之后就在书房忙自己的。快到吃饭的时间苏杏便开始作妖,去厨房履行自己的宣言。 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没过多久,厨房门的墙边巴着两个小人往里边探头探脑,鬼鬼崇崇。 “妈咪真的要下厨诶!肿么办?”还以为她忘了。 “去找爸爸。” “没用,妈咪不会听爸爸的。” “你不是做了痒痒粉吗?撒在青菜上让妈妈挠痒痒。” 这样妈咪就不会碰青菜了,以后全家一起吃肉。 “不行,爸爸会生气。” “那我把厨房砸了,正好试试我的小锤锤。” 妈咪最受不了地方乱,一乱她就没心情了,更别提煮饭了。 主意是好主意,就是粗暴了些。 小菱默默地横他一眼,“……你想挨揍么?” 妈妈心情不好,爸爸的就不好,然后大家都不能好了。 一人犯错,全家遭殃,这游戏不能玩。 “辣要肿么办?”这不行那不行。 小野的性格像母亲,动不动就有点小烦躁。 他蹲在墙边,双手撑膝托腮,望着地下的目光忽然看到一双穿着室内拖鞋的脚,不由一愣。 “走,找爸爸去。”小姐姐还是选了这个决定。 小姑娘从墙边下来,转身一头撞上一个人的大腿。愕然抬头,顿时喜上眉梢,张口就想喊爸爸。 柏少华向孩子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挥挥手,示意俩孩子自己玩去,他不紧不慢地走进厨房。 “少华?你有空?” “嗯,你想做什么菜?” “今天做饺子好不?我想吃。” “好,你会做?” “当然会。”顿了顿,“只是这和面有点难度……”越和越多。 “……” 直说不懂不行?老爱自己打自己的脸。 柏少华看看台面那团足够全家上下十几口人份量的面团,哑然。再看看一脸无辜的妻子,无语地开始挽袖子。 “你没和过面?” “以前都是外边买的饺子皮、饺子馅,多省心。” 柏少华:“……” 敢情她说她会,指的是包的过程,前后工程都不算的。 “不是要学吗?过来。” “哦。” 乖乖来到他身边站定,认真听他讲用多少面粉要配多少水,吧啦吧啦。 由于不放心,父亲进了厨房后,俩小还躲在门边瞧着。见是父亲动手,这才放下心中大石。 “走,去试试我的锤子。” “去哪儿试?” “找棵树试试,我做的是两公斤的重力锤,爸爸说要先拿死物试过才能玩。你的痒痒粉肿么办?找谁试?” “唔……到山上找只狼?” 父亲说药不能拿人试,如果真要拿人试得先把名单和理由告诉他。 “这里没狼,全被赶跑了。” 人不能碰,猫、狗也不能试,山上又没有狼……伤脑筋。 “不如我把痒痒粉抹在你的锤子上,然后打老鼠看看效果。” “家里没老鼠。” “外边有。” 空旷的走廊上,小姐弟有商有量,很快便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快乐而忙碌的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苏杏和柏少华便做了很多饺子摆在桌面。 不过,柏少华没能陪她太久,一个电话把叫他走了。 他没出门,说是回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没事,她不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人,继续包她的饺子。 她包的饺子很漂亮,可惜一下锅就没了。全部被煮化,一锅美味的肉骨汤硬是被她煲出奶油蘑菇浓汤的质量来。 用勺子舀起一只灌满汤水的勉强成型的饺子,苏杏内心无力中。 馅料有肉,必须得煮熟。 等煮熟它就不成型了,以前她在外边买的不是这样的,煮出来的饺子肉熟了,形状还好好的。 嗯,八成是少华和的面不够好。 也不能怪他,人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是吧? 找出原因也没用,这已经不是她能应付的困境,除非今天全家喝饺子浓汤。 所以,苏杏打算叫外援。 正好,男管家来了。 “夫人,张家太太和孩子来了,说要找您谈谈。” 诶?带着孩子来找她谈谈? 苏杏一愣,蹙眉。 “出什么事了吗?” “看情形应该是小孩子起了冲突……” 苏杏把勺子一放,急问:“小菱小野受伤了?” “没有没有,是对方家的孩子受伤了。” 哦,那还好些……呃不,都不好,谁受伤都不好。 苏杏一面吐槽自己的心态不正确,一边指指桌面的饺子,“麻烦让厨师帮个忙……”实在不想喝饺子浓汤。 管家应下了,苏杏放心地来到客厅,一眼看见沙发上坐着张家妯娌的其中一位,好像是张家大嫂。她身边坐着三个孩子,两男孩一女孩,都比小菱小野高大。 年岁估摸在七八岁之间,那个小胖孩至少有十岁了。 管家一早吩咐人端出待客的茶点,不用她操心。 “咦,张太太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出什么事了吗?”苏杏来到客厅笑问。 忘了对方叫什么名字,反正大家都这么叫,她也这么叫了。 那位张太太见她来了,忙笑呵呵地站起来,“柏太太,真是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但有件事我学得要让你和柏先生知道一下。” 说着,她拉起身边的小胖子。 “柏太太,你看看我这孩子的脸……” 把小胖子的脸托起来,正好让坐在对面沙发的苏杏看个清楚。 只见他的脸肿了半边,鼻孔有些血渍,应该流过血。 “还有他后背……”张太太掀起孩子后背的衬衫,也是红红的一片,“我知道我孩子有些顽皮,但从来不打人。没想到今天反而被人打了,我很吃惊。” 她心疼地扶着孩子坐下,态度沉重地看着苏杏。 “我搬来泉月山庄三年了,是长住户,从未见过这里有暴力事件。今天孩子回到家哭得稀里哗啦,是这两位小朋友送他回来的,我问过了,他们说是你家俩孩子打的。 我本想算了,毕竟,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不打不相识嘛。可回头一想,如果孩子在小时候不管不教,将来长大怎么得了?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们。 唉,这孩子不能惯,要是惯坏了将来犯事,那不是害了孩子吗?到时候咱们当父母的哭都哭不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