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眼睛乜着金玉娇。金玉娇站在那里,神色有些不安。雷小波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语双关地说:“不啦。我又不是公司领导,没资格在这里吃,还是回去吧。” 玉娇说:“让他回去吧。要不,朱主任,我也回去吃算了。” 朱惠林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说:“领导让你留下来陪客的,你怎么好回去?” 雷小波不放心地看了金玉娇一眼,转身往电梯口走去。一走进电梯,他的气就更加发堵,朱惠林肯定有事瞒着我,他说他们也不在,他们是指谁?难道刚才玉娇就在哪个人的房间里?那个人是谁呢? 看来,玉娇的出轨是肯定无疑的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神秘第三者到底是谁?朱惠林好像知道,却又不敢告诉我。这就说明这件情事比较复杂,这个人地位很高,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害关系。对,一定是的。否则,玉娇也不会出轨! 天哪,怎么会这样?!一股钻心般的刺痛袭上心头,雷小波的两腿禁不住颤栗起来。 可他走到外面,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又咬着牙对自己说,不管这个神秘第三者是谁,我一定要追查到他,跟他斗争到底!把我的玉娇夺回来! 在雷小波暗中追查那个神秘第三者时,另一双眼睛也在背后悄悄盯着金玉娇,他就是雷小波的校友兼同事朱惠林。 真的。雷小波走后,朱惠林坐在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小餐厅里,心情比雷小波还要复杂。他脸色平静,不时地与同桌上几个认识和不认识的与会者碰杯喝酒,心里却很乱。 他发现金玉娇这一阵越来越不正常了,一定与集团公司哪个头头有不正当关系。 金玉娇平时坐在办公室里,经常偷偷跟谁收发微信,收发完,好像都立刻删除。有时还突然走出去,却不是去上厕所,而是不知去向。 可不到半个小时,至多一个小时就又回来了。他多次看到金玉娇从电梯里走出来,有一次还发现她有些紧张地从六楼走下来。 六楼上有四个位显权重的男人:董事长姜春秋,总裁韩少华,常务副总裁周建新和第三副总裁于大明。她跟他们中的哪一个有暧昧关系呢? 朱惠林的心里很乱。乱就乱在他并不只是这件暧昧情事的发现者,更是一个参与者。如果光是发现者,那就一点也不难,他既可以偷偷看好看,又可以利用这种机会渔翁得利。问题在于他既是发现者,又是参与者。他身兼两职,所以才心烦意乱,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朱惠林偷偷用眼角的余光关注着旁桌上金玉娇的动静,有时则用后脑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用耳朵捕捉着她的声音,甚至还用全身的细胞感受着她身上发散出来的信息。他心里既难过又烦乱。 朱惠林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全力帮助并关心照顾着的这个好友之妻,竟然与别的男人好上了,这实在让他有些难以理解,无法接受。朱惠林真的搞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金玉娇到这里来了才半年多,朱惠林发现她并将她推荐给集团头头也只有年半多时间。他们不在一个办公室,也不在一个楼面上,平时不能经常见面,怎么会突然勾搭上了呢?朱惠林万分难过地想,她应该跟我好才对啊! 是啊,他第一眼看到金玉娇,就被她的美貌惊呆了。 那晚,雷小波领金玉娇到他家里求他帮忙调动工作。当金玉娇出现他家的门框里时,他像突然看到一个太阳,眼前金光闪烁。朱惠林还听见自己的心里禁不住叫了一声:哇,真的好美啊! 朱惠林愣愣地看了她一会,才以一个好友的口亲,热情地把他们邀进屋子:“来来,快进屋。”然后将他们介绍给自己当医生的妻子,让她给他们泡茶,削水果。 朱惠林在客厅里坐下后,看着面前这个艳丽照人的朋友的恋人,心头感觉有些不安和尴。他听雷小波说,他的女朋友很漂亮。他在为他感到骄傲之外,也以一个学长的身份和对情事深有感悟的口亲,对雷小波说了那番“家有娇妻,就等于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的著名言论。 现在见了金玉娇,朱惠林感到自己说得有些后悔了。因此,他要以矫枉过正的心态和格外热情的态度,来纠正自己这个偏激的说法。 当雷小波仿佛无意间说起金玉娇在大学里写过小诗时,他连忙高兴地让他们拿几首给他看看。 这话一出口,雷小波马上就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份油印的刊物,上面印有金玉娇的一组小诗,共四首。他接过认真看起来。 朱惠林从中学里就开始发表小诗和小散文了,当然看得懂诗文的档次。应该说,金玉娇的小诗写得还不错,清通简练,有一定的意境。 这明显是一首情诗,感情真挚而有一定的哲理。她把自己比作是一片云,要想得到她,只能是明净的蓝天和永远的太阳。也许这是她大学里恋爱时内心的真实写照吧,追她的人很多,可她不属于惊天动地的雷,转瞬即逝的闪,优柔寡断的雨,而属于蓝天和太阳。 雷小波是她需要的那种蓝天和太阳吗?她说的蓝天和太阳指的是什么呢?是指那种具有宽广胸怀和知识广博的男人?还是指那种有钱有权的男人呢? 这些疑问,朱惠林都不得而知。而就这首诗本身而言,只能说是一首直抒胸臆的一般之作,根本说不上有多少优秀。 可朱惠林此时却只能拣好的说。也只有这样说,才能弥补他的过错,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他看似在夸赞玉娇的诗,其实是在夸赞她人。当着好友和妻子的面,直接夸赞她人,有失身份,也不太好,所以他只能夸赞她的诗。 没想到他这样一夸赞,正中雷小波的下怀。原来雷小波领恋人来拜识他,不是向他来展示恋人美色,而是有目的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