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咏梅大怒:“放屁!你一大老爷们儿用女人的钱包干什么?” 林洪成笑了:“我不光用女人钱包,有时候还穿女人裤衩呢,不信你看看。” 站在一旁的大老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他妈当这是你家呢,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信不信老子再掰掉你几颗牙?” 林洪成捂着脸,带着哭腔:“我舅哥是局长……” “局长顶个屁用,又管不到老子。你要是不老实交待,连你舅哥都得倒霉。” 秦咏梅接着问:“你见到我们为什么跑?是不是心里有鬼?” 林洪成点点头。 秦咏梅长出一口气:“那就老实交待吧。” “去年夏天的时候,我去电影院看《追捕》,后面有个男的吃瓜子,老吐到我的后脖颈,我们就打了起来,我把他打伤了,然后跑掉了,所以老担心……” “妈拉个巴子!”大老黑在一旁忍不住怒骂。 秦咏梅也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继续问:“那你说说江希香到底哪去了?” “她跟人跑了啊,被一个补锅匠拐跑了。” “你听谁说的?” “我亲眼看见的啊?” “是啊。” “还有谁看见了?” “我老婆。” “那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林洪成说着,一旁的书记员记录着。 “那天傍晚,我和我老婆遛弯回来……” “说具体时间。” “具体哪天想不起来了,应该是腊月吧。” “行,行,继续说吧。” “我和我老婆遛弯回来,在楼下见到江希香。” “她在干什么。” “她在跟补锅匠嘀嘀咕咕,看见我们过来,又假装没看见。” “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然后你就说江希香被补锅匠拐跑了?” “是啊,看起来他们在商量什么。” 大老黑瞪起眼睛,指一指墙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给我看清楚了啊,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都犯罪了!” “我,我怎么犯罪了?” “你亲眼看见江希香跟补锅匠跑了吗?” “没有,可……” “你是推测的对吧,这就是诬陷!诬陷也是犯罪知不知道?” 秦咏梅也在一旁火上浇油:“所以说,你还是老实交代,现在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更别提局长什么的了。” “我已经老实交待了了啊。” “说!江希香是不是被你杀掉了?” “冤枉啊!我没有杀人!” “哼!我看就是你杀的!你杀掉了江希香,然后用推土机把她埋了。” “没有,我没有杀人,冤枉啊!” “那你为什么有江希香的钱包?” “她送我的啊。” “她为什么要送你钱包?” “……” 再这么审下去,又开始死循环了,秦咏梅和大老黑连忙作罢。 刚回到办公室,老胡、老罗和小尹等人就围了上来。 老罗急切地问:“怎么样了?” 秦咏梅摇摇头。 大老黑把审讯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遍。 老罗气的直挥拳头:“这王八蛋真够狡诈的。” 老胡说:“看来他们事先就串谋好了,统一了口径。” 秦咏梅叹息:“本以为拿到死者的证物,就可以把凶手拿下了,没想到……” 老罗说:“尸体一定被林洪成埋在路上了,干脆咱们掘地三尺,只要找出尸体他们一家谁都别想跑。” 大老黑摇头:“想得简单。年前埋的,眼下都小半年了,柏油马路早就修好了。还能扒了马路找尸体?那不跟拆掉一栋房子找一根针一样吗?” 小尹说:“不就是一段马路吗?人命关天啊。” “一段马路?那是公共财产!” 老胡也叹息:“修一段马路要花很多钱的。” 秦咏梅咬牙切齿:“大不了把他们家人都叫来过堂,老子不信他们一家人都口臭牙硬!” 老罗和小尹都赞同:“对,对,挨个过堂,再怎么提前串谋,总有对不上的地方。抓住一个漏洞就要他们的命!” 大家正议论纷纷着,门口一个小警察伸着脑袋进来张望。 大老黑连忙过去。 就听小警察说:“局长找你。” 大老黑匆匆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继续议论纷纷。 秦咏梅问老罗:“重机厂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眉目?” 老罗摇摇头:“审了一圈儿的人了,都没找到重要线索。” “不是有个家伙跟死者有过节吗?” “是啊,可那家伙没有作案时间,而且鸡毛蒜皮的事儿也不至于杀人抛尸啊。” 老胡也说:“还有人说死者夏秋之际曾跟人约会。” 小尹也在一旁喊:“对,对,天暖和的时候,好多年轻人在北大河岸边约会。” “难道凶手是个女的?” “不会吧?死者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女的就算突然袭击也未必能得手啊。” 秦咏梅点头:“在女的里面我算力气比较大的了,想迅速干掉一个一米八的大块儿头,然后再把尸体扔进河里,这难度太大了。” “搞不好是仙人跳啊。有一个男同伙躲在暗处……” “问题动机是什么呢?就算是仇杀,跟钱也没仇啊?为何不顺便拿走手表呢?” 众人七嘴八舌之际,大老黑铁青着脸回来了。 秦咏梅顿时感觉不妙。 “怎么了?领导?”小尹问。 大老黑气哼哼的:“妈拉个巴子,恶人先告状!” “连局长告到咱们局长那里了是吧?” 大老黑点点头。 秦咏梅冷笑:“他能告什么?” “说你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我们家跟他哪有什么私仇?” “他说你们家白策在物资局的时候,没得到重用。” 秦咏梅笑了:“这王八蛋,还真够不要脸的,亏他想得出。” 老罗和小尹在一旁也哈哈大笑。 老罗说:“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把他们全家人抓来过一遍堂,用事实说话,看他还有什么屁放。” 大老黑叹口气:“恐怕不行啊,不能让他们全家人都来过堂。” “为什么不行?” “咱们连尸体都没找到,更没有人证物证。眼下他们又说咱们公报私仇。再把他们全家抓来过堂,局长觉得有点肆人帮三堂会审的感觉。” “不让过堂还怎么办案啊?” “再说他身为干部,就应该配合我们办案啊?” “他这是故意拖着,然后慢慢想对策。” 众人正义愤填膺之际,秦咏梅突然冷笑:“他不来,我们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