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后,白客先回到家里,放好行李包裹,把股票收藏起来,然后又和凤琴一起赶往商行。 正好刘清涛也在,白客就向他了解一下商行的各类电子产品,以及衬衫、凉鞋等商品的销售情况。 中午的时候,白客和大家在一起吃了午饭,然后又赶往照相馆。 到了照相馆,白客直接来到后门。 此时,照相馆的后门正在叮叮当当施工。 白客一看就知道,老哥这是买回车了,想把车停到院子里。 可院门太小了,只能拆掉重做了。 唉,谁让这年月轿车还是个稀罕物来着。 放在外面的确有点不安全。 白客走进院子,只见那辆桑塔纳已经开进来了,用一个大苫布蒙的严严实实,连四个车轱辘都挡住了大半。 照相馆的这套大杂院位于城中心,面积不算大。 院子东西还有四间厢房,一辆轿车停进来后,就基本没剩多大地方了,想在院子里踢个毽子都困难。 白客走进正房,嫂子和寡妇的媳妇小郑刚开始吃饭。 正房的结构跟其它北方民居一样,也是中间屋子是厨房,两边各有一间大屋子。 当做照相馆后,就把整套房子改造了一下。 中间的厨房完全改成普通的屋子。 做饭以后就到院子里西厢房靠北头的那间了。 然后南北之间做了个照壁。 目的并不是要隔出一间来,而是为了美观。 有了这道照壁,即便南北的门都大开大敞着,顾客也不会一眼看到院子里。 鲁雅楠眼下就跟寡妇的媳妇小郑坐在照壁南边的窄小空间里吃饭。 照壁北边,顾客的声音还能听得一清二楚。 白客只听到寡妇在跟顾客说话的声音,却没听到老哥白宗的声音。 鲁雅楠叹息说:“你哥去订做椅子套了。” 眼下随便一张木头椅子都得蒙块儿布,更何况小汽车的座椅呢。 白客越过照壁,来到前台,想替换寡妇到里边吃饭。 寡妇却把手里的票交给白客:“正好,你帮我照看一下,我还得进屋照张相。” 原来,屋里还有人等着他照相呢。 前台有两个人等着拿冲印出来的照片。 白客拿着票替他们一一找出来。 两个人看着照片磨磨唧唧好一会儿,才离开。 没一会儿,小郑也出来了。 这小郑跟寡妇是正好相反的人。 寡妇又瘦又小,人也又精又灵,总有各种鬼点子。 这小郑却长得又高又壮,人也粗手大脚的。 不过,她倒也听话,让她干点什么,从来不磨蹭。 小郑出来后,白客又挨个屋子转了转。 先看看照相的屋子。 照相的屋子是西边这间。 这间房也是南北向一分为二。 外间放着彩扩机以及各种相关的彩扩设备、材料。 里间则是小照相间,眼下主要照证明照。 寡妇在给两个人照相,“咔嚓、咔嚓”声伴随着闪光灯的光亮。 白客怕影响到寡妇,随便看一眼,便蹑手蹑脚出来了。 然后又来到东头的屋子里。 东头的这间屋子本来是假景摄影室。 当初,寡妇在这上面投注了大量的心血。 制作了《加里森敢死队》、《大西洋底来的人》、《追捕》、《佐罗》等影视剧的人物模板。 也曾经风光一时,赚了不少钱。 可最近一年来,随着照相机的普及,人们审美情趣的提高,已经很少有人愿意照假景照片了。 鲁雅楠萌生了出租婚纱的念头后,白宗索性把这个房间重新装修一番,把它变成专门面向新婚男女的摄影室。 除了新人摄影,还有出租婚纱、出租西装等等其它服务。 白宗的这个思路是正确的。 新人结婚服务这一块儿,即便是二三十年后也照样长盛不衰,甚至会成为照相馆最赚钱的业务。 白客正胡思乱想着,鲁雅楠走了进来。 指着墙上挂着的婚纱说:“我跟你哥到尚海的时候,本来就想买两件婚纱。你哥非要买五件。不过,也得亏听你哥的了。你看,这会儿就剩一件儿了。要是买的少连样品都没有了。” 白客说:“其实能不出租就不出租。” “怎么了?” “你算算啊,这婚纱出租一天收两百块钱就顶天了。出租25次才能回本,到时候不知道婚纱弄成什么样子了。” “也是啊,要不再涨点?” 白客摇摇头:“现在结一次婚才花几百块钱,人哪能把钱都花在租婚纱上。” 鲁雅楠叹口气点点头。 “尽量让他们照相的时候用吧,就在这里穿一穿。” “好吧。尽量吧。” 从京都回来后,白客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整理初中的各种物品。 像书本、文具等等,哪怕有点破损了也都没扔掉,而是规规矩矩地集中起来放到一个箱子里。 尤其校服。 白客当初买了两套校服,一大一小。 小的已经有些破损了,而且白客眼下有一米七多了,再穿也不太穿的上了。 至于那套大的,升入高中后还可以继续穿一段时间。 这套小的就整整齐齐地叠起来压到箱底了。 重生归来,白客格外珍惜这些凝聚着岁月痕迹物品。 刚上中学那会儿,他就把小学的各样东西仔细地收藏起来了。 像书本、文具、白衬衣、蓝裤子、红领巾等等,都把它们放到一个专门的箱子里保存起来。 反正这一世白客有的是房间、有的是地方。 在家里宅了两三天后,白客这才出门转转。 因为再有两三天就该开学了。 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呼吸一下这个盛夏最后的味道。 白客在街上溜达着,走到人民路大澡堂附近时,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 三个刚洗完澡的妙龄少女在前面走着。 三人最左边的女孩儿是个大高个儿,烫着大波浪长发。 湿哒哒地垂在后背上。 透过被粘湿一小块儿的纱织短袖衫,能看到胸罩带子在里面若隐若现。 女孩儿的下身穿着及膝的短裙。 两条修长洁白的小腿像两只纺锤一样,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玉石一般的光芒。 女孩儿的脚上则穿着人字拖。 每当粉嫩的脚后跟抬起又落下时,殷红的脚底板便时隐时现。 白客忍不住跟了上去。 刚走了几步,女孩突然转过身来,瞪起眼睛怒斥:“干什么?你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