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子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没有啊。” 老胡连忙拿水把布沾湿了,然后擦拭骷髅头。 果然,铁锈是从骷髅头上出来的。 老胡和秦咏梅顿时眼睛亮了,两个人趴在地上仔细擦拭着查看着。 查看了一会儿,老胡惊喜地喊:“找到了,看这里。” 老胡拿起放大镜,秦咏梅举起手电筒。 顺着老胡手指的方向隐约能看到骷髅头的天灵盖儿有绿豆大的一块儿铁锈。 老胡叹息:“这不是铁钉入头吗?这么老旧的手法,差点被它打马虎眼了。” “铁钉入头”秦咏梅也多少听说过一点。 凶手趁被害人没防备时,突然将铁钉砸进被害人的脑袋,可以瞬间杀死被害人,同时又不留下血迹。 加上被害人头发浓密,如果尸检不够细致的话,就会漏掉这个钉子。 老胡和秦咏梅正在欣喜若狂之际,头顶却有人大喊:“老天有眼啊!老天有眼!” 一回头,只见老霍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老胡和秦咏梅怕老霍再次激动地嚎啕大哭起来,连忙过来搀扶他。 老霍却摆摆手:“没事,没事。” 众人七手八脚正准备把尸骸收拾到担架上,一个小伙子忍不住低声说:“光拿骷髅头多方便?” 其实老胡和秦咏梅也想到了。 眼下,骷髅头跟尸骸已经没多少连接了,整具尸骸抬往山下的过程中,骷髅头自己搞不好也会掉下来了。 但当着老霍的面提这事儿那不是往伤口上撒盐吗? 老霍却大度地挥挥手:“就光拿着那个好了,整个带下山也不方便。” 几个小伙子看向老胡和秦咏梅。 两人面面相觑一会儿,一起点点头。 小伙子们小心翼翼把骷髅头拧下来,然后用白布包裹起来。 接着,他们三人又一起把尸骸放回棺材里,盖好棺材盖,又重新填埋了。 正在修葺坟包时,老霍挥挥手阻止了:“反正还得再买回来,到时候俺会找人好好修一修的。” 秦咏梅点头:“没错,顶多一个月就会送还回来,到时候再入土为安。” 一个小伙子背着骷髅头,其他人拿着工具,众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跟来时相比大家更加精神抖擞了,一路说说笑笑,不时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老霍也像换了一个人似得,变得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甚至滔滔不绝起来。 他不时向老胡和秦咏梅介绍着周围的风景。 “哎呀,可惜你们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法好好逛一逛。俺们这七顶山啊周围都是山,好的风景数不胜数。” “你们看那边,那个悬崖峭壁像不像老鹰的嘴巴?那叫鹰嘴岩。在这里看没多大是吧,到了近前就老大了,可以站在上面拍照。” “你们看山坡上那一片,像不像棋盘?那叫棋盘石。传说吕洞宾跟铁拐李在这里下棋……” “等空闲的时候再来吧,俺领你们好好逛逛。这回按住了那个王八蛋,俺也算了了这份儿心思了……” 眼看快到老霍家了,远处有个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快到近前时秦咏梅认出是袁股长手下的一个保卫人员。 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秦咏梅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出事了! 到了近前老胡连忙问:“怎么了?” “跑,跑了!” “谁?才东亮吗?” 保卫人员点点头:“我们埋伏在他家周围,一不留神,他就跳窗逃走了。袁股长带人去追了。” 老霍顿时面如土色,苦笑着:“这周围全是大山,躲起来没个抓。而且那个王八蛋从小在这里长大,在山里躲上个十年八年也饿不死。” 老胡也懊悔不已:“早知道直接把他逮起来就好了。” “先回去看看吧,兴许袁股长能把他抓回来。”秦咏梅只好安慰大家。 秦咏梅更担心的是袁股长。 她担心袁股长在追捕才东亮的过程中会遭到暗算。 要是袁股长真有什么闪失,她和老胡也没法向毛纺厂,向袁股长的家人交待。 因为袁股长是编外人员,说的难听点属于狗拿耗子。 就算立功了也得不到公安系统的嘉奖。 出了事故了也同样得不到抚恤。 一行人大步流星往村委会赶。 老霍路过自家时也没停下,而是继续跟着大家一起。 连有些跛的老胡都变得腿脚麻利起来。 没想到到了村委会前的路口时却出现另一番景象。 只见袁股长和任福平还有几名基干民兵押着五花大绑的才东亮走过来。 看见老胡和秦咏梅,任福平还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俺早就埋伏好基干民兵了,就等着这王八蛋跑呢!哈哈哈哈!” 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儿,也跟着任福平一起哈哈大笑。 只剩下才东亮一脸的沮丧。 此时,毛纺厂的130正停在村口。 眼下还来得及赶回县城里。 事不宜迟,老胡、秦咏梅、袁股长,还有两名保卫人员纷纷走到车前,准备离开了。 任福平、老霍、丫头,还有村子里的很多村民都跑到村口来送行。 秦咏梅向任福平敬礼:“谢谢你!” 再冲老霍点头:“放心,我们很快会让凶手伏法的。” 老霍向众人连连鞠躬。 老胡也握着任福平的手直点头:“好好干啊,伙计。” 丫头和秦咏梅抱一抱:“姨,有空再来玩啊。” 秦咏梅点头:“嗯,你啥时到城里也来找姨。” 回去坐车,秦咏梅就不再跟袁股长争了,因为她要抱着骷髅头坐在驾驶室里。 袁股长和两名保卫人员则押着才东亮坐在车斗里。 车子一直向县城开去,路过毛纺厂也没停。 为了稳妥起见,袁股长和保卫人员要押着才东亮一直送到县公安局去。 回到公安局时,已经是傍晚了,大部分公安干警都已经下班了。 大老黑、吴军、常浩却站在门洞里迎接大家。 看见袁股长押着人,秦咏梅抱着东西,大老黑欣喜万分。 “哈哈,看来成了!” 吴军上来掐着才东亮的脖子把他押走了。 袁股长笑着:“押送完毕,我们也该回去了。” 大老黑一把拉住他:“着啥急,在这住一晚,咱哥俩再喝两杯。” “改日吧。明天一早还得用车,俺得赶紧回去。” 老胡和秦咏梅也不好再挽留,只能一一跟他握手致谢,然后目送着他离开。 大老黑对秦咏梅怀里的包裹挺感兴趣:“这是啥证物?” “自己看看吧。”秦咏梅递过来。 大老黑接过包裹,拉开缝隙看一眼,“我去!”顿时吓得一耸肩,一把合上了包裹。 第二天,小严把骷髅头检验一番,确定死者是被铁钉贯头杀害。 虽然是十年前的案子。 但当时才东亮自作聪明,从头至尾都跟死者在一起。 再怎么巧舌如簧他也无法逃脱这一杀人罪责,只好把王贵和他老婆被害的案子也交待了。 才东亮老婆被害的案子跟大家猜测的一样。 杀人的日子是他故意掐算好的。 那天他故意跟邻居一起在地里干活儿。 让邻居成为他不在凶案现场的第一个目击证人。 在此之前,他早已估算好邻居劳作的规律。 邻居总是有十分钟的时间注意不到他。 趁着这十分钟的时间,他小跑着回家。 让自己老婆到水缸里舀水给他喝。 此时,王贵已经死了半年了,老婆也放松警惕了。 毫无戒备地到水缸前舀水。 才东亮冲过来,抓起老婆的双腿把她的上半身按到水缸里。 老婆徒劳挣扎一会儿便一动不动了。 接着,才东亮迅速跑回地里。 等邻居抬头时正好看到他,所以以为他一直都在地里干活儿。 一个小时后,才东亮的儿子从城里回来了。 顺理成章地成为才东亮的第二个不在场证人。 可才东亮是怎么杀死王贵的呢?让他看起来完全像是自杀的。 听了才东亮的描述,老胡和秦咏梅他们顿时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