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伟看着姜宁,却发现姜宁神色如常,平淡如水,不由得更为光火。 “哼,一会我就把你刚才说过的话都捅给秦教授,看你还怎么装比!” 沈伟对着姜宁阴阴的一笑说道。 姜宁出糗是沈伟最想看到的一幕,至于面子,他有必要给姜宁留面子? “秦教授,秦教授?” 崔玉笛走出电梯,却发现秦牧本和李宝华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恭敬的对着电梯里的姜宁弯腰:“老师好!” 老师好! 这三个字,若是在普通的学生口中喊出来,绝对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可是从满头白发的秦牧本和人以中年的李宝华口中喊出来,把几个人都震在了当场! 崔家兄妹和沈伟,以及花依然全都懵逼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小子不过二十来岁,却让已经花甲之年的秦牧本弯腰低头喊老师! 这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秦牧本疯了? 然而,接下来姜宁的一句话,让崔玉笛和沈伟抓狂的想要跳楼。 “我说了,你们只学了点皮毛,还不够格当我的学生!” 姜宁扫了一眼秦牧本和李宝华,淡淡的说道。 我次奥…… 秦牧本,苏北地界的名医,竟然不够格当他的学生! 沈伟感觉自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秦牧本不够格当他的学生,那他沈伟算什么? 根本不够当他的徒孙么? 崔玉笛和崔玉萧也是脸色煞白的看着姜宁,有种曰了狗的感觉。 让崔玉笛和崔玉萧更不敢置信的是,秦牧本和李宝华的眼中居然都露出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仿佛不能得到姜宁的认可,是一件特别羞耻的事情! “是!姜先生!” 秦牧本低头,很是懊丧的应道。 “感谢姜先生不怪之责!” 李宝华也跟着低头说道。 姜宁知道他指的是引来了华甘雨那件事。 这种小事在李宝华看来极为严重,因为一时兴奋口快,险些得罪了姜宁,让他追悔莫及。 可是姜宁根本没放在心上,冲着李宝华淡淡的看了一眼,没说话,却已经让李宝华冷汗直冒。 “嗯!” 数秒后,姜宁才嗯了一声,李宝华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轻松下来。 “你们怎么在这里?” 姜宁随口问了一句。 秦牧本听到姜宁问话,像是得到了圣旨一般,抬起头,兴奋的说道:“原本我是受了崔先生的邀请来的,刚才宝华上来跟我说在楼下见到了您,这不我就抓紧在这等您了。” 姜宁皱皱眉,看向了李宝华。 李宝华连忙讪笑着:“刚才,我看到您跟几个同学在叙旧,就没敢惊动您,抓紧上来通知秦老了。” “哦!那你们聊吧,我去参加个聚会!” 说完,姜宁拉起了花依然的手,留下面面向觎的一群人,绕过秦牧本,往前面走去。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多看崔玉笛和崔玉萧一眼。 剑道宗师,自然有自己的无上尊荣,又怎么会跟两个蝼蚁一般见识。 秦牧本和李宝华赶忙让开路,却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站在那目送姜宁离开。 此时的崔玉笛兄妹和沈伟依然处于震惊之中,还没回过味来。 刚才这个姓姜的小子说,秦牧本要喊他老师,崔玉笛以为姜宁是要博取他的注意力,却没想到,姜宁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一个能让秦牧本恭恭敬敬鞠躬的年轻人,这样的人,有必要博取他的注意力? 这人是谁?莫不是四大名医中的哪一位? 可是四大名医,华家独战其二,还有两位,可都是七老八十了,而且两人都留守京都,给那些真正高层瞧病,又哪里会跑到这苏北地界上来? 莫非他是那两位的后辈子弟? 这也不对啊,沈伟刚才说他刚从监狱里出来,那两位的后辈子弟又怎么可能进了监狱? 而且就算是名医后辈,也不值得秦牧本行弟子礼吧? “秦教授!” 崔玉笛百思不得其解,却看到秦牧本在看他,连忙问道:“秦教授,这个姜宁?” “哼!” 秦牧本神色一冷:“要用尊称。” 崔玉笛心中一震,刚才还以为秦牧本拿他这个苏北第一公子哥当个人物跑来迎接的。 现在才想起来,他崔玉笛,是来求人家办事的! 权势这东西或许在很多时候管用,但是谁家能没个大病小灾的,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要给秦牧本低头,在秦牧本的这里,权势,就不太好使了。 崔玉笛虽然心高气傲,却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把姿态放低下来:“秦教授,咱们去包房里谈吧?” 秦牧本则是摆摆手:“你们刚才在电梯里,是不是得罪了姜先生?” 崔玉笛皱眉,心道秦牧本这死老头怎么管这么多闲事? 崔玉笛身后的崔玉萧则是嘟着嘴巴:“他有什么好得罪的?” “玉萧!” 崔玉笛板着脸瞪了崔玉萧一眼,崔玉萧当即闭上了嘴巴。 “罢了!” 秦牧本摆摆手:“原本你们兄妹这次来,我还打算试试新学的针法,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崔家老爷子一把,现在看来,他就这个命了,你们还是回去准备后事吧!” 秦牧本说完,迈步走进了电梯。 秦牧本是老派人,既然姜宁教了他针法,在秦牧本的心中,姜宁就是他的师父! 能够随手教人本草十八针的是什么人? 能够一招把全国武术冠军打趴下的是什么人? 这样的人,哪里是你们一个小小崔家能招惹得起的? 李宝华也赶忙跟着秦牧本进了电梯。 “准备后事?秦教授,秦教授!” 崔玉笛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当他想要冲进去拦住秦牧本的时候,却发现电梯已经关了门。 崔玉笛气的想要踢电梯几脚,这秦老头什么意思? 他辛辛苦苦跑到宁川来,这老家伙居然就给他一句准备后事,这也太荒唐了吧? “哼,我看这老头就是没本事治好爷爷的病,故意推卸责任呢!还什么新学的针法,忽悠我们呢!” 崔玉萧气鼓鼓的说道。 “他推卸没推卸责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一趟,我们算是白来了!” 崔玉笛苦涩的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崔家没少联系秦牧本,每一次秦牧本的态度都很搪塞,这一次,却是连搪塞都懒得搪塞了,那就是真的不会帮他们崔家了。 “哎呀,哥,他就一糟老头子,不去就不去,你说,刚才那个姓姜的,如果秦老头真的喊他一声老师的话,就证明他也会医术,你说咱们给个大价钱,这家伙会不会屁颠屁颠的跟咱们走?那家伙一看,就是个穷小子!” 崔玉萧的话让崔玉笛如丧考妣的心情再次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