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家宴’。　　一场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家宴，不然也不会允许大家带着同伴出席。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马景瑜是做什么的也没用，公开的身份她确实可以跟一名参议员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在美利坚这样一个国家，很多事只要不去放在台面上点破，那就无所谓，历史上那些看似载入史册的事件，其内藏污纳垢故事多了去了，绝对不能深究，也不值得深究，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哪有真正干净的人，归根结底拼的还是实力。　　陈昊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简单到似乎有些不太注重的入门仪式，就只是殷天养将两个人介绍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该吃吃，该喝喝，该聊聊，看到这些人你以为他们会聊时事国际大事，完全不是，风花雪月，跟普通人一样的闲聊天，所有说出口的话都是为了整个气氛更加好。　　没有人轻视陈昊，也同样没有人将他当作焦点，这样一个氛围，刨除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不去想，无疑是他最喜欢的一种氛围，被关注久了的人往往需要平凡化，偶尔的平凡会让他们觉得无比的舒服，不再是大家眼中聚焦的对象，也就意味着你不再需要让自己拥有一种端起来的姿态，更自由更舒服一些。　　“这就进了门了？”　　陈昊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他很肯定的说至少在自己的作品里面，是不参杂任何能够被人诟病的越界东西，按照这里面一些人的真实身份，如果没有越界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自己又凭什么会被他们所认可成为其中的一员呢？　　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巨大的圆桌，足够几十人坐着宽宽松松，舒服的椅子旁边紧邻着一个小椅子，让本宽松的空间不会因为这小椅子的增加而变得拥挤。　　落座之前，殷天养在陈昊的身旁笑道：“你以为马景瑜如今在东南亚做的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　　陈昊侧头。　　“工厂，以完全正规的方式生产我们周边产品。她自己都不敢想这会成为她综合下来最赚钱的产业之一，安全、稳定、长久所衍生的价值是难以估量的。”　　陈昊皱了一下眉头。　　“如今这个社会，已经渐渐没有了所谓的暴利行业，最终的王者一定是流量上的强者。而你，拥有着真正的流量，你的成功也限制了你的流量使用方向，放心吧，我们都懂得这流量的稳定最重要，仅仅是电影周边，就够赚了，未来上市之前，都会干干净净，她马景瑜是不可能成为我们的股东，她又是我们之中的大股东。”　　看似自相矛盾的话语，陈昊听得明白，台面上，马景瑜这个名字不会出现在股东序列之内，但她实际上又是这些股权的掌控者。　　做生意从来都不是陈昊的强项，他曾经听过的是渠道为王，什么时候又变成了流量为王？　　殷天养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渠道是实力去占，没有技术含量，需要在占据之后不断的防御还要时不时的反击进攻再去占据。流量衍生的产品，是需要技术含量的，再强大的势力，如今能够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算不错了。这世界很大，这世界也很小，不懂得变通的人，都已经被历史所淘汰。”　　直到此刻，陈昊才知道这合作远不是电影，有着战略目标的殷天养早就看到了衍生品的价值，周边产品实物的优质外加个人影响力所产生的消费流量。　　厉害！　　能在世界舞台上小小蹦哒几下的人，都不是简单之辈，纵然是那位活蹦乱跳的普先生，真的就是大家眼中的小丑吗？　　“这样也好，只要不是任人宰割的无足轻重，有着一定话语权的回旋余地，我要求的从来都不多，殷先生，连这你都已经想到了吗？”看着在餐桌上谈笑风生掌控全场的殷天养，陈昊不由在心中想到了过往，想到了从两人见面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一幕幕画面。　　这中间一个节点，让他放弃了去探究一个大人物的心思，虽不是牵线搭桥，但当初能跟殷天养合作，中间有着井天林的影子，到了现如今这个层面，自身的力量是一方面，互相之间借力打力都是常事，各取所需又各自忌惮，相互制约的同时又相互依靠，真要说撕破脸皮去拆台甚至不死不休，似乎当下没有这么蠢的人，你站在我的身边不光是我的伙伴，还能给我创造足够高的利益，这样的关系下，我们之间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矛盾吗？　　想到这陈昊明白了为何自己会‘轻易’的成为他们眼中的一家人，为什么在这样氛围下觉得格外的舒服，我们没有矛盾的必要，相反大家合作一起赚钱心情都不错，端起酒杯也愿意与对方碰杯。　　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不是面前有十亿美金，可能有人贪心想要独吞想要动手消灭跟自己抢夺的人。　　十亿美金之后，可能还有二十亿，可能还有更多，重要是在这些钱没有取尽之前，我一个人差不多就等于拥有了二十多人的力量，我们是握在一起的拳头，无论是自身的防御还是挥舞出去的杀伤力，都要比自己一个人强得太多太多。　　“怪不得大家都说只有足够长远的利益结成的联盟才是相对而言最牢靠的，似乎我都找不到要背叛这个联盟的理由，前提是他们不破坏我的底线，反过来想一想，只要不是极其短视的人，就断然不会来破坏我这边的底线，还会拼了命的帮着维护我，这样也就纯天然的形成了一个循环，你照顾别人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在照顾自己。”　　一个不难想通的道理，这帮聪明人在战略层面的布局不管多么强大，首先要确保的就是利益体稳固，所以会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让彼此之间对这个联盟充满了信心，同时这个简单还要伴随着最快捷的速度。　　烟儿和酒儿出现在了宴会的现场，大家似乎都知道殷天养养了十几年的这一对宝贝送给了陈昊，对她们的出现表现的很淡，就像是他们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点也不避讳是一样的，在生意上都可以互相信任，在私下里的生活则更显得随意，并不担心会有所谓的秘密泄露，身边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无非也就是一些花边，如果连这都算秘密，也太小瞧了这些人，别说没人敢去泄露一些什么，就算有照片流出又如何，瞬息之间就让所有的消息消失，真正要是被这些事情给弄得很惨的，那真正遭遇到的麻烦要比这大百倍，人家只是用大众最关心的花边，以最简单有效的方式消灭你。　　陈昊在这里停留了一晚上，他没有表现的很特殊，也没有表现的很别扭，顺势而为，到第二天上午离开这里之后，直到到达酒店，才给井天林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内容不重要，他走的时候，殷天养送了他几瓶好酒，跟井天林通电话的时候，对方借由一个话头，要跑去自己在燕京的四合院新家搜刮几瓶好酒。　　剩下的就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说自己是个代理人，偏偏自己还要独立，说自己不是代理人，偏偏又有着桥梁的作用，或许这样一个怪异的组合，最初的设计者都没有想到。　　至于为何会有这个组合，他们之间又有怎样的联系，未来会发展到什么样子？　　陈昊想不通了，也知道就算想得通也没什么改变的能力，那些股份他就从来未曾真正当作自己的资产，带有一点贬义的小农意识，在他这里绝对是值得骄傲和自豪的，我就喜欢揣进兜里的才是钱，剩下虚头巴脑的东西对我没有吸引力。　　回到酒店，小迪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聪明的女孩永远都知道一个你所相信的男人，在外面肯定背负着不愿意告诉你的巨大压力，这个不告诉不是不想与你共同承担，而是希望你可以单纯的快乐。　　“好事，我们似乎又赚了不少钱，还有，以后我们在这边拍戏，似乎也能够做自己的主了，你跟韩国那边《釜山行》系列的投资方说吧，在这边拍摄没有问题，该要的利益，让红点和欢聚时代去跟他们谈，你就安心做你的女主角好了。”　　小迪似乎对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感兴趣，而是将一个剧本拿了出来：“你说，我该不该去拍？”　　陈昊愣了一下，随后将注意力放在剧本上，内容先不看，人家很聪明的在剧本的第一页先明确了小迪参演后的绝对核心地位。　　大女主的团队戏，美国这几年就比较喜欢类似的设定。　　HBO的大手笔大投资美剧，小迪是女一号，是整个故事的轴心，她的待遇这些事根本不用看，肯定是最顶级的，陈昊最感兴趣的就是对她所饰演角色的设定。　　一个普通的救世主设定那就没意思了，小迪不缺戏，她不是嚷着我一定要干出什么成绩跟自己男人比一比的女孩，那样除了较劲似乎就没有什么别的意义存在，她更加相信自己男人的眼光，跟他能力强自己活在他的光环下没关系，小迪相信如果一个角色摆在自己面前，除了自己之外就一定是他能清楚的知道这个角色是不是适合自己。　　不是常规意义上的好女人，甚至在设定上可以称之为坏女人，就这个设定已经打动了陈昊，唯一让他觉得有点犹豫的是HBO的戏总是尺度会很大。　　抬起头，看到小迪略显闪躲的眼神，他瞬间明了，她自己知道在意的是什么，尽管那样的戏份是作为演员职业素养之一，可作为男人总归是心里不舒服，小迪眼神一闪躲他就知道，肯定有不少类似的戏份。　　“这是复仇类的小镇风格美剧，虽说人物出场不多，但斗起来肯定是杀伐决断，以HBO风格，血腥的画面肯定是超等级的，你……”　　小迪笑着扑上来，跨-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略微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那把那些戏份删了好不好，要不然，你给改一改，放在别人的身上，我这边控制在你能接受的范围，这个戏很有意思也很有挑战，我……”　　…………………………　　躺在床上，陈昊将第一季的剧本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男人的妥协多数不是女人的强势，而是某些绕指柔一下子给绕进去了，那边准备七天拍一部的电影大型道具已经准备好了，还等着自己进组呢，结果就因为……　　看了看哼着歌曲穿着衬衫正在准备水果沙拉的小迪，他晃了晃头，得了，甭管是什么环境下答应的事，既然点头了，再忙也要咬着牙做完，不然这剧本里那些‘画面’可就要自己的女人亲自上阵的。　　或许？可以用替身？　　念头一闪就被陈昊抛在脑后，自己愿意小迪都不会愿意，至多是不接这个戏也就是了。　　合上第一季的剧本，面对着等待在一旁的小迪，陈昊笑了笑：“既然你喜欢那就接吧。一些噱头的戏份，目标也无非是为了吸引人，制造噱头，将接触到身体过多的戏份改成你独自展示，这个可以稍微放开一些，也到了我们家向全世界展示展示什么是好身材的时候了，这样换一下，别的角色混入一些更具噱头的，吸引力也就足够了，不需要一定在女主角身上找这些戏份增加噱头。”　　陈昊又打开剧本，指了指一处剧情：“就给他们一个上半身的全部后背，又怎么样。还有造型设计，可以更大胆一些，我们有这资本，为什么不展示出来，你可以尝试一下穿着带四五公分鞋跟的靴子去跑过障碍或是一些动作戏，适应一下，四五公分对拍摄中展现出来的腿型，有绝对的好处，拍出来的效果也好，让他们参照古墓丽影里安吉丽娜朱莉的造型，或是那种破旧的工装裤，啧啧，算了，你别接这部戏了，到《银河3》的时候，我给你好好设计设计如何？”　　先定个小目标，比如1秒记住：书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