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余洛离开的消息后,凌薇便陷入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中。 对于余洛,他是爱过的,但也只是爱过。余洛突如其来的离开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打击,但也着实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周时忆放心不下凌薇,同凌薇一道去了余洛所在的医院。 仿佛老天也知道今天是个不太好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会下雨。通往医院的那条路,也出奇的顺畅。 到达医院后,两人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来到余洛之前住的那间病房。 不等他们走进病房,就能看到两三个人影。 余洛住的病房并不小,相反,还是这家医院最好的VIP病房。可在这些来看望他的亲人跟前,再大的病房也不值一提。 几声抽泣从病房里传了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对余洛英年早逝的忿忿不平。 “我家洛儿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前途一片大好,偏偏染上了这样的病。老天啊!你怎么这么逼不公平,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痛苦加在我儿身上!” 哀嚎的这人不知是余洛的哪家远房亲戚,很是眼生。 就在这时,凌薇和周时忆也已经到了病房门口。两人本想站在朋友的立场进去看余洛最后一眼,但一道道人墙硬是将她们堵在了门外。 索性,两人便在门口站着,想等里面的人情绪平稳了一点再进去。 “是啊!洛儿性格好,谁人看了都要赞他一赞,可……唉!”话说到一半,一道重重的叹息声便结束了接下来的话语。 “真是可惜了,洛儿这么好的人,这么早就去了。” “你说洛儿也没个一儿半女,这么大个公司,可怎么办啊!”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怎么也要说上一句。 听到这儿,凌薇嘲讽的扬起了嘴角。这分明就是一群为了钱才来看余洛的人,早不心疼晚不心疼,偏要等人走了才来表情,实在是…… 周时忆像是察觉到了凌薇突然转变的心情,重重的握住了她的右手,像是在无声的给予她力量。 直接凌薇转头看了看周时忆,心里平静了许多。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洛儿刚走你们就说这些,图什么啊?!”只见一身材有些臃肿的男人出声呵止了这些个越说越露骨的女人。 “我们这也是为洛儿着想啊!这么大个公司,难道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女人像是跟这男人唱戏似得,你一句我一句,硬是把这件事给说的理所当然。 “难道洛儿不会写遗书吗?想必洛儿早有安排!都别说了!”那男人像是有些生气,这话一出,还真是没人继续说话了。 病房一时陷入了沉默,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道声音打破了暂时的宁静。 “洛儿在世时那么爱李语菲那个女人,怎么如今却不见李语菲?” 说曹操曹操到,这话一出口,李语菲的人影便出现在病房门外。 只见她白着一张脸,双眼无神,走路轻飘飘的,急急的推开那些挡着她去路的人,进了病房。 早就注意到李语菲的凌薇在同一时间进了病房,只是没有李语菲那么急躁,整个人平稳许多。 李语菲的动静吸引了好些人的注意,还有些人干脆直接对着李语菲冷嘲热讽。 “你老公的尸体都凉了,你才来,你可是个好老婆啊!” 李语菲对此充耳不闻,在眼神触及到床上已经没有任何呼吸的余洛时,她倒吸一口气。霎时,一张脸变得更白。双腿不停往后退,慢慢的竟推到一处角落。 只见李语菲靠着墙慢慢滑落,像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毫无生机。 见状,凌薇皱了皱眉,眼色有些不好的看向之前说话的那人。眼里迸发出的锋利却在眨眼间消失殆尽。 余洛的那些亲人像是没有看到凌薇一般,统统将审视的目光落在凌薇身上。 “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要不是你,余洛就不会死!” “都是你和你那个该死的爸爸,整天就知道缠着余洛要这要那,给了还不满足,有了一次还有第二次!如今余洛替你们抵了罪下了地狱,可真正该下地狱的是你们!” 这些人先前还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转眼就将凌薇骂的体无完肤,还洋洋自得。 “可怜的是余洛跟你结婚这么多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你说你有什么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也不知这人说的话是戳中了李语菲的痛处还是怎么,李语菲竟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反驳。 凌薇皱眉,想要说话,却被打断。 “想你这种只顾着自己不想着家庭的人,余洛娶了你真是他的不幸!你这个扫把星!” “扫把星!” 扫把星,扫把星,扫把星…… 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在李语菲脑海里挥之不去。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滴到李语菲的衣服上。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李语菲不停摇着头反驳,泪水随着她摇动的幅度到处洒落着,偏生她的辩解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李语菲越是懦弱,那些人就越是强横。可李语菲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怎么反驳? “够了!” 一道冷清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众人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凌薇和周时忆二人。 顿时,病房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只见凌薇慢慢走向李语菲,想要把她扶起来。谁料她的双手刚一碰到李语菲,就遭到了李语菲的反抗。 凌薇无视李语菲的反抗,轻声细语的对李语菲说:“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这句话像定心丸,使李语菲放弃抵抗。她缓缓抬头看着凌薇,眼中有些疑惑。 “地上凉,我们先站起来,嗯?”许是凌薇的话让人过于安心,竟鬼差神使的让李语菲跟着站了起来。 周围的人想要上前阻止凌薇,但周时忆一身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他们止住了脚步。 这也不过就是一群欺软怕硬,又贪财的人罢了。 “请问你们二位是什么人啊?”一男人壮着胆,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只见周时忆回头,凌冽的目光看向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