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色宫殿之中,面容妖魅女子坐在白骨王座上肆意吞吐着烟雾,她的神情显得深邃且幽远。 这时杨怀平急匆匆的走到了大殿之中,他微微躬身开口道:“不知夜叉大人召见我所为何事!” 面容妖魅女子手持烟袋锅动作很是优雅的从殷红色高台之上缓步朝杨怀平走了过来,她抽了一口烟漫不经心道:“听说你去找孟婆了!” 杨怀平抬头看向面容妖魅女子,他一脸认真道:“我出去散散心,只是碰巧遇到而已!” 面容妖魅女子顿时发出了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她语气骤冷开口道:“我让你出去转悠了吗!这件事你跟我说过了吗?” 杨怀平顿时感觉心头一寒,他低头陷入的沉默当中,杨怀平知道他做了一件逾越了界限的蠢事。 “一旦犯错,就要受罚,这便是铁一般的的秩序和规则,现在也没有闲云老道的什么动静,你先去牢房看守那些不听话的阴魂吧!”面容妖魅女子伸出芊芊玉指抬起了杨怀平的下巴,然后她嘟起嘴唇轻轻的吸了一口气。 杨怀平顿时感觉自身的血液从他的面部星星点点的溢散出来,然后这些鲜血均是进入了面容妖魅女子口中。 一瞬间,杨怀平面色变得煞白,他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一般,这时面容妖魅女子缓缓摊开了手掌,一个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出在了她的手里。 面容妖魅女子对手中童男冷声开口道:“你带那小子去冥都监牢待上几天吧,我有点累了,想一个人躺在这里休息一会!” 古灵精怪的童男化作了一道流光疾驰至杨怀平身边,它朝着一脸虚弱模样的杨怀平摆了摆手,便将他带出了殷红色宫殿。 没过多久,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带着杨怀平走上了一条笼罩阴森浓重白雾小路,而小路两边生长着许多盘根错节,黝黑曲折的老树,而老树底下则是生长着许多血红色的花朵,阴森恐怖,鬼哭遍野,向上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不到土地尘埃。 杨怀平看到这些血红色的花后,他不由大喜过望的伸手去采,可是在杨怀平触碰到血红色花的一瞬间,它就彻底消散了,杨怀平除了空气外,他什么也没有抓住。 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看着杨怀平开口道:“杨亲王,你别费什么力气了,这老树底下的彼岸花只不过是一缕气息而已,你是抓不到的!” 王怀平脸上不由显露出几分失望沮丧之色,他看向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问道:“那你知道这口气是怎么形成的吗?” 听闻杨怀平的话后,模样古灵精怪童男身子悚然一颤,他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杨亲王,你说的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杨怀平眉头皱了皱,愣了半晌后,他没有说话陷入了一阵深深的沉默当中 …… 渐行渐远,模样鬼灵精怪童男带着杨怀平走到了一处寒气森然的漆黑宫殿之中,他跟着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顺着上面挂着一个滑轮的漆黑铁链下到了滚滚岩浆灼烧,炙烤的地狱之中。 期间杨怀平看到了许多令他感觉脊背发寒冷,毛骨悚然景象。 有许多找鬼差把阴魂直接开膛破肚的,拿着锯直接把阴魂从头锯成两半的,用铡刀将阴魂拦腰铡成两截的,将阴魂放在石磨之上直接磨成血浆的。 杨怀平在惊悸之余不由想起了祥林嫂问周先生的一句话,““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有没有魂灵的?”,面对眼前这活生生的一幕摆在面前,此刻,他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时之间,杨怀平不由想,“我算是一个恶人吗?,老天爷为什么要让我饱尝十世凄苦呢,俗话说公道自在人心,我认为不公,我便要抗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顺天而修,不如逆天伐道来的痛快!” …… 渐行渐远,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带着杨怀平来到了一处监牢内,他对两个正在监牢中边饮酒吃肉,划拳行令的牛头马面冷声道:“你们两个还不速速见过杨亲王!” 听到童男呵斥之声传了出来,喝的醉醺醺,面红耳赤的牛头马面,均是晕晕乎乎的走到了杨怀平身边,嘴角还带着一抹油渍的牛头迷迷瞪瞪道:“杨亲王在哪呢,我要怎么没有见到杨亲王!” 杨怀平看着醉眼惺忪的牛头眼中光芒闪烁,他突然暴喝一声,“牛头,你眼瞎了呀,没看到我就站在你面前吗?” 牛头顿时感觉脑子里陡然传出了一种嗡鸣之声,他瞬间清醒过来一脸畏惧的走到杨怀平面前,“对不起杨亲王,我不应该喝那么多酒的!” 马面看着杨怀平也是低着头,一副做错事孩子一般,他小声嗫嚅道:“杨亲王,我和牛头两人一定改,我们再也不会喝这么多酒了?” 杨怀平看着身旁模样古灵精怪的童男道:“小兄弟,你先回去吧,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两个!” 模样古灵精怪童男用一种很是欣赏的目光看了杨怀平,顷刻间,他化作一道光晕飞出了监牢。 约摸过了一盏茶时间,杨怀平从怀中掏出两沓厚厚的冥纸递给了牛头马面,他沉声道:“这是赏你们两个的,只是一瞬间,顿时牛头马面两个愣在了当场,他们呆呆的望着杨怀平手中的冥纸,神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杨怀平从腰间抽出了镶着金丝的折纸扇,他很是潇洒的扇着折纸扇走到牛头马面身边将冥纸塞进了他们怀里,“牛头马面,这监牢里有没有会唱曲儿的女子呀,拉出了唱两首,另外我有点饿了,你们再去整点鸡鸭鱼肉上来!” 牛头马面彼此之间交换了一个眼色后,他们开始按照杨怀平的吩咐办事。 杨怀平则是坐在监牢内中牛头马面摆着的桌子旁悠然摇着镶着金丝的折纸扇等着牛头马面的到来,他不时还将让桌子上的花生米扔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不消片刻,牛头马面便将好酒好肉端了上来,另外他还叫了一个樱桃小嘴柳叶眉,身材娇小玲珑的女子过来唱曲儿。 杨怀平看着身材娇小玲珑女子开口道:“会唱《水调歌头》吗,你唱一个水调歌头给我听一听!” “奴家不会唱水调歌头,只会唱《清雾敛》。”身材娇小玲珑女子轻启粉嫩薄唇道。 杨怀平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焦黄喷香的烤鸡,他撕了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道:“那你就唱一个《清雾敛》吧?” 随即后喉清韵雅的声音自牢房中响起,“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曲风高雅,好!” 杨怀平不由拍手叫好,牛头马面听到杨怀平叫好后,他们两个脸上均是流露出了一种自满得意的神色。 牛头拎着钢叉走到杨怀平面前,他一脸阿谀奉承道:“没想到杨亲王性情如此高雅,这碧婷可是我们监牢里小曲唱的最好的犯人了,她能得到杨亲王的赏识,那绝对是碧婷三生修来的福气,要不今天晚上,我把碧婷带到我们特意为杨亲王准备的房间中,让她好好伺候一下杨亲王!” 杨怀平朝着牛头摆摆手示意不用,他沉声道:“你们两个杵在哪里干什么,过来上桌喝酒呀!” 牛头马面两人对视一眼后,他们屁颠屁颠的走到了杨怀平身旁坐了下来。 这时马面拿出三个干干净净的大碗,他将酒到进了这三个大碗之中,马面将其中一碗酒递给杨怀平道:“今天是杨亲王走马上任的第一天,这杯酒算是我和兄弟牛头一起敬杨亲王的!” 说话间,马面朝着杨怀平使了一个眼色,马面会意也是举起了手中酒杯。 杨怀平顺手接过了酒杯,他嘴角勾勒出一抹余味的笑意道:“那大家感情深,一口闷!” 席间杨怀平和牛头马面三碰了个杯均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杨怀平咳嗽了一声,“大家都今天都喝好啊,今天谁要不喝趴下,那就是把我杨某当外人了!” 牛头从桌子上整了一个猪蹄啃了一口道:“杨亲王,那必须,今天这顿酒,我和马面兄弟俩一定陪杨亲王喝的舒舒服服,明明白白的!” 马面红着脸开口拍了拍微微隆起的肚子道:“杨亲王,你就瞧好吧,就我马面这肚子,三斤烈酒下肚,一点屁事没有!” …… 伴着清脆悦耳的歌声,一行人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开始大喝起来。 等牛头马面两人脑子开始犯迷糊,杨怀平随口问了牛头一句,“牛头啊!你知道关于黄泉路上彼岸花的事情吗?” 牛头打了个酒嗝,他醉眼惺忪道:“杨亲王,你说的彼岸花我知道,那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是夜叉大人的……” 还没等牛头将话说完,一旁稍微清醒过来的马面急忙捂住了牛头的的嘴,他有些尴尬的看着杨怀平道:“大家都吃菜!” 杨怀平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他打着哈哈道:“马面你今天是喝醉了吧,没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吧!” 马面也是一根在油锅里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了,他含含糊糊道:“杨亲王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边。 随即牛头清醒了过来,杨怀平这下子一问,反倒是打草惊蛇了,这下牛头马面死活都不肯喝酒了,不过杨怀平也没在刻意去灌他们俩,他开始带着牛头马面风卷残云一般的吃菜。 此时监牢中的歌音愈发清晰起来,“江水孤寂,两岸墨绿,到处站的都是你的身影。灯火星星,人声杳杳,歌不尽乱世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