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一点不错。 陆新宇原是个富二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这几年他家的钱财全部被骗光,爸爸妈妈又被判入狱,他们住的别墅也被人封掉。 陆新宇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地狱。 他无家可归,衣食无着。还在上初中的他,只好在学校附近一个城中村租了一间小屋。但他身上的钱很快就用光,五百元一个月的房租已经欠了三个月。 “你的房租什么时候交啊?再不交,就混蛋!”这是漂亮的女房东对他说了多遍的话。 万般无奈,他只好去问姑妈借钱。 他在城里只有一个姑妈。乡下还有一个爷爷,但年迈的爷爷没有一分钱收入,无钱可借。 今天是星期六,他必须出去借钱。再没钱交房租,他不敢回去见房东。 他怕姑妈不在家,就拿出机手机给她打电话:“姑妈,我是新宇。你今天在家吗?我想过来一下。” 姑妈愣了一下,才说:“是新宇啊,你怎么突然要过来?有什么事吗?” 陆新宇怕说了问她借钱,姑妈躲开不见他,就说:“姑妈,没什么事,我想来看看你。” “哦,新宇懂事了,还想来看看姑妈啊。”姑妈不冷不热地说,“那你过来吃中饭吧,吃好中饭,姑妈还有事要出去。” “好的,我这就乘公交车过来。”陆新宇硬着头皮打完这个电话,犹豫了一会,才硬着头皮去乘车。 他转了两辆公交车,一直到上午十点多钟,才赶到姑妈住的小区门口。 从公交车上下来,陆新宇狠狠心,化三十多元钱,到一个水果店买了八个苹果,用塑料袋拎了朝姑妈家走去。 他知道姑妈家有钱,但姑妈比较势利。他家有钱时她很热乎,自打他家被骗败后,姑妈就对他们冷淡下来,平时很少来往。 陆新宇走到姑妈家门外,紧张得不敢伸手按门铃。他想退回去,但退回去,今晚他不敢回房东家,就要去坐桥洞。 他害怕死了,只得硬着头皮去按门铃。 “叮咚。”门铃音乐响起,姑妈来开门。 见他手里只拎着几只苹果,姑妈白胖胖的圆脸就阴下来,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新宇,你来看看姑妈,姑妈就很开心了,还破费买几只苹果干什么啊?” 陆新宇走进去,将苹果袋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他直着上半身,小心翼翼地在沙发沿上坐下,轻声问:“姑夫不在家?” “他提前退休了,没事做,就一直泡在棋牌室里。”姑妈边说边观察着陆新宇的脸色,猜到他来看她的真正目的,就想封他的口,“这房子太旧,一些电器都老化了,所以上个月,我们搞了一下装修,把钱全部用光了。” 陆新宇心里一紧,知道姑妈说这话的意思,嘴上应付着说:“嗯,这房子装修过了,我还没有在意呢。是漂亮多了,嘿嘿。” 陆新宇笑了一下,但笑得像哭。 “新宇,你坐一下,姑妈去烧几个菜,一会就好。”姑妈转身朝厨房里走,“吃好中饭,姑妈还要去街道居委会排练,下个月要参加市里的广场舞比赛。” 姑妈原来是个街道办的塑料厂的副厂长,说话还是有些水平的。 陆新宇听了姑妈这几句话,已经没心思吃饭了。他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借钱的口也不想再开。 就是开了,也是开的白口。 可是他想到女房东尖厉的催要房租的声音,想到口袋里只有几十元钱的窘境,坐在那里,两腿软软的,怎么也站不起来。 必须得开这个口。陆新宇在心里对自已说,否则就走投无路了。 “姑妈,饭我就吃了。”陆新宇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嘴巴重如千斤地用力开着说,“我想跟你说几句话,就走了。” 他欲言又止,实在不敢把借钱的话出来。 “这孩子,你有什么话,就跟姑妈说。”姑妈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姑妈除了没钱,其它的都可以帮你。你爸爸妈妈进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你有什么困难,就跟姑妈说,啊。” 陆新宇真想站起来就走,但没钱的困境紧紧攫住他的心,按住他的腿。他只得厚着脸皮说:“姑妈,我想问你借些钱,我没钱付房租,也没有生活费了。等我长大挣了钱,加倍还你,十倍也行。” 姑妈的脸立刻阴下来,像要下雨一般:“我就猜到你要来借钱。姑妈我不是不借给你,实在是没有钱啊。” 陆新宇浑身冰凉地站起来,呆呆地说:“那姑妈,我走了。” 这时,表姐听到声音,连忙从她的卧室里走出来,叫住他说:“新宇,你刚来,怎么就要走啊?” 在上大一的表姐,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她脸蛋娇艳,身材傲娇,肌肤洁白。陆新宇从小就喜欢她,表姐也很宠爱他。但后来两家人来往少了,就感觉有些疏远。 “我,有事。”陆新宇在表姐面前,更不敢说借钱的事。 姑妈说:“他来借钱,我们哪有钱借给他啊?”她边说边给女儿使眼色。 表姐瞪了妈妈一眼,问:“他要借多少钱?” 姑妈见女儿要借给他,连忙问他:“新宇,你要借多少钱?” “你们有钱,就借五千;没钱,就借三千。”陆新宇红着脸说,“我挣了钱,一定加倍还你们。” 表姐要说话,姑妈用眼神制止她。然后转身走进卧室,从里面拿出一千元钱,塞到他手里说: “姑妈真的没有钱,这一千元钱,你就拿去吧,我也不指望你能还。你爸爸妈妈都进去了,又欠了这么多的债,这生休想再有出头之日。你无依无靠,又娇生惯养,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办呢?姑妈都替你担心死了。” 姑妈像打发叫花子的神情和看不起他的话语,让乔小胆感觉受了污辱,脸火辣辣地烧着。他把一千元钱往茶几上一放,倔强地说: “姑妈,你不要替我担心,我会富起来的。你看不起我,我用实际行动,做给你看。我不变成亿万富豪,就不会再进你家门!我不成为地区首富,就不会请你到我家里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