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小时,夜励和夜优优也从家里打包了饭菜回到了医院,两人推开陈雨的病房,却发现陈雨这次真的睡着了。 夜优优下意识的看向夜励。夜励点了点头,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随手放在柜子上后,转身出了病房。夜优优授意,走到病床前,轻轻的摇晃了几下陈雨:“小雨,小雨。吃饭了。” 陈雨这才醒了,陈雨醒后,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发黑,头还很晕。轻轻晃了晃自己的头,陈雨发现,自己越晃头竟然还越晕了。 夜优优发现了陈雨的异样,赶忙把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了病床旁的柜子上,随后扶起陈雨,用力让陈雨靠坐在床头。有些着急的询问着:“小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雨听见了夜优优的话,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头晕眼花,额头的伤口处还在一阵阵刺痛,陈雨轻轻推开夜优优扶着自己的手,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看见陈雨的样子,夜优优有些担心,赶忙按响了床头的急救铃。 陈雨靠坐在床头,听见了急救铃的声音,本想开口让夜优优不用麻烦了,可刚张开嘴,喉咙便是一股腥甜,陈雨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捂住后喉咙里的腥甜却是更重了,连带着胃部也在隐隐作痛。 陈雨愣了愣,突然跳了起来,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是朝着病房里的厕所跑去。到了厕所,陈雨跪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呕!”陈雨一边吐,一边按着马桶的冲水键。 实在是太臭了!就连一边冲水一边吐,陈雨都能闻见那股恶心得酸臭味。陈雨闻着这个味道,心里想着,怕是鲱鱼罐头也没这么味大吧! 也是难为陈雨了,一边这么难受的吐着,一边都还能自己嘲笑自己。 站在床前的夜优优懵了,看了看床又看了看大开着门的厕所。愣了愣,夜优优这才惊觉,赶忙朝着厕所跑,跑到厕所,闻见里面的酸臭味,夜优优皱了皱眉。打开了厕所换气。 夜优优皱眉当然不是嫌弃陈雨,而是夜优优想到了不好的地方。人的身体不会无缘无故的难受,陈雨这么难受,估计是身体出问题了。而陈雨现在身上最大的问题就是陈雨头上的伤。 夜优优刚打开换气键,听见急救铃的医生便是都跑来了,带头的医生正是南宫轻御。南宫轻御冲进来,闻见屋子里的味道,看了看正趴在马桶上狂吐的陈雨,也皱了皱眉。 南宫轻御和夜优优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担忧。夜优优也没时间和南宫轻御说话,看了南宫轻御一眼后,走进了厕所,蹲在陈雨旁边,伸手轻轻的拍着陈雨的后背,想让陈雨能吐的稍微舒服一些。 陈雨这一吐可以说是彻底清空了胃,到最后连胃里的酸水都给吐了出来。就在这时候,去找夜佑辰的夜励,也带着夜佑辰回到了病房。 刚到楼梯处看见病房外围着这么多人,夜励脚步一顿,站在原地,心猛地跳了跳。夜佑辰一直低着头走路,夜励停下来后,夜佑辰便是撞在了夜励的后背上。夜佑辰下意识的叫着夜励,“大伯,你,” 夜佑辰的话还没说完,也看见了陈雨病房前围着的人。夜佑辰心一慌,急忙推开病房外围着得人,冲进了陈雨的病房。冲进病房,夜佑辰也看见了厕所里的陈雨还有夜优优。 陈雨此时已经不吐了,只是从嘴角处竟然流淌出了一缕鲜血。看着陈雨嘴角的鲜血,夜佑辰的脸色瞬间就被吓得苍白了。夜佑辰急忙一把抓住了身旁南宫轻御的手,急切的问着:“轻御哥,小雨她怎么回事?为什么回吐血?” 南宫轻御想了想,严肃的回答着夜佑辰:“佑辰,陈雨上次来便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上次还没好,这次又被撞到头,估计是脑袋受了伤,导致精神错乱,神经开始对身体发布错的指令,所以陈雨才会吐。至于血的话很简单,陈雨吐的太厉害了,体内的器官承受不住,轻微出血。当然了,这只是按照现在陈雨的症状做出的猜测,具体的结果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之后才知道。” 夜佑辰听见南宫轻御的回答,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了。像具行尸走肉一般,眼睛空洞的站在原地。南宫轻御抽出自己还被夜佑辰拉着的手,重重的拍了拍夜佑辰的肩膀,随后走进厕所,学着夜优优的模样,躲在了陈雨的另外一边。 “还想吐吗?”南宫轻御轻声询问着陈雨。陈雨摇了摇头,虚弱的睁开微眯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些幅度,虚弱的回答着:“吐就算了吧,在吐我怕是能把胃都吐出来了。” 看着这个时候都还有心情打趣的陈雨,夜优优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刚想叫南宫轻御把陈雨抱回病床,一抬头便是看见了空洞洞盯着自己的夜佑辰。 夜优优抿着唇,眸子里闪过一抹纠结。随后还是下定决心叫出了夜佑辰的名字:“佑辰。”“在。”夜佑辰听见夜优优叫自己,眼里的空洞有了些许光彩。 “哎!算了算了,在帮佑辰一次吧。”夜优优心里想着,随后朝着夜佑辰招了招手:“佑辰,过来。来把小雨抱回病床上。” 听见夜优优的话后,夜佑辰眼里空洞完全消散,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急急忙忙走到了二人面前。弯腰半蹲下去便是想要抱起陈雨。陈雨听见二人的交谈后,微微抬起了头,当看见夜佑辰眼里的心疼后,陈雨怔了怔。 “呵。”怔了下,陈雨冷笑一声,随后手放在马桶上用力把自己拖了站起来。不看夜佑辰僵硬在半空中的手,陈雨咬着牙轻轻推开夜优优还有南宫轻御的手,自己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洗手台的位置。 打开水龙头,陈雨一边清洗着自己的手和嘴角,一边说话。话语里带上了几分嘲讽:“就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能站的起来。” 陈雨说完这话,夜佑辰愣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收了起来,藏进了自己的裤兜里,在裤兜里捏成了两个拳头。夜优优听出了陈雨的冷嘲热讽,下意识的看向夜励,用眼神询问着:“大伯,我们之前说的话是不是被小雨听见了?” 夜励眸子闪了闪,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示意自己也没有办法了。陈雨不要夜佑辰抱,便是自己扶着墙一点一点借靠着手的力气往外面走。刚才吐了这么久,力气吐没了,身体也很虚弱。再加上陈雨是跪在马桶上吐的,腿一直是跪着的,此刻站了起来,腿也麻了,完全使不出力气。 最后,还是南宫轻御看不下去,走到陈雨的面前,伸手抱住陈雨,把陈雨抱回了病床上。说来也是够打夜佑辰的脸,南宫轻御去抱陈雨的时候,陈雨是一点抵触都没有,反而还转头投一南宫轻御一个友好的微笑。 躺在床上,南宫轻御带着其他医生,再次询问了陈雨的身体状况后,这才拿着记录本走出了病房。这群医生、护士刚走出病房,陈雨便是感觉房间里的空气都要清新多了。刚才人多,陈雨只觉得自己都要呼吸不过来了。 南宫轻御走在最后,等到其他的人走后,南宫轻御才嘱咐着陈雨还有照顾陈雨的夜优优:“小雨这次吐,吐的太厉害了。身体完全承受不住,特别是胃,这几天,不能给小雨吃任何辣的,甜的,酸的等等对胃有刺激性的食物。这几天就尽量喝一点白稀饭,等到胃缓解压力,恢复正常后才能吃其他东西。还有就是,这几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小雨的身边必须留人看着照顾。小雨这段时间神经说不一定会对身体发布什么指令,有人盯着发现不对劲便是要立马通知我们。” 嘱咐完这一切,南宫轻御的手机响了,南宫轻御拿出手机看了看接通了电话。拿着手机听了一会,南宫轻御说了一句好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检验科打来的?”夜优优盯着南宫轻御淡淡的询问着,虽然淡淡的,可敏感的陈雨还是从夜优优的话里听出了几分不满意。 南宫轻御听见夜优优的话愣了愣,随后脸上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点头认证了夜优优的猜测,随后兴高采烈得走出病房,朝着检验科走去。 看着南宫轻御的背影,夜优优的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得道:“不就是检验科有个妹子吗?至于这么高兴那?长的还没有我好看呢!”最后那句话,夜优优说的很小声,可还是被耳尖的陈雨给听见了。 陈雨虚弱的笑了笑,想起刚才抱了自己的南宫轻御,决定帮一帮南宫轻御,开口说道:“就是,我家优优姐这么好看,谁能比得上?只不过啊,优优姐,你恐怕是误会南宫医生了,我看啊南宫医生之所以会高兴,不是因为检验科的妹子,是因为你哟。” “去去去!”夜优优听着陈雨的话,脸瞬间就红成了猴子屁股。没好气的瞪了陈雨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刚才还没吐舒服?现在还能说得出话来?在乱说,小心等会继续吐。” 陈雨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回答着夜优优:“我倒是无所畏惧,反正吐一下又死不了。”“你!”夜优优差点没被陈雨的话给噎死,恶狠狠的瞪了陈雨一眼心里那个气啊,也不知道自己的悠璇姐还有姐夫是怎么会一直说陈雨乖巧的。夜优优拿起桌上的饭菜,走到陈雨对面的桌子旁,把东西放在桌上一样一样的打开,拿出来,随后整整齐齐的放在桌子上。 陈雨看着夜优优的动作,知道,夜优优这是不想和自己说话了。靠在床头,虚弱的闭上眼睛。陈雨是真的累了,刚才能闹腾都是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了。 等到夜优优摆好饭菜,一抬头,发现陈雨睡着后,眸子里染上了几分心疼。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把正靠在病房门口墙上抽烟的夜励叫进病房吃饭。听说可以吃饭了,饿了大半天的夜励熄灭了手里的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后,跟着夜优优进了病房坐在桌子旁,两人吃起了饭。 夜优优和夜励也不愧是叔侄俩,二人竟然神同步的都没有理会还站在厕所门口的夜佑辰。 夜佑辰虽然在发呆,可五感还是有的,他清楚的听见了夜优优和陈雨的聊天,也听见了夜优优去叫夜励吃饭。而且,病房的厕所,正好在进病房门的位置,南宫轻御等人的进进出出都是要经过夜佑辰的。 夜佑辰低着头,回想着这么多天发生的一切,想了许久,夜佑辰眼里突然带上了一抹坚定。之前,他对卫媛媛不喜欢,甚至连一点好感也没有,可还是因为男人的责任感他选择了养着卫媛媛。 当然,夜佑辰的那个养着真的只能叫做养着,吃喝用度上从来都是,只要卫媛媛开口,夜佑辰便是尽全力的去满足。可是,却很少和卫媛媛说话,很多时候就算是卫媛媛拉着夜佑辰聊天,夜佑辰也只是淡淡的应几句。 就连聊天都没有,就更别说其他的了,除了卫媛媛说的,夜佑辰喝醉酒的那天晚上之外,夜佑辰连碰都没有碰过卫媛媛。能不和卫媛媛有身体接触,夜佑辰便是没有身体接触。 事实上,夜佑辰心里很清楚,他恶心卫媛媛,恶心这个流连在迪厅,流连再其他男人身边的卫媛媛。夜佑辰也想过放弃卫媛媛,夜佑辰被夜祖武带回家那次,夜佑辰其实已经做好打算了,和卫媛媛断绝任何关系和往来。 可惜,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夜佑辰刚想好说辞准备和卫媛媛说分手,自己的话还没说出口。卫媛媛便是哭着说自己怀孕了。而孩子是夜佑辰的。 夜佑辰当时才十七八岁,听见自己当了爹,脑袋瞬间就空了,不知今夕是何夕。下意识的,夜佑辰便是冲出了夜家去找到了卫媛媛确定事情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