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二十九章
千受小橘带来的东西要比鸿运老祖想象的还要多,并且那铜盘,老祖当真认不出来。 可谁不要面子,鸿运老祖是不会承认的。 “老祖当然知道铜盘的来历。” “是吗。”千受小橘道,“既然知道了,那就请老祖还有你的天命蝉一起进入盘子里吧。” “可能吗。”鸿元老祖不屑道,“小子,你想收了我,火候还不够。” 除了老祖震惊之外,还有一株植物,也是震骇不已,它正是鲫霸花灯草。“我的宝灯被收走了,为何万物皆可盘大神通也有被收走的趋势。” 花灯草是修炼过“万物皆可盘”神通,然而它还未修炼到大成,只是略懂而已。并且,这门大神通的修炼之法已经化为一张符箓,藏在它的识海之中。 然而,千受小橘的铜盘一经出现,花灯草识海之中的符箓再不安定,好像随时都能暴乱,并且冲出,飞向铜盘。“那盘子莫非与我的大神通有关。”鲫霸花灯草狐疑道。 鳄鱼草冷笑道:“鲫霸,你害怕了吗,因为来的都是大人物,事情已经超出你的想象了。” “不。”鲫霸花灯草当即道,“我怎会害怕,将来,我可是要统治种植界的灵株,自不会在此无功而返。只是千受小橘拿出来的铜盘,让我有些不舒服。” “让你不舒服。”鳄鱼草奇怪道,“它是千受小橘用来对付鸿运老祖的,和我们无关。倒是画中的女人,她收了你的宝灯,此女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我知。”鲫霸花灯草冷笑道,“此女绝不是目叶城的人,也不是阿尔基食山的人。” “你知道她的来历了。”鳄鱼草惊道,“就连彩色苟、鸿运老祖等人都不知,你怎会清楚她的来历。” “我说知道就是知道。”鲫霸花灯草道,“可暂时还不能告诉你,那个女人脾气很差,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我可是听过她的事迹的。你最好不要问了,否则下场会很凄惨。”花灯草似笑非笑,好像真的认识画中的女人。 鳄鱼草不以为然,心想,你还在骗我,分明是不认识人家,只是装作和她很熟似的。 不过,都是些小事,鳄鱼草也没放在心上。“铜盘,千受小橘从哪里得来的铜盘,这盘子让鲫霸感到了威胁。” 若是能将铜盘抢到手,是不是就能控制鲫霸。鳄鱼草暗暗想道。 哗! 忽地,鲫霸花灯草的脑袋迸起一道血水,高百丈,血水之中还有九千个念头,这些念头裹着一团清光,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这是什么?”鳄鱼草惊道,“鲫霸,你脑袋破了。” 然而,鲫霸花灯草也没理会鳄鱼草,而是纵身而起,去抓那团清光,“给我回来。”花灯草吼道。 奇怪的家伙,为何一反常态。鳄鱼草还在犹豫,所以也没出手去镇压那道血水。“恐怕清光里藏着什么好东西,我还是不要动手,省得鲫霸说我的坏话,觊觎它的至宝什么的。”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血水之中,清光之外,花灯草的九千个念头接连炸开,犹如万千雷霆,同时迸炸,声势浩大。就是花灯草也躲闪不及,数不清的鱼鳞被轰飞了,在危急关头,花灯草施展“鬼推”小神通,将自己给移到了数万丈之外。 而鳄鱼草更是机警,早在鲫霸花灯草之前,就已遁走,哪有被误伤的道理。 “好险,幸亏我逃得快,否则会被炸死的。”鳄鱼草心骇道,“鲫霸,你疯了吗,为何要自残,伤到你自己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拉我垫背。” 噗。 花灯草吐出来的都是火,绿色的火焰,在火焰之中还有内脏碎块以及鱼鳞。“你闭嘴。”花灯草怒道,它当然不想自残,可那九千个念头仍是自顾自地炸掉了,并非是鲫霸花灯草的本意,而是有其他人出手了,几乎毁掉了花灯草。 没有任何犹豫,刷刷,鲫霸花灯草望向铜盘那边,它可以肯定,九千个念头的爆炸和铜盘有关,“万物皆可盘”神通也和它有关,可恶,千受小橘,你好大的胆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其实,花灯草还是很看不起千受小橘的,“你这散发着强烈小受气息的基老,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噗!噗!鲫霸花灯草再次吐血,因为那枚记载着“万物皆可盘”大神通的符箓已经与它失去了联系。“被人夺去了,是铜盘在作祟。”花灯草比任何人都清楚。 “鲫霸,我们是盟友,更是朋友。”鳄鱼草笑道。 啪。 一金色的树藤扫了过来,将鳄鱼草给扫飞了。而动手的则是钱树。“滚,鲫霸哪有你这样的朋友,你才不是它的朋友。”钱树怒道,“因为我才是。” 终于,钱树还是赶了过来,“鲫霸,你受伤不轻,什么都不用说。” 鳄鱼草不知,钱树却是知道的,“你的那枚符箓要飞走了,先将它镇住再说。”嗖,嗖,嗖!三道树枝延展而去,遮天蔽日,而巴掌大的金色叶片更是闪烁着金属光泽。显然,钱树是要用它的树枝与树叶封锁那张符箓的逃遁方向。“鲫霸的东西,谁都不能抢。”钱树吼道。 哼。鳄鱼草心生妒恨之情,它被钱树给打飞了,心里有气,“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受你欺负,会找回场子的。可不是现在,你与鲫霸都很紧张,恐怕那团清气之中有什么比你们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眼泪。 鳄鱼草当即滴了几百滴眼泪,每滴眼泪都干净无比,像是水球,聚在鳄鱼草附近。“什么盟友,什么朋友,当然是假的。鲫霸,你从没拿我当朋友,我亦然。” 鳄鱼流眼泪,哪里是出于同情,鳄鱼草亦然。 “你的宝灯已经被画中的女人给收走了,可那片芭蕉叶还在,我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心等待机会。”鳄鱼草恨不能马上杀了鲫霸与钱树。 呼! 鲫霸花灯草一口气吹出,而太上芭蕉叶变得比席子还要大,也向裹着符箓的那团清光冲去。“钱树,我来助你。”花灯草淡然道,“我们联手,自然是无往不利,以前是的,现在亦然,将来也是。” 钱树与鲫霸花灯草是老朋友了,它们有过命的交情。 “我也来帮你们。” 忽然,第三道声音响起,而且响起的很不是时候。 “幺蛾子树。”鳄鱼草心道,“什么啊,是它。幺蛾子树最是不要脸,大家都讨厌它,所以它的植物缘很差,没有植物愿意和它做朋友。这次,它又来使坏了,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我却乐意见到幺蛾子树与鲫霸、钱树争斗。” 无数的蛾子飞出,都是毒蛾子,它们的颜色鲜艳,振翅时,彩色的鳞粉撒了下去。而钱树的树叶与树枝,甫一碰到鳞粉,当即熔解,像是冬雪遇到了沸油。 “哎呀,钱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幺蛾子树冷笑道,“你不是很有钱吗,来,用钱砸死我,啊,对了,你以前就用钱砸过我,几乎将我废掉。” 幺蛾子树的树皮忽然裂开,里面有张美人的面孔浮了出来,极妖且艳,让人看了心神都为之所摄。 然而就这张美人脸,倏地扭曲起来,她的眼窝里有毒火在燃烧,左眼是红色的火,右眼是金色的火。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两团火都是无数的毒蛾子聚在一起形成的。 钱树也是又怒又惊,因为幺蛾子树变得比以前更毒更厉害了,竟能腐蚀它的枝叶。 呼呼,呼呼! 太上芭蕉叶对着漫天飞舞的蛾子连扇了数十次,无穷无尽的寒风在怒舞,似能扫荡诸天,将飞舞的蛾子都给吹向远处,当然,更多的蛾子则是被寒风给撕碎了,冻死了。地上堆了一层厚厚的蛾子的尸体,像是将腐未腐的树叶、动物的皮。 远处,铜盘还在震荡,一圈圈涟漪荡出,竟是将太上芭蕉叶扇出去的寒风都给荡尽了,而空中飘落的蛾子更是被震成齑粉。 刷。 鲫霸花灯草再不犹豫,翻身而去,竟是要抓住那团清光,它准备再次炼化了符箓。“万物皆可盘”神通不能让人夺去。 嗤!嗤!嗤!嗤嗤嗤!倏然间,一圈圈涟漪还是斩了过来,将鲫霸花灯草的枝叶、手臂、鳞片、鱼肉都给削去了,登时,它变得像是一团血肉,惨不忍睹。 而太上芭蕉叶根本没有保护到鲫霸花灯草,它悬在上空,无边的绿意散了开来,将天空都给染绿了。希望与爱的气息在空中回荡着,如同在述说世人谁不绿,你不绿人家,人家就要绿你。 哗啦! 一道绿色的泉水还是从太上芭蕉叶之中涌出,将那团血肉模糊的鲫霸花灯草给卷向高空。“啊!”花灯草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钱树更是顾不得清光之中的那张符箓,因为鲫霸的命更重要。“不要慌,鲫霸,我来救你。” 腾。 钱树的树根不停掀舞,驾起一阵金风,向鲫霸花灯草冲了过去。 另外一边,幺蛾子树虽然忌惮铜盘,可它更想杀了花灯草与钱树。“我不把握这次机会,岂不是最大的傻子。” 呼!呼!幺蛾子树上的美人脸,那双眼睛开阖之时,红色的毒焰与金色的毒火同时冲卷而出,犹如冲开大堤的洪浪,浩荡不可阻挡。 “有热闹可看了。” “幺蛾子树这是要铁了心杀掉钱树以及鲫霸花灯草。” “好个幺蛾子树,真是会抓住机会,这下子,钱树、鲫霸危险了。” “危险是一回事,更可怕的是你们不觉得幺蛾子树比以前更妖更艳,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等它解决掉鲫霸与钱树,接下来会不会对付我们。” 也有很多有远见的植物都开始担忧起来,毕竟幺蛾子树还是很有威胁的。 嗤!嗤! 两道橘红色的光线从铜盘之中迸绽而出,瞬息之间,扫过天空,却是将幺蛾子树双眼释放的那两道毒焰与毒火都给拦下了。蓬!蓬!光焰迸舞,荡散开来。 铜盘居然不想让幺蛾子树杀掉钱树与花灯草。 “为何阻碍我。”幺蛾子树怒道。 呼! 一团光球飞了出去,撞向裹着符箓的那团清光。原来,幺蛾子树也不是傻子,猜到了清光之中的符箓并非寻常之物。 光球其实是由一万多只蛾子组成的,电射而出。“你不让我杀钱树、鲫霸,我就抢走你钟意的东西,一报还一报。这是天意。” 嗡。 清光之中,那张符箓陡然一颤,哧哧哧,哧哧哧!光线迸舞,符箓主动将守护着它的清光给撞碎了。 “盘。” “盘!” “万物皆可盘!” 符箓之中,宏大的声音响起,带着无尽的苍凉之意,浩大而又震人心魄。 轰隆! 那团又一万多只蛾子聚成的光球应声炸开,不敌符箓之中传出去的声音。“纳尼!”幺蛾子树惊道,“为何我的蛾子不能毁了你。” “吾道万物皆可盘。”符箓之中,浩大的声音再次响起。轰!幺蛾子树像是被山岳给撞中了,枝叶迸散,无数毒蛾冲天飞起,可它们都被一股无形的壁障给挡下来了,逃遁不能。 “吾有说过让你们飞走了吗。”符箓之中,声音再次响彻起来。 手!一只只小手出现了,它们开始盘毒蛾子,几乎是在刹那之间,毒蛾子都被盘得很圆,而且闪烁着蓝光,像是一颗颗蓝色的珠子。 “雾草,怎回事。” “这是怎回事。” “为何那张符箓之中会有那么多小手飞了出来。” “不要盘我,不要盘我啊,我一点都不好盘,还是离我远些。” “可怜的幺蛾子树,它这是惹了不能惹的人,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活该,谁让它喜欢出风头,这下好了吧,它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许多植物都开始叫嚷,想看幺蛾子树如何出丑。而幺蛾子树也是惊骇莫名,“你是谁,为何要与我为难。” “吾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吾想盘你就行了。”符箓之中传出笑声。“别看你是不祥之树,没有人敢靠近你,吾照样盘你。” 哗。 一道河水涌出,而河水更是有数不清的手聚在一起形成的,看上去相当恐怖。 幺蛾子树也是受不了,“尼玛,这谁能受得了!别人都说我喜欢整幺蛾子,你比我还要妖。” “非也,非也。”符箓之中,声音传递出来,“吾并非想整你,而是要盘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