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182:莉莉的报复
我并未作出过多反应,毕竟,对我来说,霍继都现在是向导,我所做的仅仅是跟着他。 到医院那,他把戒指塞进我无名指——太过猝不及防。 苏嬴何看到我和霍继都挺意外,视线在我无名指戒指上盯几秒又移开。 霍继都挑起修长的眉梢,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苏嬴何窗前,上下随意一扫,夹杂着浓浓嘲讽之语的嗓音入耳,“听说你半身瘫痪,走路都困难。” 循声望去,微弱的光线顺着窗帘未曾关严实的缝隙打进来,惹得苏嬴何凤眸微微眯起,微微一抿唇,他说,“一般般,毕竟很多事身不由己,命来,该是命。” 霍继都意味不明地一呵,仗着身高的优势,睨苏嬴何,“这个时候弄虚作假,容易出人命,苏嬴何,是不是太巧合了点……你这腿到底是不是瘫痪了?”猛的一掀被子,露出苏嬴何被被子覆盖的双腿,上面裹着两块白色石膏,“挺厉害,裹石膏,盖被子。” 苏嬴何淡静无波地直视他,沉默着,光用两只眼睛盯,不知在看什么,顷刻,才又出声,“这个世界是非对比根本不明显,你别想整死我,即便想在病房动手,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这里处处是监控,处处是录音器。” “是吗?”霍继都一副非常慷慨的表情,左右张望,直接踢了一张椅子到角落,人站上去,把监控摄像头的丝剪断,慢悠悠下来,“你说这个?”安静一瞬,冷笑着瞥一眼苏嬴何,不动声色地收敛瞳仁,毫不犹豫地把灰丝扔到他床上,“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就是摆设,无论你的腿有没有断都逃不过一死……”好一会儿,苏嬴何神情幽暗,轻蔑地嗤声,“这些事恐怕由不得你,反击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很多事情我并不知情。”转瞬眸子冷下来,嗓音同样也是冷的,“这里不欢迎你们,出去。” “出去?”霍继都沉声,“可以,一起出去,我带了几个人过来。”话落的一瞬间,几个人从外面进来,统一的警服,然后抬着苏嬴何,把他弄上手术车。 “你们干什么……”苏嬴何急了,一个劲想要从手术车上下来,但这群人把他束缚住,不管不顾的往外。 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才问,“要把苏嬴何带去哪?” “自然是军区医院。”霍继都冷笑,“一口闷气卡在胸腔爆不出去又咽不下来,一般人任由其翻滚着,我只想把这口气牵出来,苏嬴何,这畜生不死也是危害社会,在医院待这么几天算他福报了。” 第二天,新闻上播报了苏嬴何的事,端庄的女主播慢条斯理:北京军区预备上提的苏嬴何少将在职期间涉嫌收受贿赂十七个亿,同时在澳门开设赌场,挪用公款进行投资,资本转移到境外,危害国家财产安全……几年前,苏嬴何在重庆时便为非作歹,利用父亲的关系网为中小企业牟取权力…… 中间内容实在太多,仿佛苏嬴何有数不完的罪孽,最后一句总结:最高人民法院判决死刑,即日起执行。 苏嬴何被枪决宣判那天我正陪霍梵音上亲子课,电视机开的直播,旁边还有人议论,“长的那么好,职位又高,但不是个好人,哎……这世道啊,做人还是好一点好,坏人最终都有报应的。” “他死了吗?”霍梵音嗓音凉凉的,态度俨然十分正常,好似并没有因为苏嬴何的死亡而有所变化,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踌躇着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曾经照顾过你,梵音,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事,可以对妈妈说,妈妈一定在你身边,可以吗?” 霍梵音眉头拧成小疙瘩,却否决了我的说法。 从他的表情里嗅到了些许端倪,我心里头是梗着的,语气上维持如常,继续问,“宝贝儿,你怎么了?” 霍梵音不说话,直接从亲子课堂往下跑,我反应过来时,他已跑出去一大截,由于太仓促,顺着阶梯滚下台面,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从地上坐起,深蹙起眉头揉手肘和膝盖,又揉了揉被磕到的后脑勺。 心头一紧,我吓了一大跳,白着脸,迅猛紧急呼喊,“霍梵音。”空气里是一股不流通的沉闷。 等赶上他,敛着心绪,心跳快的根本控制不住,又低头盯着地面,敲了敲,一层厚实的地点,幸好——忖着,一眼望向霍梵音,眉心蹙得很深,“你是不是想吓死妈妈,霍梵音?你要是有什么事,让我怎么办?告诉妈妈,你想干什么?”霍梵音视线一挪,“电视上说他要死了,我想去看看他。” 仔细凝睛看清楚他眼眶里的泪水和一丝依依不舍,我才明白,人啊,相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即便现在霍梵音很清楚苏嬴何是一个坏人,也没办法狠下心去看着那个男人死。 我抬手抹开霍梵音的刘海,把他抱在自己怀里,“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会帮助你,我让爸爸带你去看,可以吗?但是霍梵音,这是个人情感,无关乎是非对比,他曾经照顾过你,你感恩是正常的,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他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贝,你以后要是跑的那么快,妈妈追不上你,里面的小宝贝也会痛苦的。” 约莫被我震慑到了,霍梵音的声音有些弱,“对不起,妈妈,是我的错。”他静默地站在我面前,眼睛虚虚地盯着我,阖了阖眼皮。 沉了沉气,脑子里糟糟的,纷纷扰扰得我无法集中注意力,便拉住霍梵音,“我们回家吧。” 等霍继都回来,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的很多办法比我管用,知道怎么用实际开导霍梵音。同时,这也坚定了我想把一切复杂的事情立即处理完的思考。 我准备走下‘以其人之道坏至以其人之身’的最后一步棋。 当我再次让人把范霖黛带走时,她看到我,整个人跟打鸡血一样,“你们夫妻两真是丧心病狂,非得把人折磨死才愿意?苏嬴何被枪决你们挺开心,是不是?莉莉……” 她变的不淡定,挑眼扫了扫我,嘲弄地哧一声,“我说过,别再玩这样幼稚的游戏,我恨透你了……贱女人。” 我摇摇头,清淡着脸色,“我也不想玩这样的游戏,这样吧,范霖黛,你对我做的,我随意还一件给你吧。”门一开,几个男人一拥而入,穿着极少,范霖黛目露一丝狐疑,扫视周围两眼,稍凝色,“你在发什么疯?莉莉……莉莉……”她开始往后退,于唇齿间低低地重复我的名字,自嘲一笑,“婊子现在开始立牌坊了,呵呵,我以为你多纯洁,也干这龌龊事……” 我听言蹙眉——心底深处油然对范霖黛生出更浓重的厌恶,要是她的话不那么多,我可能只是走走过场,现在,我却想要吓吓她,让她感同身受我被强行禁闭在某个空间里无法自由的痛楚。 “你们过去,这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放心,我拍摄,帮你们打赏马赛克……”垂了垂眼睫,遮盖眸底的一丝冷嘲。 如今时候回想起来,似乎我从一开始就游走在灰色地带,我是一个好女人无疑,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无法做坏事,相反,我做坏事游刃有余,我不会触犯法律,会守着一丝基本的底线,除此之外,别的,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为之谋取。 为什么后来范霖黛非得要和我强硬地正面冲突?是因为……潜意识里她认为,我的存在对她构成了最大的危险,人们在尘埃落定之前都会为自己争取,这很正常,只是她选择的办法是错的。很多人对待陌生人,往往比对待亲近的人,要宽容得多……也是这个道理。 神色微微一晃,我很快敛回来,轻轻摇了摇头,驱散脑子里这些多想无益的探究,然后往后退了几步,“你们做你们该做的吧,我看着……” 范霖黛眼里火热,这情况可是她无力招架的,她的身影冲了上来,俨然十分生气,但两个人拦在我面前,毫不客气的把她阻挡了回去,嘭地一声,她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震在我的心头。 范霖黛怒气冲上脑门,暗暗咒骂——“我诅咒你,莉莉,我诅咒你一辈子,你要是今天敢这样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等会儿还有一场演讲,要是她们没看见我,一定来找我,到时候你的阴谋肯定败露。” 空气里好长一阵子没传出人声,沉沉的像压着什么,忽而,我挑起眼皮,眼睛清黑清黑的盯着她微微抖动的嘴唇,浑身散发着冰冷,一掌钳住她的肩膀,“女人的美貌和清白都是至关重要的,你说要是我把这两样都夺走了,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我在想是先划烂你的脸,还是先毁掉你的清白。” 还有两张,正文完结了哈,谢谢你们同我一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