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7章 悍马充当汽垫床
一辆发神经的大货车像吃了毒药一样,哐当哐当几声,使劲地摇晃几下,冲进了一个大水凼,冲得泥浆飞溅,水花如雾。 正在水凼边走着的高秒趣,立即发出了一声大半夜在巷子里碰上色狼一样的尖叫,全身上下溅了一声的泥浆。 悍马闻声而惊,甩动两个粗大的蹄子,晃荡着庞大的身躯,几个飞脚就冲了过来,看了一眼成泥猴的高妙趣,弯腰,躬背,捡起一块石头就像丢手榴弹一样,朝着那做死地往前开的大货车丢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我操你祖宗,日你先人。 文锦荷见高妙趣急得手忙脚乱地在抹身上的泥浆,马上拿出自己的毛巾给她,安慰她说,擦干净就好了,就当是打了一场硅藻泥争霸赛。 郑秋蓉正愁没机会奚落高妙趣同学,见机会来了,马上凑过去,假装帮高妙趣擦身上的泥浆,实则把她身上的泥浆像画人体彩绘一样地一顿乱涂鸦,气得高妙趣哭丧着脸,横眉怒对着她:别给我帮倒忙了,泥浆都被你涂得到处都是了,我都成泥人了。 郑秋蓉的手并没停,依然在高妙趣的身上乱涂鸦,把高妙趣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一副骂不停手,打不还手的无赖样,笑嘻嘻地说,哦哈,大家快来看人体泥浆彩绘呀,我们的高大美女成泥美人了,天下绝色啊。 本来男学员都把目光盯向追大货车的悍马去了,听郑秋蓉这么一喊,都纷纷把眼睛投向高妙趣,见她除了眼睛间或一轮,证明还是个活物以外,实则活像一个美女泥塑,都笑得腿肚子直抽筋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如此赏鉴,如此大笑开怀,高妙趣的脸上尽管涂鸦着泥浆,但还是挂不住了,呜咽一声,撒起娇来。 悍马一急,在水凼里抓起一把把泥巴就朝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男学员摔去,瞬间,每个男学员的身上都挂了彩。 张教官刚从前面探路回来,正好碰上,最终也没能幸免,这样一来,可不是雨露均沾那么令人高兴的事了,张高凯看了看混乱的队伍和泥塑一样的高妙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浓眉倒竖,歇斯底里地喊:太肆无忌惮了,既然你们都精力过剩,这次拉练就加一个项目,到了北水镇后,全队分组再进行一次泥浆摔跤比赛。 全体学员不怕天有不测风云,就怕张高凯翻脸。学员一听张高凯的这个命令,各个都呆若木鸡,鸦雀无声了。 文锦荷虽说心里也有过惊鸿一掠的一刻,但心里还是很欣赏张高凯这种以毒攻毒,临机应变能力的,很自然地向张高凯投出了惊鸿一瞥。 张高凯在这个时候不敢去碰撞文锦荷的任何目光,生怕心一软,临阵改令。 反感最为强烈的当属郑秋蓉这几个女学员了,等回过神后,郑秋蓉哭丧着脸,噘着嘴说,这下可好,到时真成母水牛了。 但她自己也清楚,某种意义上,她是招来这次是非的罪魁,是始作俑者,别人不迁怒于她,就算万福了。 她身边的一个女学员憋着一肚子气,把矛头对准郑秋蓉,话里有话地说,蓉蓉,这泥浆摔跤赛的冠军只怕非你莫属呀? “我可不要什么捞什子冠军,只要我这清白之身,冠军什么的就让给你们了。”郑秋蓉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一旦自己那庞大的身体掉进泥浆里,只怕泥坑都会自动抬高几厘米的,哪还能摔得动别人呀。 周妙趣被沾了一身的泥,成了人见人摸的美女泥塑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她没想到这张教官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却还能如此善感人意,想出了这么一个普度众生的绝招,让大伙都难以守住自己的洁白之身,她忽然诗兴大发起来:“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看来,小姑奶奶们想要保持好洁白之身也难了。” “都是你这泥猴惹的祸,这下你可把我们害惨了,你看你老姐这一身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可就变得跟大黑牛的一样黝黑了,真是天妒英才呀。”郑秋蓉一脸的颓色,满眼的怨气,巴不得找一个加农炮一股脑儿地发射出来。 “还牛奶般白皙的皮肤呢,不就是一身猪婆肉吗?要是真能变得像大黑牛那样黝黑,那样精干,掉下大镑的肥膘,你也算是投胎转世,脱胎换骨了,”高妙趣那张樱桃小嘴可是中看中吃不中受的,她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过来,“这样一来,你们家的宝马不仅耗油少,而且还减轻了不少压力。” “你这小蹄子,越说越离谱,是不是摩托车熄火欠踹呀,看我怎么收拾你?”脾气好得跟黑旋风李逵一样的郑秋蓉把自己猪蹄一样粗壮的脚直接扫向了高妙趣的小巧玲珑的风情别致的屁股。 说时迟,那时快。正好跟了上来的悍马像一阵风一样,腿一伸,就用自己的脚勾住了郑秋蓉的这一蹄,郑秋蓉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一个狗啃黄泥,郑秋蓉恼羞成怒,眼睛里射出了一股邪火,直勾勾地盯着悍马,一场男女争霸战即将上演。 悍马不怒自威,冰冷如铁的话语爆口而出:别想着在背后偷袭别人,好好管住你那猪蹄,若再不老实,小心我把它烧成红烧狮子头。 郑秋蓉不仅没有被悍马凌厉的气势所吓倒,反而被彻底激怒,恶语相向:“悍马,你是想护犊子,还是想英雄救美?老姐就好好招待你一下。”然后,快速地抬起自己那粗壮的腿,用力踢向了悍马。 悍马一闪一挪一跳一腾,不但躲过了郑秋蓉的这一脚,还让她因用力过猛失去重心,正欲踉跄着向后倒时,快如闪电的宝马闪将过来,用宽大厚实得像汽垫一样的身体挡在了郑秋蓉的背后。 文锦荷本来走到前面去了,见郑秋蓉她们掉队了,正转身寻她们,忽然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很块就意识到郑秋蓉和高妙趣这两盏不省油的灯又在兴风作浪,招蜂引蝶了。 她作为女学员的队长,对于这种事不可能熟视无睹,更不能袖手旁观,于是打着飞脚跑了回来,将幽静而暗流涌动的眼神盯向了郑秋蓉和高妙趣,红唇翻卷:你们两个怎么掉到男学员的队伍里去了?还不快点跟上! 郑秋蓉正一脸舒坦地仰躺在宝马这架汽垫床上,沉醉在温柔乡里,真还有点乐不思蜀了,可是,一见文锦荷那张北冰洋一样深不可测的冰冷脸色,马上弹了起来,羞红着脸说,队长,我不小心差点摔倒了,是宝马扶住的我。 宝马的前胸被一阵温暖的气息强烈地袭击着,淡淡的,热热的,香香的,全身都有一种酥软的感觉,每个毛孔都像张开了一样,变得通畅而熨帖,真是舒坦极了。 遗憾的是,这种感觉随着前面肉墙的反弹,渐渐地消失了,远去了,他楞楞地杵在那里,像电线杆一样,脸色怔怔,眼神迷离。 “我知道了,快走吧!教官在那边盯着你们呢。”文锦荷当然能猜到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可是,都是几个同学,既然她们不愿意说出实情,自己又何必去点破呢?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