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道:“这生老病死又不能强求,我觉得这是朝廷再找替罪羊”。 母亲一听,眼泪止不住的流,哽咽道:“那国舅总要出面吧,他在我们金家药铺拿了那么多钱”。 父亲冷冷道:“我们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没有我们金家,还有学医的银家,马家,他国舅爷照样掌控药铺,稳当地把钱往袋子里拿,更何况今天早朝他也被圣上骂了一通,现在没有一个人敢给太医府说话”。 一芳急道:“父亲,你别泄气,我有办法,我有一方剂可能会有效”。 一文也附和道:“一芳妹妹昨天就说了,她有办法,你就让她试一试嘛,父亲,你不试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真的是老顽固”。 父亲此时正在起头上,见一文来指责他,顿时暴喝道:“够了,老子在朝廷上被皇上和大臣骂,到街上被老百姓骂,现在到了家里,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还骂我是老顽固”。 父亲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一芳被他这一顿吼,眼泪止不住的流。 母亲见他大发脾气,也是眼泪婆娑道:“你个老东西,怎么拿文儿和芳儿发脾气”。 父亲见她哭了,上前为她擦眼泪道:“芳儿,我不是生你的气,为父最近压力太大了,今天你们叔父当着文武大臣的面被拖下去那一刹那,他那无助的眼神,我历历在目,想着几日后我也是同样的下场,心里很不是滋味,甚至想几日后被拖下去,还不如今天拖下去还好受些”。 母亲见夫君一夜头发都白了不少,安慰道:“夫君,富贵不强求,你别太担心,那啥,芳儿说有办法,你听听看”。 一芳见母亲问自己,正准备开口把方剂的事情讲出来,哪知道,此时金伊人带着叔母哭哭啼啼地进来。 本来,伊人家就一个独生女儿,现在父亲被押入大牢,家里没有一个做主的人,小部分奴仆都跑了,现在太医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叔母进来道:“大哥,你可要帮帮我们金双,这可怎么办啊,他会不会砍头啊”。 金伊人见一芳回来,悄悄地走到她身边寒暄了几句。 父亲此时也是搞得头大,安慰道:“你先别急,圣上现在在气头上,我一定会想办法,先别着急,现在只是暂停职务,给我们太医府压力而已”现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收场,也只有这样安慰她了。 叔母听后宽慰了不少,又道:“大哥,他虽然是弟弟,做首付一直对您是尊敬有加,您一定要救救他,刚才我们去找国舅,他们府上说他还在皇上那训话”她怕这个大哥也不弟弟丢下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伊人更是气道:“刚才我们在国舅府等了半天,仆人告诉我们国舅没有回来,后来我们在街边看到国舅明明回家,我们去找,仆人回报他还是没有回来,我觉得他就是不想帮忙”。 母亲拉了下她道:“别胡说,他应该有他的难处” 一芳心道,大难来临各自飞,建立的金钱基础上的感情算得了什么,此时国舅爷自己应该都难受,怕是不敢出面。 伊人怒道:“他还有难处,他分红拿钱没看到有什么难处”。 父亲继续安慰道:“你先别去找,找了也没用,现在主要是把流感控制住,我会想办法,你们先把家稳住,自己先别乱了阵脚”。 叔母把伊人留下,自己回府安排事宜去了。 父亲主动问道:“芳儿,你说有个方剂,你说说看,我看有没有用”。 一芳突然想到这个《大医金诚方剂》是师兄的,他曾经说过一般情况不能给任何人知道,自己曾经还给他保证过,自己父母都不然知道,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伊人也是着急道:“一芳妹妹,是个什么方剂啊,快说出来,说不定父亲就有救了”。 一芳急道:“父亲,给我一个时辰,我定会把方剂给您”心道自己还是要到临山县去一趟,告诉师哥,看他是什么态度,毕竟这个方剂不是自己的,如果这次要救人,很可能会把方剂公开,全国都会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拿不定注意,想着去来一趟也就一个时辰,此时也不在乎这一个时辰。 一文道:“亲爱的妹妹,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父亲又不会怪你,你不会花一个时辰去想吧”他见妹妹的态度,此时也不太相信她有办法。 一芳急道:“不是不是,父亲,我要出城一趟,这个方剂不是我的,毕竟是别人的东西,我必须要争得别人同意”。 父亲严肃道:“这都到了人命关天了,何况想着金诚,旁边的京口县、临山县都严密封锁了,不让人进出,哪里出得去,就算出去了,也怕是进不来”。 “啊,是这样啊,那怎么办啊”一芳诧异道。 伊人急道:“好妹妹,先救人要紧,不说救我父亲,就是那老百姓也耽误不起啊,这个方剂要是真能救了我父亲,我们到时候亲自去道谢,给钱也可以,无论多少,你看如何”。 一芳听伊人一说,心道:师哥天天伊人师妹,伊人师妹,这个方剂对她父亲如此重要,他应该是没有意见,更何况他曾经说的是一般情况不能告诉别人,现在是不一般的情况。 喏喏道:“好吧,我这个方剂叫荆防败毒散,药物组成是……”一口气把方剂组成、适应症及注意事项讲了出来。 一芳把药方组成和注意事项说完道:“这个方剂,有没有用不好说,但是确实比较对症”。 父亲沉思了会儿道:“嗯,我看了这几味药,确实还比较对症,只是为父学了一辈子医没有听说过啊,你说说这个高人是谁,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了,有机会去拜访拜访”。 一芳尴尬道:“父亲,我们还是先用要,这个高人是个怪脾气,不爱搭理人,并且是神龙见头不见尾,很难碰到,我们先用上去看看效果吧”心道我说是我师哥,你会把这个方剂丢在火炉里烧了。 父亲本想还问一些细节,见她闪烁其词,也不再追问了,拿着方剂急急而去。 一芳和伊人说了一下午的知心话,两个既是堂姊妹又是好闺蜜,聊天聊到深夜。 一芳心理着急,不知道这个方剂到底有没有用,自己也是完全没底,潜意识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师哥金诚,一会儿想他以前那种种劣迹,应该不可能有这么经典方剂,一会儿想他把那兔子划了一刀都能让他们继续活蹦乱跳,想着他应该不是骗自己,骗自己钱、偏色,好像都没有,想着这两个月他对自己也是相敬如宾,甚至一句流氓话都没说过,有些东西没有想过,突然一想这家伙感觉已经深入自己的内心了一样,此时全脑壳都是他的影子,把自己吓了一跳。 伊人心里更急,想方设法问这个方剂的来历,做为好闺蜜的妹妹一直就是闪烁其词,这样一来更加没底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沉沉睡去。 早上,几人正在吃饭,父亲远远喊道:“夫人,快给我准备饭,我饿了”。 父亲这一喊把大家还吓了一跳。 母亲立即吩咐仆人把饭准备好,父亲进来开心道:“还拿瓶好酒出来,我还想喝两杯”。 母亲搞得莫名其妙,以为是他压力太大,急疯了,急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 父亲走到一芳面前,抓这她的手道:“好孩子,您这次是立了大功,你那个高人朋友真是不简单啊,他那个方剂昨日一用,只喝了一剂,就大汗淋漓,这汗一出,病人烧一下就退了,真是药到病除,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昨夜已经快马加鞭把方剂送到北山县,据回报,现在形势大大好转”。 一芳此时不是想的这个方剂,此时脑海里那师哥的身影高大了不少,没想到,实在没想到,下意识地往怀里摸了摸那本《大医金诚方剂》,还在!心道师哥,大言不惭地称自己为大医金诚,说这些都是经典方剂,初显神威,果然名不虚传啊,这真是宝贝中的宝贝啊,想着他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愿意放在自己这里,感动得不行,心理甜蜜得不行。 伊人更是惊喜,把碗一丢,抱着一芳道:“一芳妹妹,谢谢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的那位高人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父亲立即道:“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那位朋友会不会同意”。 一芳心道,难道是发现他是人才想要他进太医府! 父亲又道:“我是说,伊人的父亲现在还在天牢,我会上报圣上,说这个方剂是太医首府悟出的,这样对于救他有利,不知道你那朋友会不会有意见,不过我们到时候会给他金钱补偿,你去说一说”。 伊人感动得流下了泪水,哽咽道:“谢谢,谢谢伯父”。 一芳心道,父亲真是好人啊,明明是你自己女儿提供的方剂,本来这次有机会成为太医首府,没想到他居然把这份功劳送给叔父,也可见这两兄弟真是感情深厚啊。 她见父亲问自己的意见,金诚师哥应该会同意吧,按照他的思路,天牢里的叔父是他未来的岳父,他应该是一万个愿意吧,她酸溜溜地想道,这次最大的幕后好人金诚师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不但挽救了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也挽救了太医首府,也更挽救了自己父亲。 她毫不犹豫道:“按父亲您的意思办吧”。 晚上,母亲抱怨道:“你是不是傻,这方剂明明是芳儿提出来,这是多好机会啊,你完全可以上一个台阶,成为首府,我们又不是通过什么旁门左道”。 父亲沉吟道:“好了,夫人,你夫君就是做二把手的料,论年龄我比金双大两岁,论医疗技术,他比我好,论玩政治他也是左右逢源,如果我是首府,现在我就在天牢里了,有什么样的指甲就剥什么样的蒜,你老公也只有做二把手的实力,我们金家现在什么都不缺”。 母亲道:“说是这样说,反正我心里不爽”。 几日下来,形势一片大好,流感舆情完全控制,轻症的病人基本痊愈,甚至那些稍微重症的病人也好转明显太医首府也放了出来,朝野上下也是对他毁誉参半,当多是赞美的声音,现在流感控制住了,圣上很开心,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有说他在天牢中还挂念病人,是一个好医生,是一个好太医,是一个好臣子。 有说他持有保留节目,不到关键时刻,不愿意把这么好的经典方剂拿出来,有的借此机会称颂圣上明断,是圣上给了他压力,同时也给了他动力,这马屁拍得啪啪响。 最后太医首府受到皇上的亲自接待,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询问了一些舆情的控制情况,另外还问了方剂的来历,金太医前两个事情还是回答得井井有条,但是第三个问题被问得一脸懵逼,直接敷衍了一番才算过关。 通过这次重大疫情,朝廷考虑到太医府太过重要,级别提升半级,太医府级别正四品升级到从三品,待遇提高一个档次,这样一来,太医首付金双、二把手金义都提高了一个层次,太医府首府从快要砍头的囚犯到三品大员,人生如戏,自己都梦中都可能笑醒。 前后十日,唐朝皇上到黎民百姓从人心惶惶再到眉开眼笑,大家都在感叹生命多么美好,街道上军队巡逻也撤走了,市井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一芳也拜别父母借口到无为观,到无为观拜访了下夏真人。 然后又溜到了临山县金府。 由于无为观坐落在京口县北边,吃完午饭又和师傅聊了半天,直到快到天黑,才赶到金府,晚上,一芳来为自己扎针。 金诚呵呵笑道:“师妹,你说说,自己有没有对不起我”。 一芳满脸通红道:“我刚才本来想给你说一件事情的,但是吃饭的时候人太多”。 金诚道:“你先别说,让我猜猜,这次有个家伙背叛我,把我的经典名方大白于天下,她曾经还在我面前说不告诉任何人,所以你瞧瞧我好傻好天真,当时我还真的信了”。 一芳急道:“师哥,我知道我错了,当时是在是太紧急了,我也没有办法,当时……”自己简要地把这几日的事情讲了。 又问道:“师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金诚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