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日,张恒没有出门。 炼制法器,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时刻保持高度集中,做好每一处细节。 一般的修士,都要准备至少三份材料。 第一份材料,是用来试水的。 第二份材料,用来找找炼器的感觉,就算成功了,也难称完美,有瑕疵,品级不高。 第三份材料,才是真正大展身手的时候。 可是对于张恒来说,他做不到这么奢侈,也没必要这么谨慎,炼制法器罢了,他游刃有余,近乎于悠闲的就做好了一切。 三日后,张恒终于出关。 欧阳大师早就望眼欲穿,张恒微微一笑,随手甩出两件被青光包裹住的法器。 “上品法器!?” 欧阳大师失声尖叫。 冰魄蜈蚣身上的材料还好,是勉强算得上是中品材料,而蛇妖身上的材料,就有些差劲了,顶多只能炼制下品法器,剩下的陨铁,也比较一般,欧阳大师原本估计,张恒能炼制出下品法器,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没有想到,他居然炼制出了上品法器! 这说明了什么?张恒打破了材料的桎梏! “炼器宗师!” 欧阳大师吞咽口水,这个所谓的主人,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打破桎梏,化腐朽为神奇,只有炼器宗师! 将法器交给欧阳大师后,张恒便下山了,朝着静海大学的方向走去。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收到了一条短信,却是江红鲤发给他的。 短信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学校见。” 张恒猜测,江红鲤应该有话要对他说。 没多久,他就到了学校。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深秋,校园里郁郁葱葱的树木都变得疲惫了,叶子发黄,洒在地上,厚厚的。 年轻人多浪漫,情侣们踩着落叶,谈天说笑。 江红鲤独自站着,显得有些孤独。 张恒发现她之后,便走了过去。 一段时间不见,自家表姐清瘦了许多,或许是心情不好的缘故吧,她没有打扮,也没有过去那种活力无限的感觉。 她穿着橘黄色的外套,下身是牛仔裤,戴着亚麻色的苏格兰风帽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你知道我要结婚的消息了吧。” 这是她的风格。 开门见山,不去说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而是直接进入主题。 张恒点了点头。 “听姐姐的话,你不要去婚礼现场。”江红鲤直勾勾的看着张恒的眼睛。 “为什么?”张恒皱眉。 “因为我有预感,你如果去了,一定会搞出大事!”江红鲤严肃说道。 现在的张恒和过去不一样了,以前的他,看似胆大包天,可实际上都是欺凌弱小,有张家做后盾,真要是遇到事了,只怕是要躲的远远的。 然而如今,做起事来,随心所欲,不顾后果,江红鲤敢肯定,张恒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对方可是楚家啊! 东州豪族,站在云端的大家族,和楚家相比,洛家,张家,江家绑在一块,也比不上人家的一半! 张恒跑到婚礼上惹事,肯定是要有大麻烦的。 这也是她之前为何隐瞒张恒的缘故……原本,她以为这件事情隐瞒的很好,可是就在前两天,被软禁的她,忽然间恢复了自由,父母亲对她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江红鲤的追问下,他们终于吐露了事情,只不过碍于张恒的威严,江川也不敢说的太详细,只是告诉她,这件事情和张恒有关。 所以江红鲤这才急匆匆的来到学校,要阻止张恒。 “这个傻表姐。”张恒爱怜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却很是温暖。 自己都要被迫嫁人了,居然还为他考虑。 可她越是这样,张恒越是不能看着她嫁给楚狂歌,区区楚家,区区楚家二公子,算是什么东西,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 “我并不惧怕楚家。”张恒认真说道。 “不是你怕不怕的问题,你敢惹事,楚家就敢让你消失你信不信?”江红鲤很头疼。 “为什么不是我让楚家消失?”张恒反问。 “别吹了,你以为你是张仙师吗?”江红鲤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张仙师?”张恒无奈说道。 “张恒,你能不能正经点!”江红鲤怎么可能信,在她的脑海中,张仙师至少也得是五十多岁,仙风道骨的形象,和二十岁出头的张恒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听我一句话,别去好么?” 江红鲤几乎是祈求了,她试图改变张恒的倔脾气。 张恒皱眉,还是老样子,自己说实话,可是她却不信。 但自己就是张仙师啊,是能够一言定生死的大人物。 他就要说话,可就在这个时候,背后却是传来一个人的冷笑声。 “想去参加婚礼,那就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分热闹不是。” 江红鲤抬头,看到来人,俏脸陡然间煞白。 “楚狂歌,怎么是你!” 楚家二公子? 张恒回过头,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凭心而论,这个楚家二公子长着一副好皮囊,只是却脚步虚浮,脸色发白,眼睛发青,并且时刻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此人在东州名誉很差,他是个色中恶鬼,还是很变态的那种,也不知道玩弄了多少女人。 除此之外,此人性格阴狠,也有心机,在楚家地位要比死掉的楚狂人高得多。 “我的未婚妻终于离开了江家,我还不能来看一眼吗?”楚狂歌舔了舔嘴唇,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淫邪之色。 “你监视我?”江红鲤脸色难看。 “呵呵,我根本不需要专门安排人监视,你们江家自然有无数人传递消息给我。”楚狂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江红鲤,目光尤其是在她高耸的胸部和修长的双腿上转悠,他深吸口气,赞叹说道:“今日一见,果然是人间尤物,不错不错,你做我老婆,倒也适合,像是你这样的美人,我玩个几年,应该是玩不腻的。” 江红鲤何尝听过这么恶心的话语?以她的脾气,直接就想上去一脚扫堂腿,可是,想到楚狂歌的身份,她硬生生的克制住了,脸色僵硬,双拳紧握。 “还是一匹烈马,有意思。”楚狂歌经历了太多逆来顺受的女人,像是这种反抗激烈的,对于他来说才有意思。 在他眼中,江红鲤已经是他的盘中餐了,再过几日,就会变成他的专属品,所以他也不过多纠缠,而是看向张恒,眼中露出一抹嘲讽。 “我听说过你,貌似和我弟弟的死有点关系。” 闻言,江红鲤立即紧张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楚狂歌耸了耸肩膀,说道:“只是有人这么推测罢了,但我心里头明白,你哪有胆子杀我弟弟?人们只是想要找个人背黑锅罢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张恒似笑非笑。 很不巧,楚狂人正是他亲手所杀。 “我当然看得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姐之所以嫁给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再就是让江家,张家通过我这层关系,巴结上楚家。” “老实说,我挺讨厌这种行为的,要不是你姐的确国色天香,我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两家了。” “很快,我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作为我的小舅子,我希望你来参加婚礼。” 楚狂人说完,却是哈哈大笑。 他觉得很有意思。 江红鲤想要保护张恒,所以委曲求全。 而张恒呢,知道真相后,貌似要去婚礼上闹事。 这可太有趣了,他倒是想知道,张恒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你就不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张恒看穿了他的想法,淡淡问道。 “你也配称之为神么?”楚狂人冷笑。 “告诉你一个消息,刚刚你们讨论的张仙师,他也要参加我的婚礼!” “张仙师也要来?”江红鲤震惊道。 “没错,他突然放出消息,要来参加婚礼,倒是让家族震动了,将婚礼的规格提升了三个等级!”楚狂人不屑的看着张恒:“连张仙师都要给我楚家面子,你算是什么东西?” “你可一定要来,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什么名堂!” “最好越刺激,越激烈越好,不然可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