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有两个小时,而且这些病人早已养成这个习惯了,一到这个点就睡觉。 我则没睡,知晓那两个汉子要杀人了。我心里头在迟疑,别的家族恩怨,我到底该不该管,这迅哥儿我该不该救他? 我翻个身看向迅哥儿,他竟然在瞅我,还笑眯眯的:“猹,我发现你比闰土好看多了。” 这老小子到底是不是神经病我还不能下结论,我皱皱眉:“迅哥儿,闰土变了。” 他一副老眼昏发的模样,可给人的感觉却是精明得很。他也不理我了,缩被子里呆着,跟个死人一样。 我扭头看向两个汉子,他们似乎睡着了,不过睡姿有点生硬的感觉。我再看其他人,都睡着了,午休时分的大楼静悄悄的。 我依旧没睡,盯着他们看了半小时,然后其中一人忽地跳了起来:“妈的,这么臭,老东西是不是又放屁了!” 另外一人也跳起来,手不断地扇着空气,满脸怨气。 其余人纷纷被惊醒,又开始傻呵呵看热闹。我暗自皱眉,他们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他们光明正大地走到我床下,眼中泛着冷光:“老东西,给老子下来!不下来我们就上去了!” 他们还有意无意地用眼神警告我,示意我滚一边儿去,我十分迟疑,迅哥儿也啥反应都没有。 这两家伙就怒了,要爬上来了,我更加迟疑,这时候门口就来了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张口轻喝:“闹什么呢?” 我一怔,竟然是叶主任,这老小子来插手了。两汉子十分诧异,一时间搞不清状况,而且有骂人的冲动。 叶主任快步进来,一手拉一个:“来谈谈心,真不听话。”两汉子面面相觑,杀机硬生生被灭了。 他们就十分愤恨地跟叶主任出去了,叶主任回头冲我一笑,十分谄媚。 这小子干得还不错,我笑了笑,心里松了口气。迅哥儿也哗啦坐起,手从裤裆里伸出来挠头:“咋了?何人在此喧哗啊。” 我说你做梦,他就又躺下呼呼大睡了。我坐了一会儿没有睡,不多时两汉子回来了,都恶狠狠瞪我,然后安分地睡觉。 这还真是奇了,两个小子怎么这么乖了。午睡结束后他们都没有动手,看起来十分冷静。 可我还是得警惕他们,我就一直守在迅哥儿身边,这老小子唧唧歪歪烦死人了,我真不想管他,可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 我说你稀里糊涂逃过一劫了,以后正常了别忘记我的恩情啊。他挠裤裆:“嘎嘎,送你个勺子啊要不要?” 我当即反胃,你留着刨蛋蛋吧。 等入夜后我们又歇息,大概晚上十点钟的样子基本没人醒着了,走廊上安静得过分,似乎巡逻的医生也睡了。 我又觉得不对劲儿,难道他们打算晚上杀人? 我就看他们,他们直接坐了起来,十分阴冷地看着我这边。 这倒是奇怪了,他们现在杀人?中午为毛收手,有区别吗? 我也瞪着他们,其中一人又开始骂迅哥儿放屁臭死了,很多人醒来看热闹,可走廊上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医生都被调走了。 两个汉子再次演戏,跟中午的一模一样,要求我先滚一边儿去。 我没动弹他们就爬上来了,迅哥儿吓得哇哇大叫,往忙被子里缩。 我忍不住开口了:“他都疯了,你们何必再为难他?” 两人都盯向我,裂开大嘴笑:“不为难他为难你吧。” 我一愣,其中一人忽地往我身上一压,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给掐住了脖子,当即呼吸困难。 我完全呆了,杀我?另一人也压住我双腿,狠狠地砸我胯下,我脸色惨白,忙双手揪住一人头发要翻身起来。 他死死掐住我脖子不放,几乎把我喉咙都掐断了。 情况非常不妙,床上空间狭窄,我脖子被掐住,胸膛大腿都被压住,根本使不上力。 这两个汉子也是下了死手,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这时候旁边缩着的迅哥儿忽地跟弹簧一般蹦起,手掌抓着什么东西狠狠插过来。 掐我脖子那人当即被插中了眼睛,惨叫不已,血也洒了下来。 我终于能喘气了,一拳砸向他伤口,这时候才看清他眼眶里竟然插着一把勺子,我这一拳直接把勺子给砸进去了,他浑身抽搐了一下,迅哥儿一脚踹来,他翻倒下床,动也不动。 另一人惊惧无比,我此刻也顾不得震惊了,一拳砸中他太阳穴,他当即有些懵了,迅哥儿猛地暴起,瘦小的身子贴近,双手死死抱住他脑袋,双腿则压着他腰间,就这么硬生生把他脖子给扭断了。 不过眨眼间,两个大汉死绝了。地上血液蔓延开去,那些神经病纷纷鼓掌:“好啊,好好看。” 我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转头看向迅哥儿,他也拍手鼓掌;“好啊,好好看。” 他又傻了。 我估计这下麻烦了,就算不用赔命也惨了。 果不其然,这里骚乱之后十几个医生闻讯赶来,全都震惊不已,半数医生还呕吐了,我看见香香小护士也在其中,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估计傻子都能看出我是凶手了,我手上都是血,迅哥儿身上也有一些,可他疯疯癫癫的没人怀疑他。 我想解释一下,小护士捂着嘴就跑开了,三个高大的医生抓着针筒逼近,我说我不暴力,他们根本不听,我又不好反抗,几下就被打了一针镇定剂,头一歪就尼玛晕了。 我也不知道晕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躺在病房里,灯光很刺眼,窗帘拉着,十几个医生都警惕地围着我,一些医生还拿着电棍。 我身体也被绑得死死的,一丝都动弹不得。我扫视这些人,多数是生面孔,不过叶主任是熟面孔,他很隐晦地在笑,也不吭声。 我脑子清醒过来,隐约有些苗头了。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当头一人估计是院长,他一来就骂:“你们怎么搞的?怎么让他杀人了,老子怎么交代!” 叶主任恭恭敬敬地解释:“院长,是我失责,当时是十点钟了,我正召集大家开个小会,没想到惨剧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了,十分抱歉。” 院长气得脸色铁青,看看我似乎想弄死我,然后他低骂:“当初就该搞清楚,这种杀人狂怎么能疏忽呢?给我关到顶楼去,限制人生自由!” 一群人说好,叶主任插话:“院长,顶楼的房间也是需要开门送饭的,恐怕工作人员还会有危险,不如送去那间破屋吧,反正他们都是杀人狂。” 院长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不行,送去了估计立刻就被杀了,把他绑在禁闭室里,先饿两天。” 叶主任也不好多说了,院长就带人气冲冲走了,剩下的人就打算抬我上去,叶主任轻轻一笑:“你们去忙吧,我先开导他一下,费不了多少时间。” 一群医生都点头出去了,等他们走了叶主任就阴测测地笑。 我眯着眸子盯着他:“你真是不怕死啊。”他哈哈大笑,然后也不说话,转身出去了。 我眼珠子乱瞟,想找点东西接绑,可他妈我被帮成了粽子,动都动不了。 这时候我又听见脚步声了,我忙不乱看了。然而进来的不是叶主任,而是那个死老头。 我当即破口大骂:“干你娘的,你他妈害死我了!” 迅哥儿不疯了,他快速地溜过来,一把小刀塞在我手心:“我救不了你啊,时间不够,你看看要不要逃跑吧,拜。” 我靠,他又跑了,我他妈逃了不搞死他丫的! 但此刻不能多想了,我五根手指头还是可以动的,艰难地抓着小刀摸索着割绳子,才割了半分钟叶主任又淫笑着回来了,竟然带着两个女神经病,一个是上次吃香蕉那个,一个是那个重度抑郁症患者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