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黄阁很正规,看起来跟一般的桑拿城没啥两样,但这样不可能跻身贵族的,我琢磨着滕黄阁恐怕深不可测。 老黄一路带我去了三楼,这三楼就安静许多了,也没啥人影,老黄说他平时就喜欢在滕黄阁住,所以三楼算是私人空间。 我夸他有情调,他豪迈一笑,带我去他所谓的私人空间了。 也就是一个房间,装修得跟书房似的,与一楼二楼格格不入,真看不出这老黄还挺有情调的。 我随口夸赞,他带我进去了微笑斟茶,我则坐下打量四周,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书多,很有文化氛围。 老黄坐下与我同饮,他果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轻呡一口茶便笑:“听说王先生要折腾长丰街了,这是新贵族要崛起了啊。” 我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就是小混混瞎搞而已。他轻笑摇头:“做什么生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赚钱,在这个城市里拥有百万流动资产都可以算得上贵族了,王先生若风生水起,百万不在话下。” 这话中听,但还隐藏着一个信息,百万流动资产容易赚,但固定资产才是根本,我可没有固定资产,长丰街的商铺不过是租赁下来的。 我轻笑不语,他恭维一番便说正事:“不知王先生可有合作的意向?我这滕黄阁生意惨淡啊,也没有家族支撑,钱难赚啊。” 这话鬼信啊,他的生意绝不止桑拿城,估计比之那些家族也不太差。我也不点明,顺水推舟:“当然有这个意向,我一个人资金不够,吞不下长丰街。” 他当即击掌:“好,那你我合作吧,说不定将来还能开公司。” 我细细琢磨,其实长丰街真心不咋地,他们这些贵族都是做大生意的,把持着城市的经济,根本不会看上一条街,老黄找我合作无非是看中欧阳家族的名头。 这个我自然明白,也不能得意忘形。我就说如何合作?他语气缓了下来:“王先生是爽快人,我也不跟你讨价还价,长丰街你我各一半,合资搞起来,我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费用。” 我挑挑眉:“您是前辈,岂敢让您破费这么多,我五十一,您四十九吧。” 他蓦地哈哈大笑:“也行,毕竟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这老头轻易就让步了,我心头怔了怔,好家伙。 这合作的事就这么简单说定了,双方明日再谈合同的事,老黄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谈完了就跟我闲聊,有意无意地提起欧阳家。 我避之不谈,最后告辞:“夜已经深了,晚辈先告辞了。” 老黄也不挽留,但他忽地又提了一句:“忘了跟你说了,这次合作我儿子是负责人,他实在太窝囊,我算是帮他一把吧。” 我一怔,然后说随意,这个主要是钱,并不是人。他就不多说了,送我离开,还说明天双方再详谈,他叫儿子也来谈谈。 这事儿可以,我说您别送我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他坚持送我出门,热情得紧。 我无奈,在门口又跟她扯了一阵子才离开。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想着要回去又得面对唐彤,心里就闷。 我就搁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下,先理清楚思路吧。 现在跟滕黄阁合作了,资金解决了,长丰街不日便能搞起来。唐彤一家则要离开了,我跟唐彤那隐晦的感情藕断丝连,搞得两人都别扭。 我揉揉脑袋苦笑,这时候却看见滕黄阁门口来了辆面包车,车上也没人下来,不多时滕黄阁里面走出两个汉子,他们抬着一个黑袋子,直接丢面包车上了。 那黑袋子很鼓,里面似乎装了重物,两个汉子把重物丢上面包车就面无表情地回去了,而面包车则缓缓没入了夜色中。 我皱皱眉,在运什么东西?我琢磨一下却也琢磨不透,只好走了。 还是先去长丰街巡视了一番,最后都午夜了我才回去。家里静悄悄的,看来小雪已经睡了。 唐彤家有些亮光,但也没有声音。我小心翼翼地开自家门,尽量不发出声音,结果唐彤家的门开了,唐彤就在门口看着我。 我心里一慌,才开条缝的又被我挤了回去,还差点压到手了。 我就哈哈干笑,唐彤低下头:“回来了啊。”我说是啊,生意谈完了。 她半响不语,我说我回去睡觉了,她却径直走过来,搞得我不得不贴着门,跟被她逼迫似的。 我十分不自在,唐彤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别多想了,还当我是你姐姐吧。” 我说当然啊,她轻轻翻个白眼:“你在感情方面简直就是个胆小鬼,姐姐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其实我不胆小的,不就是......上个女人嘛,我敞开大屌就可以上,但这得分对象啊。 我干笑,唐彤给了我一个吻:“早点睡吧,不要在意了。” 她柔和地回去了,我也溜了回去,摸着被她亲的脸苦笑,还是不要在意了,洗洗睡吧。 翌日我一大早就去找女管家,她现在跟大表哥混在一起,一直在忙着租房的事。 我找到她说有合伙人了,她表情毫无变化:“需要现在去谈合同吗?” 我说对,她当即去仓库整理了一下,带好公文包啥的就跟我走。 我带着她去了滕黄阁,昨天已经跟老黄约定好了。他也守时,还在门口等我,一脸慈眉善目。 这个事我自然是交给女管家的,老黄也并不在意,请我们去了他的私人空间,然后也有个大姐姐来谈合同的事,我们两个倒是闲着没事干。 我就问他儿子呢?不是合伙人吗?他微微一笑:“马上就到了,等等吧。” 不多时他儿子果然到了,这儿子三十来岁的样子,长得跟老黄很像,似乎没啥精神,一来就低着头跟老黄问好:“父亲,早上好。” 老黄分外慈祥:“俊耀啊,这位就是王振宇王先生,他才二十多岁,是你的楷模啊,你什么时候才能争气呢?” 俊耀儿子还是低着头,背都有点陀了,而且他对老黄尊敬得过分:“父亲说的是,我会努力向他学习的。” 我心头疑惑,这尼玛是儿子?怎么跟古代儿臣和父皇似的。 我也不好插话,黄俊耀回了父亲的话后才一板一眼地向我问好:“王先生,请多多关照。” 他看我的时候才抬了头,脸色木然,跟傻子一样,眼眸也很浑浊,没什么神采。 这种人做个屁的生意啊,但他家能出钱就行了,说不定他傻我还能占便宜。 我就跟他握手,他还是木然得一逼,皮笑肉不笑,跟面瘫似的。 老黄就拍了一下手掌:“合作愉快,以后我儿子劳烦您多多照看了。” 我点头说好,老黄挥挥手,黄俊耀就鞠了一躬,乖乖地离开了。 这两父子长得很像,应该是亲生的,但关系也太尼玛奇怪了。 我偏偏又不好过问,只能闷在心里。没多久合同也签了,老黄也出资两百多万,以黄俊耀的名义。 随后我们吃了午饭也该走了,黄俊耀那家伙也出现吃午饭,但拘谨得要命,动筷前还看了看老黄,老黄也动筷他才动筷。 我就觉着浑身难受,吃了饭就走了。走出去回头看看滕黄阁,偌大的滕黄阁静悄悄一片,白天也没啥客人,整得跟坟地似的。 我甩甩头,管它呢,融资了就行了。 我就自个回去了,女管家则回长丰街继续忙。我也不怎么急,寻思一下唐彤明天就要走了,我买点东西送给她吧。 结果才到街上就起了狂风,眨眼间倾盆大雨吓死个人,我淋成狗了,当即晦气,妈蛋夏天来了也不必这么凶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