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想得很周全,没走出去多远,就有人过来询问,还是那种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可以理解,双方对峙,任何一张陌生面孔都要提高警惕。 麦小吉牛叉地出示金牌,对方则毫不犹豫地屈膝下拜,不敢再多问了。 真管用! 麦小吉嘿嘿一笑,又把金牌揣回怀里,溜达达在山上寻找水源。 “这种小山丘,何来溪流?”姬曼丽不以为然,又问道:“小吉,你就是觉得拓跋焘无趣,这才拿此敷衍吧?” “不是,我是真的在找水。”麦小吉摆摆手,又拍了一处,“不是溪流,而是地下水脉。” “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我们的物资足够,缺什么还能传送过来,你管他人死活干什么?” “现在所有人二十四小时戒备,我回去也不好睡大觉啊,还是找点事儿做。哪跟你似的,不吃不喝,真让人羡慕。” 通过夜视透拍,麦小吉就附近的情况,拍了很多张照片,并且发给了郦道元,让这名水利专家看看,有没有可能挖出水来。 为提高效率,郦道元又联系了沈括,两人一起商议,很快发来了结果,根据山脉走向,以及自然沟壑,此地有水脉,深挖十米即可出水。 看到这个消息,麦小吉挺开心的,然而得知水脉的位置,就有点笑不出来,不偏不倚,就在拓跋焘大帐的下方。 真会选地方! 在古代,即使是行军打仗,皇帝所处的位置也不是随便选的,讲究风水坐标。随便让他迁出去,顺道再把他的老底儿给挖了,好说不好听啊! 挖出来还好,如果挖不出水,拓跋焘一定认为麦小吉捉弄他,动了杀心也难说,到那时候,只能选择立刻跑路。 怎么说都是五万将士的性命,时间不等人,麦小吉返回大帐,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差不多晚上九点多。 大敌当前,兵士们并没有脱下铠甲,三五成群的背靠背坐在地上打盹,手里还拿着兵器,只要听到号令,立刻起身投入战斗。 而那些战马,也被喂了足够的草料,防止它们发出声音来。 大帐内,拓跋焘正在地上踱步,焦急万分,见麦小吉进来,急忙问道:“麦兄,可有破敌之策!” 咳咳! 故意咳嗽了两声,麦小吉背着手道:“焘弟,我又没打过仗,哪知道破军之策啊。不过,我看了附近的风水,认为有一处,可能挖出水来。” “哪里?”拓跋焘的眼睛顿时亮了。 “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怎会如此,自然不会计较。”拓跋焘立刻保证。 “焘弟运气非凡,自有天佑,水源就在这里,深挖十米,可能就会出水。”麦小吉手指头朝下指。 拓跋焘脸上写满了无奈,麦小吉这是要拆了他的行军大帐,一点都不带偏的。但此时,他也顾不得想太多,急忙朝外面喊道:“请慕容将军来这里。” 守在外面的侍卫,连忙去通禀,很快,一名魁梧的将军便进来了,朝着拓跋焘单膝跪下施礼。 “慕容将军,不必拘泥礼数,带人马上拆了这座大帐,就此向下深挖,定要找到水源。”拓跋焘吩咐道。 “陛下,当下应思考突围之策,此次草木稀疏,并不像有水之地。”慕容将军建议道。 “照我吩咐的去做。”拓跋焘冷下脸来。 “遵命!” 慕容将军哪敢违抗,忙应了一声,急忙出去喊人,抓紧拆了大帐,连夜掘地找水。 麦小吉提出要回去歇着,拓跋焘没有阻拦,他今晚反正是不用睡觉了,要时刻防备,敌军会连夜进行突袭。 返回属于自己的帐篷里,在姬曼丽的督促下,麦小吉盘坐下来练了一会儿功,正打算休息,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欢呼声。 肯定是挖出了水,麦小吉只得又披上衣服,姬曼丽连忙拉住他,“现在水源找到了,你何必再出去?” “是不是傻掉了?我这么大一个功臣,拓跋焘还不得再叫人进来请?还不如自己先出去。” 走出帐篷,麦小吉就见附近出现了一座土山,而拓跋焘之前安置大帐的地方,围着不少人,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麦小吉走过去,人群主动散开,果然看见下方的深坑里,正汩汩冒出了泉水,照这个架势,很快就能溢满整个大坑。 “麦兄,真乃神人也!”拓跋焘激动不已,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麦小吉耸耸肩,其实心里也很高兴,再次验证,郦道元等人真是了不起水利专家。 “麦兄,待战事结束,一定要随我回朝,堪当柱国!”拓跋焘高兴道。 这么快就升职了,柱国,听这个称呼就霸气,是个大官,麦小吉推辞道:“焘弟,我愿意帮你,是兄弟感情,闲散之人,不适合做官的。” “哈哈,言谈尚早,回去再说。”拓跋焘大笑。 找到水源,极大提振了军心,除了能解决生活所需,更让将士们觉得,跟着皇上出行,凡事都有上天庇佑。麦小吉闲聊了几句,重新返回帐篷内,可以安心睡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姬曼丽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麦小吉,“小吉,快起来,外面有兵马过来了。” “睡得正香呢,咱们又不用参与打仗,管他呢!” “要么马上离开,要么跟在拓跋焘身边。”姬曼丽道。 有道理,麦小吉急忙起来,出了帐篷。天还没亮,接近拂晓时分,敌军很会选时间,这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 拓跋焘正站在那个新挖的土堆上,面前一池水,不停挥手,指挥着将士们拉开阵型。 “焘弟,敌军选择攻城了?”麦小吉过去问道。 “或是试探,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拓跋焘道。 “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北面。”拓跋焘伸手指了指,又说:“那边或许是其兵力最集中之处。” 说话间,已经听到了清晰的马蹄声,柔然也属于游牧民族,常年生活在马背上,论骑马的水平,只怕还在这些骑兵之上。 “报!敌军距离城池,已不足百米。”有人过来报告。 “传我令,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刚走没半分钟,又有人过来报告:“报!敌军距离已不足五十米。” “十米放箭!”拓跋焘下令。